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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寒王的话,又得了宣帝的暗示,沈太医也就端着一张正直的脸不再犹豫,清了清嗓子很是严肃的解释道:“灵陵草虽然名字里带着一个草字,但它其实是一种长得非常艳丽,香气却若有似无,异常迷醉人心的红,蓝,紫三色层层相叠的花。”
“既然明明是花,怎的却叫了灵陵草那么一个颇为古怪的名字?”
“皇上有所不知,灵陵草之所以没叫灵陵花还是什么别的名字,其实跟它的生长环境很有关系。”
“这倒奇了,沈太医你便讲得详细一些,让朕也长点见识。”
“是,皇上。”沈太医对着宣帝躬身行了一礼,接着挺直背脊又道:“灵陵草的性质非常的特殊,它既是药草又是毒草,决定此草是用来救人还是害人,仅仅只是决取于使用它的那个人罢了。”
既是药草又是毒草,听到这里不只宣帝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就是殿上不少的大臣心中都一个‘咯噔’,后背冒了一层冷汗出来。
虽然之前他们反驳宓妃,反驳得那么理直气壮,但其实宓妃说的那些,貌似他们在后宅里,自己的那些个宠妾身上确有感觉到过。
此刻再听沈太医说那灵陵草除了是药草可以救人之外,特么那草还是毒草啊?
那些女人真要把灵陵草用在了他们的身上,那他们的身体会不会有问题?
人就是这样,不去想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去细想就会无端生出无数的不可言喻的恐惧来。
大概是这些大臣们无意之外表情的变化太过明显,以至于站在他们周围的人想不发现都不行,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冒然开口。
“灵陵草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是非常苛刻的,并且每年灵陵草的产量也是非常的稀少,此草虽说不是一株就能价值千金,但钱若少了却是买不到的。”沈太医对研究各种药草的兴趣非常的大,他活到这么大岁数见过的药草毒草不在少数可那灵陵草,他也仅仅只是看过,幸运的近距离观察过,真要买回家的话怕是要付出大半的身家。
“那这灵陵草通常都生长在什么地方,数量虽少可是有钱就能买得到?”
“回皇上,此草喜好向阳却又潮湿腥咸的地方,是以此草多生长在沿海的险峻礁石上,最初的起源地在梦萝国。”
“竟是生长在海中的?”
“此草倒也不是生长在海中,只是此草虽为海水浇灌出来的,却一点都没有海水的腥咸之气。因此草数量少,生长位置又奇特,往往每年为了采集此草都会死很多人,但若幸运的活了下来,一夜暴富发家的也不是没有。”
说到此处沈太医不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想要在海上生存本就不易,那些为了采集灵陵草,想着只要钱不要命豪赌一把的人,也着实可悲。
“目前灵陵草主要的产地还是在梦萝国,据老臣所知也只有梦萝国出售此草最多,琉璃国与北狼国因地理位置不如吾国,因此他们那里是出产不了灵陵草的。”
“沈太医的意思是吾国也有这种草?”
“回皇上的话,大概从十年前开始,在吾国幻海附近以及与虚无之海接壤的附近,老臣听闻有一些渔民发现过灵陵草。”
看着宣帝眉头紧锁的样子,陈太医出声补充道:“梦萝国因为灵陵草对外售出要多一些,是以价格要便宜一些,只是必须要特殊的渠道才能买得到,而吾国因为灵陵草真的太过稀少,是以明着市面上是没有卖的,但灵陵草在黑市的价格却是越炒越高。”
颤着声说完,陈太医也是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珠,反正他是觉得能买得起灵陵草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有钱人啊,太让人羡慕了。
只是也应证了之前宓妃说的那番话,知晓灵陵草这种东西存在的多半是女人,反倒是知晓灵陵草妙用的男人少之又少。
“说说那灵陵草的药性吧!”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也不妥当,显然陈太医明悟到的,宣帝也想到了,因此脸色绝对算不得好看。
还说什么女子一直拘于后宅那一方天地,若不是爆出这次的事情,谁会想到就是那些他们这些男人一直都没有放在眼里的女人,她们的手能伸得那么长?
“是。”显然沈太医也明白此刻大殿上的低气压是由何而来,紧崩着他的一颗小心脏,声音还算平稳的道:“灵陵草的药用价值非常的高,用途也非常广泛,不是学医跟学毒的很难理解,但此草的另一个药性通俗易懂的说,咳咳。就是那灵陵草有着非常厉害的催情作用。”
顿了顿,沈太医又补充道:“纵使这世间有关那催情药物的种类多不胜数,却无一种能胜过灵陵草的******效,且事后间隔半个时辰的话,任你医术再如何的高明也是半点端倪都查不出来的。”
“那么依照沈太医所言,穆国公世子就是没中什么灵陵花了,他与心灵郡主跟崔小姐发生失礼之事也是他们彼此心甘情愿的,要知道从事发再到沈太医替穆国公世子诊脉,半个时辰可是早就过去了。”
“是啊,半个时辰早就过了。”
“好歹也是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啊,穆国公世子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哪里就真能忍得住了。”
“你说吃也就吃了吧,反正两姑娘也是愿意的,直接娶回府不就成了。”
“可不,何至于闹得这般难看。”
“……”
“砰——”
一柄长剑直指庞太师的脸,而那凌厉的剑气径直将庞太师面前的桌子劈成两半,顿时,整个摘星台安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王爷何需动怒,这等粗活交给属下来做就行,王爷的身子还虚着呢。”
幽夜话落,除了宣帝跟宓妃以外,其余人等全都后脑勺挂着一滴冷汗,话说寒王殿下真的身体虚弱吗?
瞧瞧那一剑的气势,若真劈在庞太师的身上,怕是庞太师现在就成两半了。
这样都叫身体还虚着的话,那他们岂不全都是废物?
“庞太师是不是将本王之前的话都当作耳旁风了,还是真有一条手臂不想要。”
“行了,都给朕闭嘴,听沈太医把话说完再起争执也不迟。”纵然宣帝恨毒了庞太师,巴不得这个老匹夫快死快死赶紧去死,但他是皇帝啊,就算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能表露出来。
更何况庞太师还是三朝元老,便是他这个皇帝也要给他几分薄面,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或多或少还要顾忌一下才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寒王也是有些过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粗才行。”看似宣帝只说了寒王,半点都没有指责庞太师,可明眼人都知道皇上这是护着寒王呢,庞太师算个毛线。
虽然心灵郡主跟那们崔小姐对穆国公世子做的事情不是庞太师主谋的,但其中自然也没少了他的手笔,只是牵了个线引了个头,再挑拨了几条而已,没曾想会演变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他什么都不做,反而更惹宣帝的怀疑,索性就让宣帝怀疑到他身上又有何妨。
有了这件事情挡在前面,庞太师在除夕夜这天晚上真正想要达成的目的已然达到,至于这些横生出来的枝节,只要烧不到他的身上,他也乐得看戏。
“沈太医。”宣帝的呵斥寒王也没有放在眼里,当作没听见一样扭头看向沈太医,半晌后冰冷的道:“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是是,寒王殿下。”很多时候寒王明明就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说话的声音虽说冷了点儿,但也不会给人太大的压迫感,可近两次的接触,沈太医真是怕了这位王爷,那浑身的气势比起皇上给他的感觉还要恐怖。
“灵陵草的药性特殊,是以一旦使用了灵陵草就不能再使用其他含有******效的药物了,不然其他药物的药性与灵陵草的药性相排斥,就将衍生出灵陵草隐藏最深也最为诡异的一个药效。”
不知怎的这越听越觉有意思,宣帝好似瞧不见沈太医的尴尬,沉声道:“继续往下说。”
“那那个…咳咳…那个就是就是……”
呜呜呜…怎么办,当着这么多人,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已婚的未婚的女人,沈太医拧巴着一张脸真的说不出口。
瞅着沈太医那窘迫得一张老脸都憋红了也吐不出点有用东西的样子,宓妃微抽着嘴角风轻云淡的道:“灵陵草是非常霸道的,它的领地意识非常的强烈,当它被用作******使用之时,一旦与其他催情药物发生碰撞便会激发它的另外一个潜藏药性,也是你们这些男人最无法容忍跟说出口的一件妙事儿。”
刷刷刷——
当一道道目光从沈太医的身上落到宓妃身上,又见宓妃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之时,不知为何男人们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好的预感太过强烈,以至于他们不断的吞咽口水来保持镇定。
“灵陵草跟别的催情药物混合在一起,不但不会使得催情效果暴增,反而轻则十天半个月不举,重则一年或者未来好几年都不能人道。”
“噗——”
宓妃这一本正经,坦坦荡荡,丝毫不觉不好意思的话一出口,摘星台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举,不能人道……
话说,这姑娘是个假姑娘吧!
而温老爹的表现简直就是最为明显的,他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一张脸都快咳得扭曲了,泪流满面的想着,这闺女太过彪悍,做爹的他好心塞。
等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问问药王,特么你那药王谷里面莫不全是男的,不然他好好一个乖乖巧巧,软软萌萌的闺女怎么被你教导半年过后,居然…居然就给养成了一个活脱脱荤素不忌的女汉纸。
还他可爱的闺女,嘤嘤嘤…心塞,心好塞。
“沈太医,郡主所言可属实?”宣帝抽着嘴角看着一脸心塞的温老爹,顿时觉得宓妃这闺女好是好,好在不是自己家的。
呜呜…不然他都不敢保证他这个皇帝会不会被玩死。
“回回皇上的话,确如郡主所言,是以穆国公世子在先中其他催情药物之后,又沾染上灵陵草的香气,就就算穆国公世子有那个心去欺负心灵郡主跟崔小姐,也也是没有那个能力的。”
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之下说完这番证明穆国公世子清白的话,沈太医觉得自己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那压抑的感觉着实令人倍感窒息。
“而且通过穆国公世子的描述,以及老臣等几个反复仔细检查穆国公世子身上的伤,可以很确定的说,穆国公世子是先中的比较霸道的******,然后又长时间被困在燃有灵陵草的房间,心灵郡主跟崔小姐对穆国公世子的指责根本不成立。”
“由此不但能证明穆国公世子一直未曾说谎,也能证明郡主之前的言论,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针对穆国公世子而设下的陷阱。”
“荣王,荣王妃,封定伯,封定伯夫人,你们口口声声要朕为你们主持公道,那么你们现在是不是也应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请皇上息怒,臣弟实是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啊皇上,微臣只知微臣的女儿受了欺负,就就想替女儿讨回一个公道,微臣并没有别的意思。”
“皇上息怒,请请容臣臣女好生问问小女,看看是不是小女的疯症犯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封定伯夫人心知大势已去,只能舍弃一些东西力求自保了。
“呵…”宓妃淡漠的看着他们两家人的表演,如水的眸子里满是轻蔑与嘲讽,“封定伯夫人真会说话,莫不是你上嘴皮碰碰下嘴皮,一句你的女儿有疯症,便将你们对穆国公府所做的一切都抹了去,穆国公世子就活该被你一个有疯症的女儿纠缠上?”
“臣臣妇不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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