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4 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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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本位思想最大的恶果是什么？

不是官官相护，不是阶级固化，而是互相推诿，原本是分分钟就就能得出结论的事，就因为没有人愿意承担责任，拖上个三五年很正常。

如果是牵涉到“洋大人”的事，在没有意外因素的情况下，拖上三五十年都很正常，拦截非法移民或许就是一句话，甚至是遵循清国法律的正常举动，但是打伤太平洋公司的员工绝不是清国官员愿意看到的，虽然太平洋公司的老板是华裔，但是李牧已经加入了美国国籍，那就和单纯的华裔拉开了差距，这听上去有点伤人，但却是事实，哪怕是在美国处于社会最底层的黑人，在清国也是洋大人，虽然曾经在一段时间内，黑人还有另一个称呼叫“昆仑奴”。

其实都很正常，昆仑奴就是奴隶，连仆人都算不上，国力强大的时候，四夷皆夷，国力不强的时候，就得老老实实装孙子，不想装，人家就会把你打成孙子。

虽然李牧不想在自己的父老乡亲面前作威作福，但是在这种时候，李牧退让不得，史书上的清国官员在面对洋大人时卑躬屈膝，那也要分人，不是所有的洋人都是“洋大人”，日本吞并琉球的时候，琉球的官员在清国求助无门，最后走投无路在总理衙门门口自杀，琉球人也同样是洋人，但是因为没有强大而祖国，所以就只能忍辱负重。

很明显李牧不是忍辱负重的性格，自己人吃了亏，就要想办法找回来，在美国李牧以华人的代言人自居，所有美国的华人受到委屈，李牧都会为之讨个公道，在清国也一样，清国的官员可以不重视清国的华人，但是李牧这个外人重视，而且是出乎清政府预料之外的重视。

“给总理衙门最后通牒，调查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但是扣押的人要马上释放，而且要总理衙门保证，以后不发生类似事件。”李牧做事有轻重缓急，反正冬天也不可能用兵，清政府愿意拖就拖，先把活着的人保下来再说。

“已经没几个人活着了，昨天边境口岸的清军斩杀了一部分扣押的移民，就在边境线附近，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同时也是警告清国国内想移民的人，我认为我们很有必要发起行动，最起码要打掉清国设在边境线对面的部队，这样才不会危及到向海参崴州的移民行动。”陈国芳的思想更激进，当然也是因为受到清国边防部队的刺激，正常情况下，陈国芳还是比较稳重的。

政客嘛，做事肯定是稳妥为先，不可能比李牧这个军火贩子还要激进，或许清军的行为让陈国芳难以接受，但是在李牧看来就很正常，清政府对待不听话的华人一直都是这么残酷，入关的时候有扬州八日嘉定三屠，太平天国是杀掉了几千万人，现在才处决了几十个人算什么？

基本操作罢了。

当然了，正常归正常，接受归接受，清政府的这种行为，李牧肯定是无法接受的，所以李牧的想法和陈国芳差不多。

“我已经电告里奥，选派一些老手来海参崴，哪怕不可能发动全面战争，也要先解决这个问题。”冬天发动战争确实不容易，但是李牧受困于天气因素，清军更会受困于天气因素，相对来说，清军受天气因素的制约更大。

很明显的一个事实，按照李牧对于清军的了解，清军的装备水平和后勤水平甚至达不到美军部队的程度，更不用说和远东公司的雇佣兵相比，这听上去很滑稽，毕竟不管是美军部队还是清军部队，背后都有着国家支持，按说装备水平应该远远好于雇佣兵。

但是实际情况是，私人支持的雇佣兵不管是装备水平还是后勤水平，都远远好于雇佣兵，这不是夸大，而是客观事实，清军先不说，美国正规陆军现在都还在使用单发步枪，但是远东公司的雇佣兵都已经开始使用弹仓式步枪，而且还普遍装备了自卫手枪，这是正规军都无法比拟的。

关于军用武器，美军部队的制式武器其实就是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生产的弹仓式步枪，但是制式武器要普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战争部虽然已经向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下了订单，但是要全面完成换装，肯定还需要时间，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的生产能力并不弱，但是美国战争部并不在斯普林菲尔德兵工厂的优先供应序列，反正这些订单跑不了，李牧更愿意争取那些不稳定的订单，先把钱挣到手再说。

听上去是不是有点颠覆三观，美国的军工企业，居然不把美军部队的订单放在第一序列。

其实这都是正常情况，美军部队的供应黑幕由来已久，李牧并不是开创者，络腮胡子最先就是靠军工起家，难道说络腮胡子的产品，比美国那些老牌军工厂的产品质量更好吗？

根本不是，就是因为络腮胡子的关系更硬，所以络腮胡子才能成功上位。

说起来，李牧还要感谢这些黑幕，要不然李牧也不可能成功收购春田、柯尔特、以及温彻斯特，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那就好，告诉里奥，要总理衙门交人，不仅仅是开枪的凶手，同时也要交出那些被扣押的人，告诉总理衙门别想糊弄，我们这边有名册，那些人都已经加入了美国国籍，如果他们不见了，那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李牧是没理都要搅三分，更何况现在是得理不饶人，肯定要把总理衙门扒下一层皮再说。

关于这个“美国国籍”，其实都是瞎说，要加入美国国籍也是要走程序的，那些移民都还没有抵达海参崴，根本不可能走程序，所以李牧说白了就是碰瓷，人都已经被处决了，清国肯定交不出来，现在正好借题发挥。

事实证明严顺比李牧想象中的更无耻，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严顺就向总理衙门递交了抗议书，之后严顺就不再露面，所有的交涉都由美国驻清国大使负责，严顺本人留在琉球远程遥控，不给清政府任何机会。

确实也给不得，别把清政府想象的太傻，普通人逼急了都会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更是伏尸万里，清政府平日里在西方国家面前表现的很温顺，但是背地里小心眼也不少，庚子拳乱背后就是清政府放纵的，要不然如果清政府不允许，真当那些“大师兄”有那么强的蛊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