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RA作战第二阶段-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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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没人可以。”

落寞的眼神慢慢转向佐藤权军，纪伊又一次自己逼着自己走上了绝路，想要拯救所有人时，唯一能支付的代价只剩下自己的生命，大凤便是那样做的。

“深海舰队是从战争中衍生出来的复仇军队，前代深海之女亦是将世间关于战争的恨与怨汇聚起来的神造生物，宿命早就决定了我必须背负起‘战争’的所有，我的‘母亲’——深海的意志没可能留给我一个善始善终的结局……”

纪伊微微眼眶有些湿润，花前月下的誓言终究是两人美好的幻想，真正迎战神明时，才会发觉连最后拼上性命的反击也全在对方设计的剧本中——不过是对于神明来说最坏的一种情况而已。“你肯定能猜到吧？你可是我的全能秘书官，不可能发觉不了吧？感谢，你还在为我设想HE的可能，作为观众已经可以了。剩下的终曲由我一人来奏响，深海之女一同走向消亡的咏叹调。”

“不行。完全不行！”佐藤权军伸手拉住纪伊的衣服，正视着纪伊的双眼。“可别再把我当做这场战争的观众了。纪伊，我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自私到妄想从他人身上夺取幸福，才不管对方的理想与价值观念。如果说友善的约定还不能让你懂得何为自私，那我就只能采用点粗暴的手段了！”

“没用的……我是纪伊，这艘舰船的舰长，你阻止不了我。”

纪伊不会忘记两人间的约定，也正因为如此，此刻的她异常坚定，不屈从于佐藤权军的要求。

“我有办法近乎百分百地除掉中枢栖姬，只要我在之后的战斗中接近中枢栖姬，使用深海的意志给予我的诅咒，就能安全地抹杀掉中枢栖姬。你可别忘了，作为我成为深海的意志选中的人类，我有一次瞬杀任何一个接触到的深海栖姬的特权。”

那是佐藤权军的底牌，也是他在这场旷世海战中生存下来的重要“护符”，没有哪个深海栖姬想被佐藤权军近身接触到，过去他还差点用在了纪伊身上。

纪伊当然不会忘记，可她从来没打算让佐藤权军特意使用这份力量，因为她不希望佐藤权军去送死。

“我原话奉还，你会死的，并且几率是百分之百。”

“我的生命跟你还有其他舰娘相比，不值一钱，这点小小的代价很值得。并且同样错过这次中枢栖姬受损的机会，以后不可能让我接触到她。她可一直提防着我。”佐藤权军说完后幡然醒悟，他也居然会为了别人愿意奉献自己的生命，一贯自私自利的他真的被纪伊改变了。

完全不同的两人不知不觉中交织在了一起，纪伊正是拯救起佐藤权军人性的那缕奇迹之光。“你之前不是说我不懂得为了自己活着吗？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我也是为了自己，为了我的理念，我可以牺牲我自己的一切。我也很自私，对于在意我的亲人、友人而言，我从没关心过他们的感受。”

【所以啊，罪并不是止于我身，因为新的原罪从我身上滋生，传递给了所有在意我的人。深海之女怎么可能不是传播罪业的使者？】

邪恶魔王的对立面不是正义的救世主，而是伪善的另一魔王罢了。纪伊在“亡者世界”看到的另一个自己也没展露出十足的邪念，所以作为对立面的她也算不上百分百的善良。

揭开遮掩的虚荣，真实的纪伊即是那副平凡而普通的本性，无情地把尖刀刺入自己的血肉中，还幻想着所有人都得到幸福。

【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没受伤，所以大家都幸福了。】纪伊的理念即是从那之上建立起来的，那样的她成为决定世界未来的重要一人，何尝不是深海的意志对人类最大的仁慈，反正她选中的牺牲品是个白痴到心甘情愿为全人类去死的笨蛋。

「我在乎你。」佐藤权军想要说出这话，可他发觉没必要了，现在的纪伊懂得一切，无须他再劝阻。

“如果我是中枢栖姬，一定要击败你，让你明白把自己奉献出去，换取人类的未来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用所有人的死亡粉碎你的理想，以此作为复仇。中枢栖姬生前是一位不仅头脑聪明，意志力也非常强大的人。或许被深海的意志洗脑的她，扭曲后的复仇理念正是如此。你也是罪人。”

佐藤权军松开手，没有再阻拦纪伊的意思，既然纪伊要去与中枢栖姬决战，他觉得还是让纪伊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为好。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会感谢中枢栖姬（花开院龙杏），以及曾经的友人们，亲手将中枢栖姬送回大海中，作为我的道歉。”

纪伊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与一艘能攻击她的深海舰船战斗，结束一切的罪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