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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往柳杏暖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笑呵呵的看她吃完了,才转过来对秦王道,“后宫佳丽无数,赏赐你一个秀女,有什么了不起的,哪里用的了皇上做主,哀家做主了。”
凌轩听了,道,秦王啊,你要王妃,很好呢,除了朕指定的的皇妃职位,皇宫之中的万千宫女,自然,自然是可以选的,爱选几个选几个。”
柳杏暖听到这话,想起前世秦王对自己的暴行,心下惶恐,刚吃进胃里的菜呛在喉咙里,忙喝了口茶。
柳杏暖还没说话,在一旁做的晚矣公主先开口了,“母后,您知道臣女的心思的臣女的父亲安阳王在十年前沙场英勇战死,先皇看晚矣可怜,于是疯了晚矣做公主,晚矣感激不尽。这些年与众位兄妹相处,大家彼此都是了解的,您知道晚矣的心思的。”晚矣眼泪汪汪,看着太后。
太后轻咳了几声,缓缓开口,“哀家自然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秦王。刚刚已经说了,他的正妃有意中人了,是皇上这批的秀女,若你嫁过去,不免委屈了你,只能做妾了,哀家觉的这样不好,会亏了你的。”
晚矣敲了敲雨筷子,没有说话。
柳杏暖记得,前世自己并没有在府中遇到过晚矣,这位公主虽然并非皇亲,却也好歹算个国戚,难道是说,因为自己的命格变了,所以命运的轨迹也改变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前世的场景还会发生吗?
柳杏暖想着,发现秦王由向自己投来倾慕的眼光,忙转过了身子,好不容故意哑到晚会结束,趁众人不注意慌忙起身告退。
这一场中秋晚宴,吃的是胆战心惊。
回到秀女宫时,柳云烟已经歇息了,见她回来道,“姐姐,姑姑早上面见了姐姐,您上午也没有和众秀女们一起参加晨练,可是有什么事?”17903308
柳杏暖突然口不择言,张口就问,“你喜欢秦王吗?”
柳云烟道,“姐姐说的,可是皇上的胞弟秦王?”1d7t2。
柳杏暖点点头。
柳云烟道,“虽然未曾相见,但秦王的大名,在闺中就听说过了,很是倾慕。”
末了柳云烟又道,“姐姐方才这样说,必定是见过秦王的,就算秦王的名声再大,再如何让天下少女倾心,但姐姐既然看上了秦王,妹妹必定是让着姐姐的,姐姐若做了秦王妃,我翰林府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可是风光呢。”
柳云烟这样说着,眼睛却看着柳杏暖的打扮,眸子里流露出倾慕和不屑。
柳杏暖坐在流云壁华方镜前梳着装,从镜子里看见柳云烟紧蹙的双手。
果然,还是嫉妒的。
柳云烟道,“姐姐早上,是去见秦王了,我们是皇上的嫔妃,未经允许私自接见其他男人,被抓住了,可是会浸猪笼,处于腰刑,说不定,还要被抓进大理寺去审问呢,姐姐可要小心。”
柳杏暖听了这话,对自己的妹妹对自己左右摇摆不定的态度突然犹豫了起来,她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呢?
柳杏暖决定试探一二。
她打开自己从中秋宴会上凌轩赏赐给自己的月饼,打开八角菱花盒子,端出一碟精致的糕点,“妹妹说的不错呢,姐姐我今天确实是去见秦王了,我在宫外那几年,就与亲王殿下认识了,两个人对彼此互相倾慕,今天是中秋,秦王特意给姐姐带了好吃的月饼,你尝尝?”
柳云烟结果一块儿,只见那月饼大小如象棋棋子,红里透白,金黄色的酥皮,咬一口,玫瑰馅的月饼芳香四溢,是在宫外没有尝过的。
果然是宫廷,皇亲们才能吃到的点心
柳云烟点点头,看来柳杏暖说的是真的了。
她笑道,“姐姐刚刚和亲王殿下相比吃了好多了,这碟糕点,能不能送给妹妹我呢?”
柳杏暖用梳子梳着青丝,换了寝衣,在放下床帘的时候娇羞道,“说的是什么话,妹妹既然喜欢,就送给妹妹。”
她倒是要看看,柳云烟对自己到底是何居心。
果然,第二日,便出了事。
有从大理寺过来的官员,在她们早上在晨练的时候说她不洁身自好,要抓她去大理寺审查。
姑姑有意对自己说好话,拦住官差,“几位相比是抓错人了吧,这个是今年春天才进宫的秀女,怎么会做那种不雅观的事情呢?”
为首的官差道,“姑姑,这事儿是我们大人决定的,做下人的,也只能照办,请您多多包涵。”说罢拉着柳杏暖便走。
一同晨练的其他秀女纷纷看着柳杏暖,柳云烟也在此列,装作很焦急的样子,嘴角却勾起一丝微笑,不易察觉的微笑。
柳杏暖明白,现在是姑姑的晨练时间,这一段时间内她是不能离开秀女们的,毕竟大理寺的事情不归她管,等她忙完,想凌轩通风报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到了晚上,等凌轩带人过来的时候,自己至少要在大理寺呆六个时辰。
不过也够了,六个小时,不多不少,刚好可以看懂一个人的真心,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官差把她带到了大理寺的牢狱,并没有直接审理,只是把她扔进了地牢,幽暗阴森的地牢,有水声从石壁上滴了下来,在寂静的牢狱里格外瘆人。
有牢卒鞭打犯人的声音,犯人正在受刑,就在柳杏暖所在的地牢的对面,她只要转过去,就可以看见牢卒往鞭子上抹着辣椒油,在犯人的身体上狠狠的抽打着。
那犯人说,“你们打吧,就算打死了我,没有做过的,依旧是没有做过,明明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难道会屈服在皮鞭之下,做权利的走狗吗?”
牢卒道,“我说沈大人,您都进来第三天了,相比您受刑受够了,我在这儿打的也累了,进了大理寺的,牢卒我进来工作了三年,今年是第三年了,还没有看见一个活着的出去的。活着不堪受辱在牢狱里上吊死的,活着屈打成招的,总是要死的,您又何必这样呢,让我这老骨头劳心劳力的,对你也没好处,是不是?”
只听那沈大人呸了一声,道,“你去告诉你们家大人,我就算死,也不会承认的,你知道华南一带死了多少人吗,整整两千零一个,都是因为华南知县克扣了朝廷的米粮,老百姓们才被活活饿死的,这样的贪官,你们竟然还要包庇他,你们居心何在?”
牢卒道,“沈大人,你总是对的,但是你要记住,世道啊,有钱就是大爷,没钱,您就是在这儿耗死我,这事儿也不会传上去,老奴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牢卒晃了晃脑袋,将鞭子放到了桌子上,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只听牢卒道,“沈大人,你还是算了吧,我人老了,感叹你的义气,所以在这里提醒你一句,你要保重,我回家去喽。”
年迈的牢卒慢慢悠悠的走着,口中叹着,“冤孽啊,冤孽。”
那被钉在木头上的沈大人垂着脑袋,奄奄一息。
“你好吗,我是新晋秀女柳杏暖,也许还有出去的机会,你不妨将自己的苦楚说与我听,等我出去了,必定把我听的告诉皇上。”柳杏暖看着沈大人,声音提高了不少,明亮清澈。
那沈大人听了这话,头抬了起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出现了光亮,“多……多谢,姑娘,我是沈长安,我是华南人士,家里一家人都在几个月前的旱灾中饿死——。”话说道这儿,之间一对狱卒进来,打开了柳杏暖的牢门,将她拖到了大理寺的公堂。
审理她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穿着宽大的官府,在上面居高临下的问,“柳杏暖,有人揭发你私会男子,甚至已经不是处子,你承认吗?”
柳杏暖仰起头,“大人清明,小女子堂堂正正,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大人口口声声说小女子私会男子,可有证据?”
男人晃了晃手,立即有人捧了糕点碟子过来,正是她昨日里给柳云烟的月饼。
柳杏暖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自己这个妹妹,果然见不得自己的亲姐姐一丝点儿的好,就算自己掏心掏肺的对她,人心果然难测,就算自己一味忍让,她也是不肯放过自己了。
柳杏暖看着高堂,“大人,您仅凭一碟月饼就能拍案吗,月饼是宫廷的,和小女子有什么关系,上面刻了小女子的名字了?”
上面端坐的男子笑了笑,从月饼底下抽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思秦王,多日不见,妾好生想念,中秋团聚,万望必至,落笔人正是自己的名字,柳杏暖。”
柳杏暖道,“大人,这自己着实不是小女子的自己,而且如果我要和亲王殿下私会,怎么会傻到光明正大的写自己的名字?大人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男子顿时没了话说,只听一旁的判官在他耳边低语,“大人,我们是收了那秀女的银子的,这个案子,无论如何要让她承认,我们之前处理过那么多的案子,难道还害怕这一个小小的女子?”
那男子道,“此话有理。”
旁边的人一拍手,立刻出来几个身材肥胖的婆子,高堂上光明正大牌匾下的大理寺官员肥胖的脸很是邪恶。
“你,我们先放弃前面几个疑点不谈,先看看你是不是处子吧。”
官员一点头,那四个婆子立刻拉着她的头发,抠着她的身子往一间小房子里拖去。
来大理寺是要受过官员一番盘问,这是惯例,但如此粗鲁恶心的事情,是柳杏暖没有预料过的,她的脑袋被那几个婆子拽的生疼。
有一只肥大的手解开了她的扣子,柳杏暖感到一阵恶心,她预料着现在的时间,大概已经快子时了吧,凌轩应该快赶来了。
一只手抓着她的皮肤,在上面扣来扣去,柳杏暖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了下来。她不想哭,但实在疼。
柳云烟,果然是狠心的。
她的衣服很快被四个婆子扒拉了下来,她双手环住自己白净的身体,但吓体还是很快被四个婆子掰开,他们言语粗俗,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后,方交头接耳。
有个婆子将他的衣服扔给她,“穿上吧,没事了。”
她被拖出小黑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原先镇定自若的神情,衣冠楚楚的整洁,此时的她,衣衫不整的被拉到地上,身体被几个婆子扯的生疼。
她想了很多,牢房的那位沈先生是如何熬过来的。
妹妹就这么容不得自己吗,非要把自己逼死吗。
她想起,前世的记忆里,柳云烟也是这样,与秦王一起将自己奴役至死,硬生生的将蓝儿逼死,将自己逼下了悬崖。蓝儿的血就这样在地上流了一地。
思绪追回,只听那婆子对大理寺官员道,“大人,仍是处子。”
后来再说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在昏迷前,她看到狱卒拿着夹手指的刑具,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脸上邪恶的笑着。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仍在了地牢里,手指隐隐的痛,她看下去,看着自己的关节已经被红血染红,有人隐隐约约的叫着自己。
“姑娘。”
“姑娘?”
柳杏暖抬起头,看见沈先生还被钉在木架子上,,他看着自己,嘴角开枯的血迹拉开了伤口,有炯炯的血流了下来。
柳杏暖看着沈先生地道地板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她突然捂脸痛哭。
凌轩什么时候来?
她默默的盼着,凌轩什么时候来呢?
她在等,等凌轩来救她。
沈先生道,“你不是要说我的身世,要送我伸冤吗?我很感激姑娘的心思,只是,真的没必要说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知道姑娘是冤枉的,只是怕他们在姑娘昏迷的时候在状纸上签字画押了呢。”
柳杏暖看着自己的大拇指上,果然有鲜红的胭脂的印记。
一旦签字画押,此人必死。
柳杏暖跪坐在牢狱里,抓着木柱子,难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给算计了吗?凌轩呢,她为什么还不来呢?
柳杏暖只觉的人生无光,手指在木柱子上抓着,有鲜血流了下来,晕死了过去。
有明黄色的锦绣长袍急匆匆而来,惊了正在赌博的狱卒们,他们来不及收拾,慌忙下跪。
柳杏暖看见凌轩踢了狱卒一脚,怒斥,“块打开牢门。”
大理寺官员微微颤颤的跪倒凌轩身边,“皇,皇上,这是状纸,此女子与人私通,有宫廷月饼为证。”
凌轩看了那青花碟子里的精致的糕点,心里诧异,“这不是朕赏赐给我娘子的糕点吗?
那官员听凌轩说这是皇帝送给柳杏暖的糕点,又听凌轩叫柳杏暖娘子,心里惊慌失措,竟吓的尿了出来。
凌轩进了牢门,抱紧了柳杏暖,不怕,娘子,不怕朕就在这里守着你,不怕,从今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凌轩说,“不怕,娘子,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回到秀女宫的时候,所有的秀女都震惊了,她们看见皇帝抱了她回来,所有的太医都进了柳杏暖的房间,来来回回的商量着柳杏暖的病情,有宫人进进出出,将热水来来回回的送出。
柳云烟也被赶了出来,对这一切很是困惑。
柳杏暖看着柳云烟的身影,死死的盯着她的身影,看她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方安了心,只是觉的心累有一块儿,空了。
柳云烟与秦王欠她的,他们欠自己的,她一定要拿回来。
柳杏暖不是应该在牢狱中吗,怎么会被人救助了呢,而且这个人还是当今的皇帝。
柳杏暖依旧昏迷着,凌轩在旁边看着,紧紧的抱住她,将药喂进她的嘴中。
只听凌轩在她身边轻声开口,“娘子,等秀女的选秀日子过了,只要一个月后的秀女选秀的日子过了,我们就成亲,你做我的妻子,做天下的皇后,母仪天下,好吗?”
柳杏暖看着凌轩俊秀的脸,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开口道,“好。“
凌轩擦了她眼角的泪,傻丫头,怎么又哭了。
柳杏暖是在第二天丑时醒来的,凌轩还没走,趴在镶金楠木的圆形小桌上,身上披了一件外袍,睡的极香。
柳云烟不在房间里,菱花栅格小窗半开,有清冷的风吹进来,窗檐下的朵朵茉莉在月光下开的妖艳。竟是下着雨的天气,水声沥沥作响,滴在青苔遍布的宽大青石板上,落下时的撞击声却也并不如何清脆悦耳。
挠是不平常的怪异事件常有发生,但想今晚一样,下着下雨天上却挂着月亮,如同白日里黄昏下倒映在云朵上的海市蜃楼一般罕见,柳杏暖不仅在想,天香变异,是否意味着,将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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