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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书生讲礼貌啊,孙越陵暗自腹诽,脸上却保持着一副亲民的表情,微笑到:“诸位太客气了,孙某其实庸碌平常的很,平常的很呐!”
刘羽仪笑道:“先生太谦虚了,您可是实学先驱,文坛泰斗,放眼当世,能有先生这般成就者寥寥可数……”
听他越扯越玄乎,孙越陵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们近来可好啊,可曾看过了那篇《实学实用论》?”话一出后就暗自后悔,自己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不好说,偏偏又扯到了文章上去。
果不其然,刘羽仪马上接过了话茬,道:“承蒙先生挂碍,先生之论文,晚生等已反复诵读,熟背于胸,深感先生阐述议论之详实生动,通幽洞微,辞顺理正,果为当世阐议“实学”之经典时文,学生等深感佩服!”
这话说的孙越陵心中直打鼓,其实他也知道刘羽仪等人这是有事想求才如此奉承他,不过这话落在他耳中,总觉得有点瘆的慌,于是摆了摆手,笑道:“咳,哪里,哪里……”
正当他谦虚客套之时,王节再次对他说道:“学生等本已往风华书院投帖,打算从此追随先生门下学习经义,可惜事不凑巧,恰逢先生将书院修整关停,一时之间无所适从,没了个好去处,只能饮恨而回了!”
孙越陵闻言心中一咯噔,书生就是书生啊,话说的充满了艺术性,明明听上去是赞扬的话,可细细品味之下,竟带着三分责许和怨尤。他心中很快就明白过来,王节这是在隐隐怪责他指引他们前去书院投帖,可一转身就将书院给关闭了,放了他们这么一个大鸽子。
说起来这事还真是他的不对,确实是不容辩驳的事情,谁叫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让他得知了阉党要查封江南书院的消息。于是叹道:“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让诸位白跑了一趟,孙某在此向诸位赔罪了!”
“哪里哪里!”五人连忙起身离座,一齐对着他作揖。王节赶紧说道:“先生千万莫如此说,真是折煞我等了,我等岂敢怪罪?先生关停书院,必定有先生的理由,也可见先生的高瞻远瞩,我等要是不能理解接受,就不配成为先生的出室弟子。”
这人真是会说话,早知孙越陵不会收授门生弟子,言语之中仍是以门外学子的身份自称,倒让孙越陵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笑道:“你们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了何事,不妨直言相告?”
听他如此说,王节再次对着他施礼,正色道:“实不瞒先生,我等五人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欲请先生为我等做主。”
“但说无妨!”纵然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但他仍然想要亲口确认。
王节继续道:“想必先生也一定听说了故吏部郎中周顺昌被缇骑逮捕的消息吧,周公德高望重,为官清廉,这一次被锦衣卫抓捕,分明就是被朝中奸臣所陷害。先生曾在朝中为官,人脉广阔,又曾宦游天下,声名远扬,我等欲请先生出面,召集苏松的博学耆老一起到巡抚衙门为周公作保,让毛抚台放人。”
果然是为了此事而来,孙越陵不由皱起了眉头,王节、刘羽仪等人如此谦恭诚挚,言语之中对他更是饱含期待,倒让他狠不下心来拒绝。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却听得楚欣莹说道:“诸位,你们都是饱学之人,可知杨涟、左光斗等六人为何被阉党所害?”
王节等人一阵讶然,纷纷望向了楚欣莹,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何用意。
楚欣莹不等他们回答,继续说道:“皆因杨、左等人在朝中互结朋党,唱和同声,以致有杀身之祸。而你们眼前的孙先生能够存活下来,就是没有掺和到其中去。如今宫中缇骑大举南下,分明就是要清算旧账,孙先生避之尚且不及,倘若主动献身上去,只怕逃不过杨、左等人的下场。”顿了顿,续道,“非是他不欲相帮,而是此时断然不是出手的时候,只有等这件事情过去,风波归于平静后,他方能凝聚力量,召集人手,对阉党发动致命一击。现在要是贸然出手,恐怕非是妥善之法。”
孙越陵听了这话默不作声,心中很不是滋味。这话平常对自己人说说倒没什么,可如今当着五人的面,倒显得他孙越陵有些懦弱怕事,不敢跟阉党正面斗争似的。
果然,王节等人听了这话后,一时之间都无言以对,表情非常之尴尬,又纷纷看向了孙越陵,见他也是保持沉默,不由都十分失望。
楚欣莹又道:“你们大可放心,只要异日孙先生重回庙堂,再掌权柄的话,一定会挺身而出,为杨涟、周顺昌等人翻案平反,严惩那些陷害忠良的贼子们。”
王节等人听她如此说,又见孙越陵缄默不语,心中已经明白此事已然无望。王节轻声叹息,对着孙越陵说道:“既然先生无法出面,那么学生们自行前去恳求他人出头便是。只是如今周公被抓,金陵会又遭覆灭,东林羽翼渐渐消亡,实力已经大为受损。以东林当日在朝廷之盛,先生尚不能驱除奸邪,若是待到东林彻底没落,先生纵然是重回朝堂之上,又岂能一力回天?”
说罢,再次对着孙越陵一揖,带着众人转身而去。
孙越陵心中百味杂陈,王节这话显然在讥讽他当年在朝堂之上明哲保身,没有与阉党作正面争斗,虽然听起来不太入耳,可毕竟说的有些在理——纵然他异日能够重回朝廷,在东林臣子尽皆被逐之下,就一定有把握斗得过阉党吗?
他忍不住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等一等。”
五人立在门槛处,一起转过身来,王节道:“先生还有何指教?”言语之中竟然有些淡然起来,不似一开始那般热枕。
孙越陵正欲说话,楚欣莹忽然插话道:“先生的意思,是让你们也不要过于执着,能救则救之,救不了则不要意气用事……”
“你给我闭嘴!”孙越陵怒了,冲着楚欣莹大声喝道,“男人说话,女人老是插什么嘴?”一指后堂道,“赶紧给我进去!”
“你……”楚欣莹浓眉一竖,差点就要和他当场对骂,自打来到江南扶助孙越陵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如此不客气。
“好,你孙越陵了不得!”楚欣莹终究忍了这口气,恨恨说了一句,掉头往后面而去。
赶走楚欣莹后,孙越陵一阵愣忡,站在堂中不觉有些失神。
“孙先生,孙先生!”王节见他发愣,不住开口唤他。
孙越陵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充满期待和兴奋神色的五人,吐出一口长气,缓缓道:“你们放心,我孙越陵在此向你们承诺,一定会竭尽全力对付阉党,哪怕救不出周顺昌,也要让阉党知道我们的厉害!”
五人闻言大喜,连忙俯首拜服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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