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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先生,我想你……”
陈眠的话音未落,门铃骤然响起,温绍庭沉沉看她一眼,起身去开门,秦桑娇俏的身姿亭亭玉立,脸上挂着薄薄的冷意。
“陈眠呢?”
温绍庭眼神温漠,凉薄的视线落在她身后周旭尧的身上,周旭尧却不咸不淡地在抽烟,温润儒雅,贵公子风度翩翩的模样。
“看我作甚?”周旭尧叼着烟,暗沉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
这边陈眠听到声音,已经走了出来,“桑桑?你没事吧?”
秦桑一把将陈眠扯了过来,平日的笑意不复存在,一双漂亮的凤眸里隐隐流露着一抹愠怒,“跟我走。”
陈眠微微一怔,正要说些什么,已经被秦桑拉着踉跄而去。
两个男人睡也没有动,直至女人的身影伴随着高跟鞋的回声消失在走廊里。
周旭尧上下打量了一下温绍庭,淡淡道:“战况还挺激烈?”
对于他的调侃,温绍庭也不恼怒,嗓音低沉,“还不错。”
“呵!”周旭尧冷瞥过来,低嗤,“我本来以为陈眠那样的女人跟一条死鱼没差别,不过似乎与我想象不一样。”
温绍庭不温不火,“你的样子看来是欲求不满。”
“老二,你要不要看下心理医生?叶素应该很欢迎你。”
“搞不定一个女人,跟我撒气?你若是不行,找秦小四帮你介绍一个男科医生。”
“……”周旭尧冷笑。
温绍庭扯了扯唇,“知道谁动的手脚?”
周旭尧是看出来了,温绍庭这头狼,这几年一直处于空窗期,估计是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所以一言不合就是拳头说话,今天说话是毒了些,但明显眼底有着淡淡的笑意。
看来陈眠真把他伺候得不错?
圈圈白烟散开,周旭尧低声嗤笑,“陆禹行。”抬眸,薄唇染着淡笑,嗓音低低缓而清晰,“他的目标是秦桑,不过貌似陈眠帮秦桑挡了一劫?”
温绍庭一副若有所思。
——
陈眠被秦桑拽进了电梯,二话不说伸手就扒拉她的衣服,陈眠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伸手扣住她的手,“秦桑,你干嘛!”
白皙的手指掀开她的衣领,秦桑眼底的火光更为茂盛,那些痕迹,一个成年人都看得出来那代表着什么。
“温绍庭?”
“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被温绍庭给上了!”秦桑本就说话直接,尤其是对着陈眠,经常口无遮拦,她生气的时候,更是不客气。
陈眠看着秦桑渐渐沉下去的脸色,睫毛动了动,抬脸露出微笑,“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么?”
陈眠其实已经大概知道自己为何会中招了,那一杯蜂蜜水。
一个晚上,她只在宴桌上吃了东西,以及喝了酒,东西一桌人都吃,酒也并非她一个人碰,所以,昨晚那一杯蜂蜜水,被人添加了东西。
她记得,服务生说那蜂蜜水是陆禹行给秦桑的准备的。
猛得,一个冷颤,脚底延伸出一种寒意,若是秦桑碰了那杯水,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一定会比她和温绍庭发生了关系更为复杂。
秦桑敏着唇,凤眸覆盖着湛湛的寒芒,缄默不言抬头盯着电梯上红色的数字。
陈眠舔了舔唇,“桑桑,其实……没什么的,而且,应该不是他……”
虽然她有些难以接受这种事情,可真的没关系,毕竟她结过婚,又离婚了,对男女这种事情看得比较开。
“若是他,完全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这明显有人栽赃,桑桑,你不要冲动。”陈眠这不是为陆禹行开脱,而是事情矛头都指向他,正常人都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你先回去,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电梯抵达一楼,秦桑头也不回地迈步出去,径直往酒店的用餐区奔去。
陈眠愕然,抬眸秦桑已经走出了很远,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慌忙追上去。
餐厅里,有很多客人在用餐,陆禹行和妻儿还有秦有天在一桌,表面上的气氛融洽平和,然而走近的人都能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秦桑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在灯光下质感极好,泛着光泽,肩上披着淡粉色的羊绒披肩,下身依旧黑色的包臀短裙,纤细均匀的白腿迈步时姿态优美,一双长靴更增添了几分率性的味道。
一步步朝陆禹行他们走去。
“桑桑,这么早?”坐在陆禹行身侧的凌菲怀里抱着孩子,率先看见走过来的秦桑,温柔一笑,眼底却是闪过一道诧异之色。
秦桑走到陆禹行的面前,唇瓣勾出一道明艳的笑容,“叔叔、婶婶,早。”
陆禹行凉如水的眸光掠过她精致漂亮的脸蛋,眸色暗沉难辨,“坐下一起吃早餐。”
秦桑低头水眸,凤眸中凝集了一层风暴,在众人错愕的注目之下,忽然伸手端起陆禹行面前的咖啡,朝着陆禹行的脸泼了上去。
餐厅里蓦地一片沉寂,所有人纷纷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幕。
“桑桑!你这是做什么!”凌菲也被吓了一跳,怀里的孩子也哇一声哭了出来,偌大的餐厅,除了孩子的哭声,只有压抑。
秦桑的爸爸秦有天坐在一旁,沉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
“不知道这杯咖啡,能不能把小叔叔内里那些肮脏龌蹉洗干净?”秦桑娇笑着,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与孩子的哭声形成一种巨大的违和感。
陆禹行并未动怒,拿起一旁的纸巾,动作优雅地擦拭脸上的咖啡渍,沉着的脸色丝毫不起波浪,黑湛湛的眼睛看着眼前居高临下,一副傲慢任性,又带着愠怒的女孩,不紧不慢地说:“消气了?坐下来吃早餐。”
秦桑杵着不动,看见他伸手把凌菲手里粉嫩的孩子抱了过来,一副慈父的模样,轻拍着哄孩子,奇怪的是,那孩子竟然真的慢慢地挺直了哭泣。
陈眠站在不远处,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幕幕,她看得见秦桑的眼睛,那泛红的眼眶,有些隐匿和深藏的嘲讽。
“陆禹行,你让我觉得恶心!”
“坐下,吃早餐。”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是命令。
“对着你,我吃不下!”秦桑转身要走,却又被他的话给拉住了脚步。
“不是要给她出气?就这么走了?”
别人是听不懂这话,然而,秦桑懂了,他这是威胁。
“抱歉,打扰各位用餐,小侄女任性,大家不用介意。”他笑着对众人解释,优雅又风度翩翩的模样。
记者已经被清场,所以不担心这一幕会被散布出去。
秦桑胸口起伏着,想要发脾气,想要不顾一切撕破他虚伪的嘴脸,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第一次,她感到力不从心。
“我也饿了,陆少应该不介意我和桑桑一起吧?”陈眠上前,绯色的唇漾着温浅的笑容,溢出凉凉的嘲讽。
“随意。”
陈眠拉着秦桑,走到秦有天的身侧,“秦叔。”
秦有天这才抬眼,淡淡颔首,轻轻叹息,“桑桑,坐下来,别气坏身体。”
秦桑这才靠在秦有天坐下,陈眠则在她的另一边。
陈眠优雅吃着早餐,视线淡淡扫过陆禹行,却不经意地撞见了他身侧凌菲的笑,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从酒店出来,陈眠开了秦桑的车,和她一起离开。
三月,港城已经不再下雪,冰消雪融,温度依旧不高,可天晴晴朗,阳光也很暖,这样的温度勉强算得上舒适。
秦桑坐在副驾上,神色淡淡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陈眠瞥她一眼,淡淡开腔。
秦桑把车窗降下,微凉的风灌进来,长发飞扬,凌乱而不失美感,她转头看着陈眠,“不会冷吧?”
陈眠摇头,“不会。”
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陈眠沉吟了一会,淡淡的说道,“昨晚上的事情,不用介意。”睨了她一眼,白皙的手握着方向盘,声色平静,“反正我也早几百年前就想尝尝别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味道。”
秦桑扯着唇,“是么?那他还能让你满意么?”
陈眠微微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着白,浅笑着,“嗯,比袁东晋让我舒服多了。”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什么印象,药效下她失去理智,哪里知道男人的功夫如何。
秦桑偏过头看她,眉梢微微扬起,“看来袁东晋是玩女人太多了,肾不行。”
陈眠淡淡地笑着,虽然不记得昨晚的经过,但不能否认的一点,温绍庭没有让她第二天感到痛不欲生,和袁东晋在床上,她甚至怀疑自己是性冷感,后来和好的那几次,才有了一点点的感觉。
“说吧,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桑的嗓音浅浅淡淡地,混着冷风,“在逼我交出我手里秦氏的股份呢。”
陈眠沉默了好一阵,温温静静的嗓音能安抚人心,“所以,你确定昨晚是他想对你下手?”
秦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冷风从她的脸上吹拂而过,阳光笼罩着她精致美好的胶原蛋白脸蛋,懒懒淡淡地口吻卷着浓浓的嘲讽,“只有他有动机,而且他警告过我,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他那么阴险的人,什么手段耍不出来。”
“凌菲呢?”
秦桑嗤笑,“她不敢。”
“他现在是明目张胆了?你爸爸还是最大的股东吧?”陈眠蹙眉。
“我爸已经上了年纪,公司的事情,他管不到那么多,陆禹行是执行总裁,对这个公司的付出不少,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公司若不是因为他,估计早就跨了,所以那些股东,除了一些早年跟着我爷爷混过来的道义兄弟还讲究义气,基本都是站在他那边。”
陈眠注意着前方的路况,修长白皙的手指敲着方向盘,在思考着什么,认真的模样如同站在了商场上与人谈判,“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秦桑淡淡一笑,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侧目看着陈眠的侧脸,“我当然不能让他那么容易如愿以偿啊,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难道让我拱手奉上我爷爷和我爸爸的心血?”
陈眠默然,沉吟片刻,“保护好自己。”
昨晚她在,所以免了一劫,然而,敌人总是防不胜防,尤其是对方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秦桑如同一只小白兔,对商人那些一窍不通。
秦桑扶着额头,垂着眼,微哑着嗓音,“对不起,拖累了你。”
陈眠是一个骨子里传统保守的女人,一直克己守礼,即使她把昨晚的事情说得风轻云淡,但秦桑知道,她心中有一道坎,很难跨越。
“即使不是昨晚,他也早晚会对我下手。”
秦桑扯着唇,凤眸中溢着浅光,“我知道。”
——
翌日,陈眠和宝华集团总经理,袁家少爷离婚,并且快速与一个陌生男人订婚的消息传遍港城的大街小巷。
宝华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最近总经理秘书室的员工,被连续低压可怕现象吓得寝食难安,纷纷涌现一种辞职的念头。
里面又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不难想象出满屋子的狼藉。
今早的新闻出来以后,大家大概揣测到了一些袁总暴怒的原因。
“离婚了,难免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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