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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说真的吗?”
“伊恩先生还活着吗?”
“我要到那座塔上去。”哈瑞斯伸手指向那坠星高塔,带着莫名的语气说道:“我有预感,伊恩那小子,他就在那里。”
......
与之同时,当北域行将沦陷之际,帝国西南面的神谕之岛上,却正在准备着一个盛大的仪式。
神临之日是阿撒维恩最为庄重的节日,其在世人心中的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新生节(新年)。每当这一天,主的信徒们都会在自家的门前挂上各式各样的白色帆布,因为至高之主的象征色即为白色,所以他们认为,在神临之日这么做可以将降临于世的主吸引过来。因此,整个城市会化作一片雪白。
当然,这样的一幕会让伊恩极不舒服。出于上一世的某些风俗,每年看到这幅景象时,他都会深感别扭,难受至极......
只不过,他个人的别扭当然阻碍不了信众们的狂热,而且那些尤为虔诚的信众们,他们还并不满足于此。
每当神临之日到来,于帝国西南方的瀚海上,至高教会的总部——神谕之岛上年年都会举办一场庄严盛大的降神仪式,而只有圣岛上的神职者,以及帝国各处最为虔诚的信徒才有资格聚于此地,参与这一神圣的仪式。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这些信众们于神临日的前一天做好所有的准备,手持一本圣典,穿上没有任何修饰的白衣,赤着双足,依照着各自的职务与身份,于午夜之前,自晨曦圣殿内,分成数列,依次排列着跪坐于地,一直延伸到海岸边的阶梯前。
他们将圣典端正地摆放于膝前,于午夜之时开始等待,等到黎明时分,当太阳自海面升起,将第一缕光透过黎明圣殿的花窗玻璃,照落到教堂之内时,他们将会在教皇的引领下,大声颂唱圣歌,恳求这世间唯一的真神降下属于祂的真名。
于他们的记忆之中,过往的岁月里年年如此,而今年,本应该也是如此......
然而,当时间的指针指向黎明之刻时,当他们慎重地翻开圣典准备颂唱神圣的诗篇时,当至高无上的教皇陛下于最前方抬起头来,准备迎接那世间的第一缕晨光时,他们所见到的依旧是一片最为深沉的夜幕,本该自海面中跃出的太阳,其竟没有一如往常般地升起......
信徒们感到前所未有的诧异,他们中的虔诚者以为这是主所给予他们的考验。而一些新晋者却感到惶恐至极,惊惧而又自恋地以为是自己的过错,才导致了黎明不愿意按时降临。
这些信众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恐惧,在沉默中继续等待了起来。而当时间的沙漏缓缓地流逝,眼见着太阳依旧没有升起,这份恐惧却在沉默中愈发强烈了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自海岸边响起,如潮水般向上蔓延而来,渐渐竟连晨曦圣殿外的信众也为之动摇了起来。
庄严的圣殿内,须发皆白的教皇睁开了银白色眼睛。他回过头来,遥望向北方,目光似是穿过了无数的阻碍与距离,在一座高耸的塔顶上看到了一道漆黑的身影。那身影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窥探,同样转过了头来,而其黑色的目光中却满是虚无与死寂......
在与之良久对视之后,老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出了那圣典之中最为古老的预言。
“永夜将临之时,黑海当湮没世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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