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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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等事情都定下来，我会给你打电话。”

“嗯，你快去休息吧。来，亲一个？”陈哲越和路九在一起，就越不正经。

“去你的。”路九直接关了电脑，不去看那个讨厌的脸，既然都这样了，那就顺其自然吧，总不会更坏了。

这个年过的还是比较舒畅的。路家虽然人丁单薄但还是有家谱的，包子和面团要正式成了路家人，过程还是比较繁琐的。三十晚上路九代替两个孩子给祖先烧纸拜祭，由于孩子比较纯洁，晚上是不让出去的，这烧纸的事更是不用他们。路九小时候由于各种原因倒是跟着去了不少，后来大了就自己一个人去做这类事了。第二天给两个小的沐浴更衣，穿上新衣服，都是一个样式的大红唐装，很是喜庆。让两个小的给爷爷奶奶磕头拜年，这上家谱的事就差不多了。面团还好，大了不少，磕头这事也见过，一学就会。包子就惨了，整个人软软的，胖乎乎的，跪在那就像一个球，一磕头整个就爬了下去。路九没办法，只好让他凑乎凑乎得了。

入了家谱，整个年过的惬意极了。小叔也难得没有挑刺，听说是奶奶私底下敲打了他。不过本来就是路九的事情，他也管不到路九头上。倒是听路奶奶说，小叔在h市还真开了个小餐馆，在学校附近，专门卖早餐。生意还不错，只要努力，都会有收获的。

眼看初五都过了，陈哲那边也催的很急，路九就把这事跟路奶奶商量。路奶奶当然是不同意的了，好不容易大家都聚到一起，今年还添了两个小曾孙，再说大过年的这是要去哪啊。路九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和陈哲的事情，只说陈哲帮了自己好多忙，想带两个孩子去看看陈哲，而且两个孩子也确实是想陈哲了。路奶奶心里也明白，甚至还有些吃醋，回家的这段时间，两个孩子总是在说陈哲的事情，每天都要和陈哲通电话，让这个祖奶奶心里酸的很。但到底是心疼孩子的心占了上风。总说：隔辈亲隔辈亲，那不是假的，更别提隔两辈了。

路九到底是在初七的时候踏上了前往b市的列车，m市离b市并不远，坐火车大概九个小时，所以陈哲就给一大两小买了两张软卧，并没有亲自去接。b市家里也忙的很，过年的时候正是送礼的好时候，陈哲不仅要打理自家的关系网，还有梳理自己在w市的关系，整个一个乱字。陈老爷子不仅不帮忙，还不停的用包子面团的话题来捣乱。大哥就更不用提了，自己也是忙得团团转。就是这样陈哲也抽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接路九他们。本来陈老爷子也是要去的，后来被陈妈妈拦住了，路九他们才能这么迅速的来到陈家老宅。要不然照陈老爷子出门保镖警卫的阵仗，可能火车站都得走空了。

路九到了b市感觉是敬畏的，对于路九这样没什么大梦想的人来说，“北漂”成了对于这个城市打工者的唯一诠释。路九前世就有一个初中同学是典型的“北漂一族”，为了自己的摇滚梦想，根本不顾家里的反对，来到b市，坐地下音乐，到处参加选秀节目，跑场给人唱歌，不要钱只要可以上台就可以。那样的日子是路九无法想象的。住在十个人合租的地下室里，每天都是各种各样的泡面，搭乘三个小时的地铁之后转战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只为了一个可能的登台机会。但即使再困难，那个同学眼中充斥的都是激情，以及对于音乐无限的热爱。不过五年的北漂生活，换来的不过是乐队最后的解散。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就像路九的同学，他已经25了，家里一再催，他最后做的不过是放弃了那个摇滚梦，离开了自己挣扎了五年的地方，手里拥有的不过是一张回家的车票。路九有时候想，当年那个同学留在出租屋的老旧吉他，是被房东发现送到了回收站还是又成就了另一个人的音乐梦想？

对于b市，路九是不太喜欢的，他习惯了自己的小城市，喜欢生活平凡。对于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打心底欢喜不起来。这个城市可能成就了一些人，但也埋葬了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