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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陵宜主动把左手拿上了吧台:“已婚,不约,你可以换下一个目标了。”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正戴着一枚对戒,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着银光。美艳的女人一看到他手上的戒指,立马端着酒杯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皓轩见到她在自己表弟那边吃了闭门羹回来,主动安慰道:“唉,老实说,我表弟就是那种注孤生的性格,他不理你也是很正常的。”
那女人一听到这句话,连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
之前被拒绝,她还能自我安慰,这只是她运气不好,人群中就选中了一个已婚男。现在周皓轩这句话,就跟当面打她的脸有何区别?!
她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我最讨厌的那种类型,不约,问一万遍也不约。”
周皓轩:“……”
他这是招谁惹谁啦?!
……
久违的单身汉活动就这样惨淡收场。
徐临川一直抱怨道:“我喜欢小鸟依人的妹子啊,那种温柔软萌又可爱的,真不是大姐姐,我长得难道很像小白脸吗?!”
徐哥可是身价很高的,不甩银行存款就怕吓倒对方!
要知道,自从聂棠不再挡在他的前面当拦路虎绊脚石,他终于扬眉吐气,成为玄门年轻一代的中流砥柱。
而失去画符能力的聂棠就彻底过气了。
她过去有多辉煌,便映衬得如今是多么惨淡,简直就是玄门长辈教育小辈的现代版“伤仲永”。
周皓轩也很内伤:“当年我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孩子都喜欢我,为什么今晚我一个都没约到?”
这不科学啊!
难道是聂棠对他的诅咒还没有结束?
他不信邪,决定明晚再重新来过。如果是这家酒吧的问题,那他就再换一家新的,一直换到对的那家为止!
这个时候,他满怀雄心壮志,还不会知道,他所期盼的“将来”是不会再有什么“以后”的。
……
沈陵宜回到家中,就只见聂棠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翻着一本书。她听见开门的动静,立刻站起身道:“我给你准备了解酒茶,正在厨房里热着呢,我端来给你。”
沈陵宜伸手扯住衣领,闻了一下,果然有一股酒气。
他从酒吧里回来,沾染了一身酒味儿,自己不太留意,可她却是能闻到。
聂棠端着杯子走到他面前,看见他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的动作,不禁莞尔:“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身上酒气重啊?”
沈陵宜接过她递来的解酒茶,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又把杯子握在手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是去喝酒了?”
“啊,这很简单啊,男人的聚会嘛,无非就是喝酒,不是喝酒,那就是吃饭喽。”聂棠微笑道,“我准备了解酒茶,消食片,还有点心,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不慌。”
沈陵宜低头注视着她。
她还是那样美丽,就像他们当初刚在一起时一样。岁月总是眷顾着美人,就算是怀孕的初期,她除了脸色憔悴些,并无损半点美貌。
毕业这两年,他的父亲实现了当初的承诺,把沈家的重担慢慢移交到他的手上。可他一直不是多有耐性的人,家族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多还是聂棠在打理。
越是繁琐麻烦的家族事务,落到她的手上,就好像变得很简单,整个沈家很快就被她整顿得服服帖帖。
这三年间,他在玄门的名声越发响亮,而聂棠则完全沉寂了下去。
在一开始,他非常自责,非常内疚,总觉得是沈家的家务事耽误了她。
可是聂棠什么都没说,久而久之,那股强烈的愧疚感还是渐渐被时光抹平了些许。
可就在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那些被平复了的愧疚自责突然又卷土重来,就因为这温暖灯下的一杯解酒茶。
他伸臂,轻轻地抱着她:“我以后不出去跟他们喝酒了。”
聂棠顺从地依靠在他怀里,脸上还带着温柔的微笑:“怎么啦?喝酒应酬都是很正常的事,好端端为什么再也不去了?”
沈陵宜道:“表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居然还劝我趁你怀孕的时候出去偷腥。我是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吗?他都快三十岁的人,还是个大龄脑残。”
聂棠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笑意盈盈地望着他:“嗯?可能表哥还是很讨厌我吧,毕竟当初我把他拖进幻觉里,让他受伤太深……”
“那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再说就连姨妈不也说过,以后要是有机会,你就帮她好好管教一番?”沈陵宜邀功道,“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聂棠立刻大力表扬他:“陵宜,你真是这世界上最好最负责的男人了!”
不管是什么年纪的男人,他的心中始终还住着一位神采飞扬的少年,再成熟,也会有像个孩子一样需要表扬和肯定的时刻。
聂棠又柔声道:“我只有对你更好,才是不辜负你。”
从聂棠怀孕开始,这是第一次让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久违的温暖。他低下头,克制地吻了她一下,低声说:“你对我已经够好了。”
当天夜里,他拥着她睡下后,很快就沉入了深沉的梦乡。
他的身边萦绕着独属于聂棠的、好闻的香气,可是那香气却变得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让他不堪忍受。
终于在身边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时,他满怀被打扰了睡梦的怨气,睁开眼。
然后——
他瞪大眼睛,呆若木鸡。
而那个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的穿着古装戏中宦官服侍的男人微微抬起下巴,一双眼睛恭敬地看着脚面,发出了又尖又细的古装片里太监特有的嗓音:“陛下,这又到了该上朝的时刻了……”
沈陵宜就像被烫到一般站起身,又砰地一声摔回了身后的椅子,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徐临川?!”
那个长着一张徐临川的脸的宦官低眉顺眼地垂手立在下首,不解道:“陛下?”
他也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就算谢沉渊开始跳钢管舞也不会比这个长得跟徐临川一模一样的宦官来得惊悚!
沈陵宜崩溃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穿着这么一身衣服?我们这是在哪里?为什么会这样?”
“陛下,”那个长得徐临川的宦官依然恭敬地重复,“早朝的时辰就快要到了,奴婢伺候陛下更衣。”
------题外话------
聂棠:表哥的记性可真差,这么快就不怕我了。不过没关系,我就帮他加深一下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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