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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水池里涌动声越来越响亮, 斯嘉丽收回手,几滴水珠从她指尖滴落,融入起伏的水波里。她仰起头, 身前水流忽然掀起了波浪, 波浪一波波堆高, 仿佛有形一般扭动,在并不算宽敞水道里掀起了近十米高波浪。
斯嘉丽看着浪头拍落,卷起在台阶上喘息的奥格,迅速拉进了深不见底水流中, 几秒后, 伴随着“哗啦”声, 穿着红风衣的少年被波浪送上了祭台。仿佛失去了意识, 趴在祭台中央,金发湿漉漉黏在脸上,身体不时抽搐一下, 溃烂皮肤正在一片片往下掉,隐约能看到有什么细小的东西从皮肤下快速游过。
奥格勉强抬起头, 拖着身体在祭台上爬行, 一点点爬到祭台边缘, 向着祭台外伸出手。
手指还没触碰到祭台边缘, 就仿佛『摸』到了滚烫的烙铁,指尖冒出了一个个鼓包,随着鼓包破裂,赤红『液』体猛地涌出来,沿着奥格的手指向下滑落,也带给了强烈痛苦。
不用解释,奥格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法离开祭台了。
短暂犹豫后, 闭上眼睛,低下头,做出祈祷的姿势,在心中无声向先描述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被斯嘉丽祭司带入了位于圣杯教会地下殿堂里,她想要将我献祭给导师,让我背离对您的信仰,成为导师容器。
“我被斯嘉丽祭司困在了祭台上,无法从祭台上脱身,祈求您指引我从这里脱身道路,祈求您恩赐我再度沐浴您的光辉。”
在奥格祈祷时,叶槭流也通奥格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幕。
垂眸计算了一下时间,骤然踩下油门,原本就在不断加速车瞬间如同离弦之矢般『射』了出去,在一道道光门间穿越。
这样无限制地开门对叶槭流消耗也很大,离开纽约到现在,鬓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握着方向盘手指也开始颤抖,精神疲惫完全反映到了肉/上,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抵达密大。
眼前景象似乎也开始模糊,叶槭流咬了下牙,抬起颤抖手指,指甲抵在眼尾,划出一道血线,血珠争先恐后从中溢出。
刺痛在叶槭流脑海里炸开,瞬间驱散了之前恍惚,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像他这样,但无论是多细微的伤口都给会带来强烈疼痛,并不因为伤口的深浅而有区别。
在从费雯丽那里得知了斯嘉丽正在进行行动后,叶利钦祭司将圣杯教会可能会诞使徒消息传递给了纽约辉光教会部,出于对圣杯教会敌意,辉光教会已经派出了教徒来破坏降临仪式。
时间来不及,必须和斯嘉丽周旋更久,争取更多时间……叶槭流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强行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到奥格那边。
地下殿堂里,斯嘉丽依旧慵倦地倚在水池边,并不抬头看祭台上奥格,看上去似乎没有力气走上祭台,但熟悉她的人绝不会因为她此刻的虚弱而认为有机可乘。
果不能离开祭台,奥格根本没办法攻击斯嘉丽,既然这样的话,只能通语言影响她的心智,试试看能不能对她造成干扰了……叶槭流隐约捕捉到了什么要点,沉下心神,开始回忆目前已知的线索。
从知道斯嘉丽四十年前就可以飞升开始,就觉得有些细节显得古怪,只是因为矛盾爆发得太过突其来,一直没有时间去理清自己绪。
正常情况下,祭司并不会萌出飞升想法,擅自飞升意味着背叛了导师,四十年前,斯嘉丽选择了背叛导师进行飞升,杯之道路的飞升仪式需要献上恋人,不知道斯嘉丽当时到底怀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但她最终将恋人带入了地下殿堂,准备进行飞升仪式。
然而在仪式开始前,导师察觉到了她的背叛,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最终斯嘉丽被恋人刺伤,仪式也因此被破坏,而她的恋人在那一夜后不知所踪,斯嘉丽也重新落入导师控制之下,原本她会被导师制作成容器,成为圣杯教会使徒,但她和导师达成了协议,她靠着导师定期赐予血苟延残喘,为导师寻找使徒……
叶槭流眼瞳猛地收缩,意识到了其中怪异之处。
不假索地伸出手,触动了奥格的意识。
……
祭台四周的蜡烛火焰熊熊燃烧,倏地转变成了浓郁血红『色』,殿堂里回『荡』的风里也掺杂进了悦耳的笑声,『潮』涌声越来越舒缓,水流一波波冲刷着漆黑地面,轻柔波浪声同样在地下殿堂中回响。
斯嘉丽看着祭台上蜡烛转变颜『色』,空气中也隐约亮起深红『色』的屏障,她看向环绕祭台的水流,水流深处渐渐涌现出深红『色』的光芒,光芒不断闪烁,仿佛流动的鲜血。
之所以圣杯教会需要使徒,是因为他们的导师还没有从漫宿返回现世,许多事都无法直接完成,而是需要一只现世手来帮助他完成,所以每次与联系都等同于召唤,需要消耗许多特殊仪式材料。
而果是降临仪式,需要消耗材料数量也会更加庞大,哪怕是圣杯教会也很难一次『性』拿出许多具有杯属『性』的珍稀材料,更别提指向赤杯的仪式总是需要大量新鲜血肉。
新鲜血肉,新鲜囚犯,新鲜尸体……
斯嘉丽发出轻微的喟叹声,抬头看向祭台上血红身影,想要看看仪式是否已经成功开始。
就在这时,她看到祭台上少年蠕动了一下,一点点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身体表面的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快速愈合,肉芽蠕动,覆盖住被『毛』细血管包裹的骨骼,肌肉和皮肤一层层修复,转眼间恢复了原先完整。脊背起初还有些颤抖,但随着坐直身,一股冰冷而疯狂气势从身上逸散开,强烈压迫感扑面而来,似乎在地下殿堂里掀起了狂风。
奥格单手捂住眼睛,只『露』出幽深空洞左眼,嘴角咧开巨大弧度,对着斯嘉丽莫名其妙地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仿佛精神失常病人。
“你想将我献祭给导师,让我成为他使徒?”
斯嘉丽歪了歪头,短暂不解后,不紧不慢地说:
“你猜得很正确。不不用怕,滋养我们之人并不像辉光教会导师那样贪婪,就算选择你成为使徒,你也不会完全失去你自我,你会更好地理解该何帮助他,而教会会成为你力量。别因为这个怨恨我,等到仪式结束,我们还会继续在教会共事很多年,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友好相处呢,对吧?”
“没有问题,我可以接受。”奥格发出疯狂大笑声,“但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导师还需要使徒?”
在他视野中,一行文字无声无息地浮现在视线中央,奥格知道,这无疑是先给予提示,主有慈爱之心,却也不会无限制地施以援手,最开始就是这么告诉奥格的,能够拯救只有自己。
奥格望着水池旁边的斯嘉丽,充满恶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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