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大半夜的就不要吹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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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杏暖自然是猜的道如意娘的心思的，她恨不得把如意娘千刀万剐来解自己的心头只恨，想着前生的时候如意娘这样对待自己，和着翰林府的众人一同欺负自己，挑唆柳云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柳杏暖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堵得慌，若不是如意娘，前生的柳杏暖也不可能被柳云烟和秦王陷害，以至于自己最后因为担心夫君的危险，八月怀胎还要和马车一起奔波，在马车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和豆大的汗珠是柳杏暖不能忘却的痛。

人生是一盘局，能力不行的，技不如人只好被天帝抛出局外，上辈子她已经这样了，如今决不能再输。

其实说到底，来呢柳杏暖自己也不明白这样争是为了什么，在十六岁的年纪里，她有时候会一边一边的问自己，如果自己的身上没有背负仇恨，自己的人生会怎样，会不会一如其他少女一般迷茫彷徨，她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努力活着，是一辈子，吊儿郎当的活着，还是一辈子，甚至不用等到几千年，只要自己一死，世界上的所有的东西都会与自己无关，烟消云散。人生的渺小，如蚂蚁。

柳杏暖微微的叹了口气，看到一旁的蓝儿心里很是担心，小姐今日是第三次叹气了。忙在旁边安慰道：“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休息吧。”

柳杏暖也觉的自己不太舒服，于是点了点头，最后斜了如意娘一眼，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正是大早上的时候柳杏暖看着一旁的趴在桌子上的蓝儿，嘴角露出一点点的笑意，看着从窗格子里射进来的阳光，心里一阵恍惚，真快呀，一会儿就该离开翰林府了，日后在宫中的生活也不知道会怎样，真的是恍惚不已。

柳杏暖看了看旁边窗户中的花朵，看着桔花开的正艳，穿着绣花鞋子下了床，推了正在熟睡的蓝儿的手手一把，将小丫头扶了起来，两人一起在去了大堂，柳老爷已经醒来了，在杨姨娘的扶持下正在大厅的八仙桌上落座，见了柳杏暖来了，忙笑呵呵的招呼她坐下，看了柳杏暖眼角的憔悴模样，心里很是心疼，道：“你昨日个一定没有睡好吧，我看着你今日无精打采的样子，你一个女孩子，日后一定不能在这样了，对身体不好，宫中的漂亮女人很多，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你的宫中的生活就是这样子了，以后一人富贵，翰林府的富贵荣华也在你身上了。”

柳杏暖道：“爹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如今女儿在后宫很的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喜爱，在宫中的人员也是很好，爹爹大可不用这样操心，爹爹日后要是真的这样，可叫女儿日后如何做好，翰林府的富贵荣华也要爹爹的身体好才对。”说着为柳老爷夹了一筷子菜：“爹爹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可切莫叫我担心。”

柳老爷笑米米的看着柳杏暖，将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的饭菜吃了，杨姨娘看着柳杏暖，从桌子上的小盆子里舀了一小碗米饭放到了柳杏暖的前面，笑呵呵的我了柳杏暖的纤纤玉手道：“大小姐，古人云色衰而爱驰，小姐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我在柳府是因为老爷疼我，如今我才有机会坐在这里和大小姐一起吃饭，但是宫中就不一样了，宫中的女人很多，后宫三千佳丽，姑娘可一定要好好的，要是姑娘……可叫老爷和我在翰林府怎么样才好呀。”

杨姨娘这样说着，将自己的手上的紫色的镯子褪了下来带到了柳杏暖的手上：“这镯子是我出嫁的时候我娘亲留给我的，我们杨家虽然不是名门大户，但是也算是书香门第，我自小教养也是很好的，这镯子是我家里从一带一带 的传下来的，在很久以前也是非常名贵的，日前一直在佛祖面前供奉着，小姐如今带进了宫里，一定能给小姐带来好福气的。”

柳杏暖看着手上的镯子道：“这如何好意思，姨娘在府中的日子也并不如何好，杏暖在家里的时候也应该用爹爹的东西，怎好用杨姨娘的东西，这好歹是您出嫁时候的嫁妆，是您压箱底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拿， 姨娘的好心我还是领了，只是这样贵重的东西，还是姨娘自己留着比较好。”

柳家老爷也开了口，一把将杨姨娘拉了过去，在一旁的碟子里夹了肉丸子给她：“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吧，如今翰林府的供奉很少，你那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这点东西还是留给你自己，杏暖虽然是我刘福德大小姐，但是这样的东西，给大小姐带进宫庭的首饰我还是可以做主的，柳府就是再穷，也不会要你的东西。”

杨姨娘并无动碟子里的肉丸子，摸了摸柳杏暖的手，眼神却是对着柳家老爷的：“老爷，看看您说的是什么样的话，虽然我是杨家的女儿，但是如今我嫁入了翰林府，就是翰林府的人了，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既然如今是柳家的人了，那么大小姐就不只是老爷的女儿，大小姐也是我的女儿，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

说着将镯子重新套回到了柳杏暖的胳膊上：“小姐就不要推辞了，如今小姐要是再推辞，就是明显的不把我当做自家人看待了。”

柳家老爷和柳杏暖看着杨姨娘的样子，也就不再推辞，柳杏暖摸着自己手上的镯子，心里对杨姨娘这样的做法很是感激，不禁一边吃着饭一边对柳老爷道：“爹爹，我娘亲已经走了多时了，我知道爹爹很她，但是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爹爹年纪愈发大了，身边总是要有个人照顾才好，依我看，爹爹日后还是将杨姨娘转正做夫人才好，杨姨娘在府里的孝顺也是出名的，爹爹在朝中政务繁忙，在家里总是要有个人操持才好。”

杨姨娘听了这话，很是羞涩：“大小姐这话真是严重了，如今我能够看着大小姐，能在大小姐身边说几句话儿，能陪在老爷的身边已经非常幸运了，万万不敢再奢求其他的东西，大小姐还是不要这样说，如今我能够和老爷一起生活，能够伺候老爷已经是非常好了，翰林府的夫人和妾室，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我不在乎的。”

说着她深情款款的看了柳家老爷一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低着头吃着碟子里的饭菜。

一桌子人不再说话了，柳杏暖想着一会儿用过了午饭之后还要陪着蓝儿他们一起去收拾进宫的时候带的东西，于是草草的吃了几口饭菜，对着柳 老爷和杨姨娘福了福身子，很快的告退了。

屋子外面的阳光很好，洋洋洒洒的照进了柳家的每一处角落，不同于昨日的阴森幽暗，柳杏暖觉的此时的风光大好，很是得意，桔花的香气从墙角里传了过来，绕过柳杏暖的鼻尖，很是沁人心脾。

蓝儿想起了昨日个如意娘的萧声，这才提醒了柳杏暖道：“小姐，昨儿个如意娘那边小姐嘱咐了不要给如意娘食物，如今已经日上三竿了，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柳杏暖叹了口气，想着总不能把人饿死，于是嘱咐了其他的小丫头把厨房的剩饭收拾了送到了如意娘的屋子里，自己却没有这么快的出发，把府中的食物给柳老爷和杨姨娘交代了，这才缓缓的出了府，在蓝儿的扶持下又去了如意娘的院子，昨日里没有看清楚，今日是大白天，柳杏暖这才看清了如意娘的院子里的动心，这是个破旧的院子，很是凄凉，脚下尽是破转和破瓦，还有几株已经枯黄的尘土，杂草遍生。

柳杏暖看了看旁边的守护着的人，意识他们把门打开，如意娘正在屋子里的八仙桌上吃着东西，见了屋子外面的柳杏暖进来了，连忙擦干嘴角的食物渣滓，从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茶水里到了一本自己的嘴里，装死了起来，见了她也不行礼，只是呆呆的坐着。

“大小姐，您如今是皇上和老爷身边的额红人，奈何还抛在我这里这样的干活，您如今还是不要来了，昨日个来我这里消遣我一番还不够，今天还是想过来干嘛？我如今反正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您有本事就把我杀死了，不过您也不要得意，府里的二小姐就要 成为秦王的妃子了，您要是杀了我，二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

柳杏暖听了这话，突然得意的笑了起来，这笑声很是吓人，将一旁做的如意娘给吓了一条，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脸上的神色给镇定了一会儿，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将碟子里的米饭吃了起来哦。

柳杏暖见他这样很是得意，在一旁凳子上坐下了，笑嘻嘻的道：“你以为我是专门过来消遣你的么，我是过来给姨娘贺喜的呢，姨娘你一定想不到我如今在府中的地位，如今我就要离府了，日后也再欺负不了姨娘了，所以今儿个特意给姨娘贺喜了呢，日后若是没有我的欺凌，姨娘你在翰林府里一定顺风顺水，以后一定继往开来呢。”

如意娘一是没有明白柳杏暖的意思，默默的吃着手里的白米饭，这是什么意思，她日后是做皇后娘娘的人，今天故意这样说，到底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呢。

柳杏暖喝了口香茶，见了如意娘张皇不知所措的样子，痴痴的笑了：“姨娘你还是不要这样看着我了，我实话还是告诉姨娘吧，您还记得当初我刚刚来到了翰林府的第一天吗，我让甜儿给了您一个香囊，是柳云烟给您的，里面的内容您一定看了吧，我觉的我们翰林府的二小姐的心思姨娘应该猜想到了，如今二小姐既然能给您香囊让您去明目张胆的去害人，明儿个她就能直接给你一包鹤顶红让你去毒死人了，二小姐如今居心惑测，姨娘你居然还指望着让二小姐来帮助姨娘，你还真的是心思纯良呀。”

柳杏暖冷冷的看着如意娘，如姨娘这才想到了当初柳云烟对自己做的事情，柳云烟是自己从小培养出来的，自己从小灌输给柳云烟的思想都是无毒不丈夫的这种东西，万万没想到这个外表善良的小女孩的内心能有这样的黑暗，但是人事自己培养起来的，如意娘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了什么话可说了，放啊才柳杏暖说的话，她是自己真的好好的想过的，柳杏暖说的不无道理，倘若自己在那天的时候真的把大小姐给害死了，柳家老爷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皇上和太后娘娘那边也必定不会放了自己，是会去诛九族还是去将自己五马分尸她不敢想象，如今柳云烟能够这样对待自己，说明老虎已经长大，再也不会停如意娘这只猫儿的指挥了，说不定还会回过头来陷害自己，让自己帮她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意娘这样想着，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其实柳云烟远没有如意娘想的这样的狠毒，柳云烟不过是个小女儿家，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原本就是只想让如意娘帮自己教训一下柳杏暖而已，再者，若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宝贝儿真的有了一丝半毫的损失，柳云烟知道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她给如意娘的锦囊里放着的药材不过是假的，吃了之后顶多会让啊人的肚子疼上半天而已。

这一点确实柳杏暖和如意娘两个人没有想到的。、

柳杏暖私心里自己是明白的，倘若这件事情没有人去查，对自己未尝不是件好事情，如今翰林府里，只有如意娘是自己的敌人，如意娘给自己的身心带来的影响力也着实很大，她实在不希望如意娘就这样的走，现在想想，如意娘留在世上，也必定不是好的事情，柳杏暖不知道自己在世界上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石婉儿给柳杏暖留下来的书里，说一个女人留在世界上，必定要有所作为，但柳杏暖的人生格局已经被众人给安排好了，生命力若是没有了威胁，怕是连柳杏暖本人都不知道日后应该怎样去做。

如意娘心底也是不好受的，当年如意娘在府里的时候总是刻薄，忽略了柳杏暖，总是对柳云烟好，现在看两个人的命运完全的垫付了，如意娘觉的自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窗外的阳光，却觉的自己的人生黯淡了下来，很不是滋味。

柳杏暖看了看如意娘，痴痴的笑了：“我今儿个也不过是来看姨娘一圈儿，现在已经快午时了，一会儿便也应该入宫，自然，入宫之后我一定会把姨娘从这破屋子里放出来的，姨娘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觉的现在这样的生活很是好玩呢，姨娘你不如猜猜，你以后是什么样的命运？”

如意娘听了这话，脑子立刻分成了两半，想着日后自己的命运，若是柳云烟这丫头还肯搭理自己，自己日后一定是富贵荣华，在翰林府的位置必定也能够恢复以前的荣耀，但是若是柳云烟这丫头不理睬自己，自己日后的地位一定会向现在这样，对着这面破墙发呆，一直到老死，还会再大冬天里喝这样的凉茶，吃这些残羹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