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九章 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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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怔怔地看着周天启，看着他被自己咬破的嘴唇，看着他痛苦的眼神，眼泪顿时又“哗哗”地流了下来，瘪着小嘴，气呼呼地问道：“你说，你错在哪儿了？”

周天启蹙眉看着林宛，可怜巴巴地道：“我不该怪你太冷静，不该怪你赶我走，不该说你不够爱我。”顿了顿，又有些迟疑地道：“我最不该说的是你不怕我，死在战场……”

“你还说！”林宛听到那个不吉利的字，怒火突然又窜了上来，瞪着周天启，大声地道：“你明明知道我最担心什么，最怕什么，你却偏偏要用这些来刺激我，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不就是想要我说，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生死相随吗？不就是想要我哭哭啼啼地不让你走吗？如果那样的话，你就真的不走了吗？如果那样的话，你就能够安安心心地留下来了吗？如果那样的话，你就开心了吗？”

周天启怔怔地看着林宛，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涩。原来林宛一直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原来他想要的，在林宛的眼里是那么幼稚，那么不理智。所以，林宛才不屑说出口。

林宛看着周天启有些受伤的眼神，心里又是痛，又是气。她气周天启，也气她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呢？为什么就不能平平静静地分开呢？为什么一定要互相折磨，互相伤害呢？

周天启看见林宛的泪如洪水决堤一般涌了出来，心中一慌，又连忙紧紧地抱着她，闭上眼睛，在林宛的耳边，慌乱地道：“宛，我又说错了什么吗？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离开你。我只是希望你像我舍不得你一样，舍不得我；我只是想你像我思念你一样，思念我；我只是想要你爱我，和我一样，不顾一切地爱我。”

林宛软软地靠在周天启的怀里，满腔的怒火就这样被周天启的拥抱和话语浇灭了，她闭着眼睛，口中哽咽地道：“我舍不得你，我日日夜夜思念你，我不顾一切地爱你。可是，我不敢说出来，我怕我自己会不顾一切地留住你；我不敢放任自己思念你，我怕我会思念到伤了自己的身体，怕自己等不到你来救我；我不敢太爱你，爱到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你。我怕……”

周天启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让人伤心的情话，把他的心都击碎了。他紧紧地抱着林宛，用嘴去寻找林宛的嘴唇，让要把怀里的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这样就再也不会分开了，这样他就可以带着他的心上人一起走了。

月儿悄悄地躲进了云层里，也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不忍心看着这一对小情人分开。

风儿轻轻地吹着，吹乱了林宛和周天启的发丝，也吹乱了他们的心。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足以安抚两颗年轻的心，终于让他们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林宛缓缓抬起头来，贪婪地看着周天启的眼睛，想要记住他深情的眼眸。

周天启也痴痴地看着林宛的眼睛，多么希望就让自己溺死在她温柔的目光里，多么希望这个夜晚就这样一直到天长地久，永远都不要天亮。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着周天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天启，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你要记住，不管我在哪里，我都在等你来接我。如果你死了，我的心也就随着你死去了。”

周天启蹙眉，久久地看着林宛，说不出话来，最后，才重重地吐出一个字来：“好。”

林宛放心地笑了笑，轻轻地靠在周天启的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贪心地想在周天启的怀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