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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电话被那男人挂断,我正想反抗,一把枪便顶在了我的胸口,[乖乖,别乱动,我可不想现在杀了你,那样跟赫卡玩就会少了很多乐趣。]
[我妈妈根本不在你手上。] 赫卡绝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看来是我上当了。
[呵,我说过,我对老太婆没兴趣,我们只不过是假装工作人员,打电话把她骗去银行而已,让你的家里没有人接听电话,事关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慌乱之下,任何人都会选择相信我们,就像存折里的钱对于你的妈妈和你的妈妈对于你一样。不过现在如果你让我不高兴,那么等你死后,我不会介意麻烦一次,把你的妈妈送下去陪你。]
该死的,虚惊一场,我真想感谢这两个变态没有对我母亲下手,现在的局势就有利多了,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瞟了瞟车外不远处的另一个男人,他正在另一辆车子里做准备,这两人一定是想开那辆车去劫持赫卡。
我身边的男人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针管,[知道吗,这里的毒素足够让你瘫痪,但是绝不会破坏你的神经系统,也就是说,你可以感受到将来所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可惜,你无能为力。]
说着,他就笑着去掉盖子,要将针注射进我的体内,就他即将碰到我的瞬间,趁他眼神注意力的转换,我身体向后一躲,一只手掰开枪管,同时另一只手借势用力一扭,将针头插`进了他自己的手臂上,并且把里面的毒液注射进去。
一切发生得很快,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针管上,回过神来才感觉到脖子处灼热的痛越来越清晰,有粘稠的液体从衣领往下流,我一摸,满手是血,回头看到,车窗玻璃也被打破。
刚刚那一瞬间,男人开了枪,不知道一共开了几枪,我竟一点也没有察觉,我身上穿着薄的防弹身,脖子却是在保护之外,万幸的是应该只是擦伤,没有伤到动脉,否则我现在恐怕是血喷如柱了吧。
那毒素真的很厉害,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我,却一动也不能动,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在此时,另一辆车上的男人意识我们这边情况不对,开着车冲了过来。我立刻抢过身边男子手中的枪,然后打开车门跳下去,待在车里等于等死。
果然那男人手里也有枪,他把车停在我们这辆车旁边,我们之间就隔着这一辆车,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射击角落,有把握射中他拿枪的手臂,但很可惜,我发现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我心底暗暗叫糟,这种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暂且吓唬住对方,不要硬碰硬,反正已经搞定其中一个,另一个就算跑了也能抓回来。
那男子并没有急于跟我枪战,他看到了车内受伤同伴的状况,小心谨慎的探进车内,我躲在车外的另一边,不敢贸然行动,很快,那男子就抽回身来,挪到了后备箱处,从里面提出一个小箱子,接着竟迅速回到另一辆车内,丢下我们扬长而去。
我赶紧跑到后备箱一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再去看那车内的男子,他身上只剩下属于我的手机,原来另一个男人知道事情弄砸了,刚刚过来是为了清理痕迹,真是精明冷静的抉择,虽然有些冷血,却不得不让人佩服。
我赶紧打电话通知赫卡,很快警车、救护车就都赶了过来,我和那个男人全部进了医院,赫卡始终是一脸自责,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她很后悔一时冲动把我妈妈安全的事那么明目张胆的告诉了我,其实根本不怪她,我真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她解除了我心里最后的负担,我可能最后真的被那男人注射毒素,那事情可就糟得一踏糊涂了。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的反常表现引起了苏菲的注意,在我离开后,她马上告诉了赫卡,赫卡第一反应便是叫警察去找我的妈妈,因为她清楚,我会如此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受人要挟,而我的软肋除了赫卡本人就是我母亲,多亏了她的睿智,才避免事态更坏的发展。
其实我内心也有些内疚,因为当时我选择了独自面对,而没有告诉赫卡,虽然是情境所迫,可总也有几分愧意,赫卡对此表现得相当宽容,她说人对越是在乎的东西,就越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因为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会蒙蔽理智。
从相识到现在,这个人一直对我所犯下的所有错误无限的纵容,握着她微凉的手,我觉得自己三生有幸,才能被这样美好的人眷顾。
我的伤势并不严重,倒是那个男人比较危险,听说他就是彭烨宇,他的家属联系了最好的医生,包专机送了过来,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没留下什么后遗症。警察到赫卡指示的市郊别墅去,将另外一个男子抓获。
本以为事情会这么圆满结束,结果看来我还是太小看这世界的黑暗了。
警察根本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们两人与连环凶杀案有关,两人的DNA检验结果与第一具尸体上留下的DNA完全不符,别墅里确实有间豪华的手术室,可整幢房子里都没有找到一丝犯罪证据,连他们与我联系的手机卡也没能发现,果然那个男人离开后是去销毁证据了。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两人被证明没有犯罪时间,他们都有人证。
对于这种结果,赫卡的情绪没有一丝波动,她似乎并不在乎,又好像是司空见惯。
赫卡告诉我,人证是很好找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警局里的人也并不是都很干净。听她这么说,那彭烨宇会了解我和赫卡之间的关系也不足为奇了,那金灿灿的家庭背景,再加上又是犯罪心理学和刑侦方面的爱好者,认识几个警察也不为奇,随便装作不经意的探探口风,便能把想得到的信息骗到手。
而且在赫卡看来,若是萧明能在他们将第三个受害者的尸体放到警局前抓到他们,到时物证齐全,也许定罪还有一丝希望,否则现在这种结果便是必然,那两人相当聪明,犯案后必定会将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彭烨宇又深谙刑侦里的那点手段,断然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她还断定受害者中必定还有两名男性,那尸体上男性DNA的主人已经不在人世。我不解的问她为什么能肯定那两人不是他们的同伙,赫卡摸着我的头,眼神漠然的望着窗外说这样的游戏,同伴越多越容易输,特别是对于有控制欲的人来说,人多了,控制的力度便会下降。一个人,有时会有些吃力,若有一个契合的帮手,则是最佳的状态。彭烨宇是个精明的游戏高手,他不会不知道这种定律。苏菲对于赫卡的结论,表示百分之百的赞同,不过这些事,也只能是我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社会体系中代表正义的法律,拿他们毫无办法。
最后,也只能指控他们私藏枪支并且持枪伤人,这也算是我所受枪伤的唯一贡献了。他们声称短信并不是他们发出的,只是在警局附近巧遇我,便停车搭讪,后来发生争执才拿枪伤人,至于那管毒素,不过是彭烨宇的研究品而已。
事情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萧警官宁愿选择得罪赫卡也不想得罪彭烨宇,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类人拥有特权,什么叫背景雄厚,我算是见识到了。
不仅如此,他们似乎对于我们这些找他们儿子麻烦的人很是不放心,我出院回事务所养伤后不久,便有两对中年夫妇登门拜访,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助手在旁,外面豪车内还有司机。
赫卡对于他们的到来很是轻蔑,苏菲则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我想这些人一定是知道了自己那畜生不如的儿子们做出的变态事情,害怕我们继续纠缠,便想来用钱安抚罢了。
那场谈话兜兜转转还是不出我的预料,他们用半利诱半威胁的语气想让我们乖乖拿钱封口,并且希望我出庭作证,替他们儿子减轻刑罚。赫卡始终是漠然的表情,话也懒得说,倒是苏菲不知哪来的兴致竟和他们扯了起来,最后,那几人被苏菲的伶牙俐齿气走,不欢而散,临走前,还叫我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他们还会再来探望我们。
不过,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不知为何,这些人并没有再次出现,也不见他们暗中找什么麻烦,反而听说他们突然老实了很多,也不再四处找人为儿子的罪行开脱,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了,只是判决结束后,两人纷纷保外就医,暗中都被送出了国门。
是的,世界就是如此不公。
彭烨宇临出国前还托人给赫卡送了张卡片,一颗血红的心脏上插着一把尖刀,下面写着“我会回来的”。
赫卡看完极为不屑的哼笑了两声就把卡片随手丢在桌子上,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将那卡片悄悄藏了起来。
连环变态凶杀案成了悬案,虽然至今没有破案,但至少已经不再有新的案件出现,时间总会带走舆论的压力,没有谁的好会被永远铭记,也没有谁的坏会被深刻脑海,案件一旦被尘封,往事似乎就不需要被重提。
赫卡说得没错,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案件,就像罗卡定律里说的,罪犯必然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只要去观察、搜集、分析,无论如何都能抓住些许罪犯的影子。
世上有的,是没办法得到应有惩罚的犯人。
破案可以看作是一种逻辑分析的过程,而定罪,则融合了太多社会体制的元素,通俗的讲,就是人情世故。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黑暗和不公。
经历了这次的事件,我突然开始厌恶做一个社会中心地带的人,像是笼中的金丝雀,活在虚幻的假象中,仿佛被保护得很好,以为天下太平,可是若哪一天一只黑手伸进来,死死的把它捏住,直到窒息死亡,它都没有半点还击之力。
社会的边缘究竟会可怕到什么地步,我曾经所认为的罪恶,真的是罪恶吗...这是世代是不是真的不再需要为了生存而战斗...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好纠结丢掉的小本本,TAT天知道那里面有多少必要的东东,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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