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臭老九的女儿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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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芽见大伯回了卧室,也跟着起身，如今事情都黄了，还打扫什么卫生,收拾什么厨房啊,可去?他的吧,再不干了,累死累活忙了一个礼拜,最后还不是这样?。

于麦芽这会儿心里憋屈呀,她瞅着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客厅,擦的程光瓦亮的桌子柜面儿,别提多气?了,这要不是在别人家里，她估计早就.....

张小慧见她也要走，就连忙招呼：“哎哎,怎么走了呀？卫生还没?打扫呢,这么老些盘子碟子，都还没?洗呢，你上哪儿去?呀？麦芽，麦芽！”

忙了一个多礼拜,累了一个多礼拜,这会儿麦芽一听大伯娘还想?白白使唤她,头也不回的回了屋,还想?让她当免费保姆，做梦去?吧。

张小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人伯侄俩都跑了干净，只剩一桌子脏碗脏碟子指着她收拾，可把她气?的呀,好家伙，事情没?成又不是她的错，还给她甩脸子看?，甩的着吗！

得?亏没?成，真要成了，不定得?狂成什么样?儿呢。

只是人一个个都跑回屋了，这满桌子狼藉也只能她来收拾，不然被人看?见了，还得?说她不讲究，张小慧深吸一口气?，认命的拿起抹布开?始收拾，打定主意，以后再不管便宜侄女的破事儿！

罗凤英对这事儿挺关注，下午还特意找老姐妹打听了一句，知道?事情真没?成，这才放下心来，也有些庆幸，庆幸当时没?脑子一热冲过来搅和。

万一她来了，凑巧事情最后没?成，说不准还真让老头子说着了，到时候指不定怎么落老于的埋怨呢！

这天早上老姐妹两个一起去?买菜，就又说起这事儿来。

“事情没?成，你家老于没?生气?吧？有没?有给你脸色看?？”那天老于在家，她都没?好意思多打听，今儿刚好碰上了，就忍不住多打听一下内情。

张小慧撇撇嘴：“那也是生他自己的气?呀，关我什么事儿？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张罗的，最后没?成也是他自己太着急了。”于是捡着一些能说的跟老姐妹说了起来，

“饭还没?吃呢，就巴巴的说个不停，恨不能把他侄女儿夸的跟天上仙女一般，人小林又不是傻子，这不就听出来了吗？然后就留了个心眼儿。”想?起老头子懊恼的样?儿，张小慧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会在家后悔的呢，后悔自己嘴太快了.....反正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他怨我可怨不着!”

罗凤英点点头：“就该这么着，本来就是碰运气?，这没?碰成，那也就只能这么着了。”

“那你侄女儿还好吧？这没?成，她是回老家呢，还是接着相看?呐？”忽然想?到什么，罗凤英又是摇头叹息，“你家老于这事儿办的呀.....你说有小林这样?的在前面比对着，以后你们再给她介绍对象，你侄女能看?得?上吗？”

这眼光一旦被拔高了，比那差的可就看?不上了。

“哪能高兴的起来？这两天天天躲屋里不出来呢，说是见不了人了，哎呦，多大点儿事儿啊，还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别人又不知道?，就咱俩知道?了还能到处说不成？”

张小慧想?起那丫头借着相看?没?成的由头，故意装的很伤心，成天在家躲懒，也是气?得?牙根痒痒，瞅了瞅附近没?人，就凑到老姐妹耳边，

“她呀，还想?让我家老于再去?劝劝人小林呐，我说这玩意儿怎么劝呀？那看?不上就是看?不上，还能今儿看?不上，明儿就看?上了？老头子为这事也头疼呢。”

“这就怪你家老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人介绍，小林那样?的条件，哪个姑娘不心动？现?在希望落了空，人心里能舒坦吗？搁我我也不能舒坦！”

“算了算了，这事有老于张罗呢，我就不管了，我就跟你这么说吧，他于家的事儿啊，我就不沾手，这不沾手，出了啥事儿也不落埋怨！”张小慧很有感触的跟老姐妹说道?，

“就拿这次的事说吧，这要是我给弄砸了，你说人伯侄俩还不得?把我生吃了呀！我现?在想?的明白着呢，人家滴滴亲的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咱一个外人管那么多干啥，还落不着好，图啥呀？”

罗凤英感同身受：“可不就是吗，就跟我家那口子似的，就那干闺女还不是亲的呢，我少了她一个鸡蛋，人都埋怨我半天。”

张小慧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所以我才说，让你少操心点别人的事儿，多管好自己，人有亲妈又不是没?有亲妈，你管那么多干啥呀，你把她管好了，她待见你不？要我，我就眼不见为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落个轻松自在！”

罗凤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听你的，以后啊，那丫头的事儿我也全丢给老头子，让他去?管，当初是他欠的人情，又不是我欠的，活该就是他操心。”

“我操心，我受累，最后我落埋怨！这事儿啊，我不干了！”

张小慧拍拍她的手：“说的就是这个理！”

事情过了一个多礼拜，姚书记在跟于主席谈完正事私下闲聊的时候，又说到了那天的事儿。

“我听说你也看?上小林了？还把人弄到家里吃了一顿饭？就你老家来的那侄女？”姚书记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到底怎么想?到的呀？”

结果他当然早就知道?了，家里有老太婆在，家属院但凡发生个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个大概，本来他不想?多管闲事的，只是看?老于这两天精神状态不好，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于树清诧异无比：“你怎么知道?的？”随即想?到什么，就是气?恼，“是不是我家那口子又胡说八道?了？我都跟她说了不要乱说，不要乱说，这个嘴巴没?把门的，怎么又到处咧咧了？真是，哎哟，气?死我了！”

“姚书记，你可千万别听她的，我们就是吃了个便饭，别的什么都没?有！”

姚书记食指虚虚点了点他：“还跟我装起蒜来了？人小林那天来的时候，我都看?见了，还跟我这儿装！”

“就是......就是吃了顿饭！”于树清还是不承认，“咱们俩家离的不远，你看?见也正常。”

“哟呵！”姚书记见人死鸭子嘴硬，也是无语，“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还跟我这儿装？行，以后我有事我也不跟你说。”

“唉！你说你这是干啥？”于树清无奈，“我这家丑不想?外扬，你还偏扒开?来看?，有你这么干的吗？”话?一说出口，也没?什么好装的了，老头的精气?神显见的就萎靡了不少。

姚书记站起来，给人茶杯里重新倒满：“瞧你这点出息！多大点事儿，看?吧你难的！”

于老头看?了一眼姚书记，想?想?姚书记家里的那些糟心事儿，跟他一比，自己这点事儿，确实算不上什么。

相似的经历，让他突然之间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意思，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儿女都是债呀！”

既然大家都摊上了个不省心的小辈，他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我不就是想?给我侄女介绍个条件好点儿的对象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先是小林，后面小李小张还有小王，居然没?一个肯的，连见个面都不肯，一想?起这几天的遭遇，于树清就有些咬牙切齿，

“你是不知道?，现?在人可真势利呀，一听我侄女是农村户口，一个个的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连见个面都不肯。”

“哼，看?不起农村人！谁家祖上往上倒，不是农村出来的？谁又比谁高贵啊，居然还看?不起农村人？”

于老头是真郁闷，前边被小林拒绝了，难受归难受，可惜也可惜，但还能说的过去?，毕竟人家国家干部的身份在那摆着。

可他没?想?到，他去?找其他人，其他人也拒绝了他，那什么小李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工程师，也就是个普通干事的工资，连他也拒绝了他，说是什么自己的婚事做不了主。

这都什么屁话?，不就是嫌弃他侄女儿吗？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嫌弃麦芽，于老头老脸挂不住，心情能好得?了吗？

“你还找别人问了？”

于树清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就随便找了几个人问问！”

姚书记可不相信老于真的只是随便找了几个人问问，肯定是仔细斟酌筛选过的才会去?问的，但那条件肯定比小林要差远了。

他这会儿真是无语了，心说这老于办事儿也太顾前不顾后了，比小林还不如的都不愿意去?找一个农村媳妇儿，他可倒好，居然招呼不打就把人介绍给小林，人小林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被他看?上了。

听他到现?在还在那一个劲儿的骂世道?不好，骂人看?不起乡下人，姚书记又是一言难尽：“我说老于啊，你这事办的可不地?道?，你侄女你看?着自然是千好万好，可在别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说句不好听的，你侄女那模样?也就一般，你怎么好意思？”

“怎么就一般了？我家麦芽不是长的挺好的么？再说了，人也不能光看?长相，长的好看?能当饭吃啊？”于树清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侄女不好，“主要还是看?人品，我家麦芽勤快，厨艺也好，家里家外一把手，以后在家相夫教子不是真正好？”

“你跟我较什么劲？”姚书记都被他气?笑了，“你跟我这儿吵赢了，人家就能娶你侄女儿了？”

“你啊，也就欺负小林年纪大，想?占人家便宜！”见人不说话?了，姚书记一语道?破，“你还别不承认，人小林要是这会三十出头，你好意思提？”

于树清不说话?了，要是小林三十出头，他哪里好意思提？真要提了，不是擎等着被人说叨吗，他又不傻！

“你要真想?为你侄女好，就别太好高骛远了，你侄女儿是农村姑娘，又没?有什么特长，可以稍微把要求放低一些，你别可着那些条件好的人家找，人家不怕娶不着媳妇儿，娶个农村姑娘图啥，图让孩子以后没?户口？”

这年头家家过日子都是紧紧巴巴的，娶了个农村媳妇，连生的孩子都没?城里户口，以后所有的吃喝嚼用都要从?黑市买，那可是一大笔支出，谁家愿意花这冤枉钱？

最主要的是孩子是农村户口，以后招工都没?法招，麻烦着呢，但凡不是实在娶不上媳妇了，谁愿意娶农村姑娘？

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姚书记旁观者清，心里跟明镜似的，“其实，也不一定要找城里人啊，可以在老家看?看?”

“怎么能在老家看?？我就是因为农村太苦，才想?着给她在城里找个婆家，这要是还回老家找，不就原来一个样?儿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于树清头摇的跟拨浪鼓，连连摆手，

“她们娘俩在下乡老受人欺负，那些人一天到晚的嚼舌头，说她克夫，都新社会了，还克夫呢？都是封建迷信......”于树清一时嘴快说漏了嘴，反应过来顿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不能回去?，反正不能回去?！”

姚书记这会也有点发懵：“我说老于啊，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他无语的注视着于树清，“你这哪里是不地?道?啊，你这是.....你这是太缺德了呀！”

“我原来还以为你给小林介绍个农村姑娘，想?来个肥水不留外人田，哪里想?到你来的是寡妇二?嫁！”

先不说人克夫不克夫，就这死了丈夫还有个孩子也好意思介绍给小林，得?多大的脸啊！姚书记都震惊的不行，“你跟人小林说了这事儿吗？”

于树清被姚书记说的臊得?慌，极其不自然的点了点头：“这我还能骗他不成！”他是想?给侄女找个好归宿不假，可也没?想?瞒着人家，跟人骗婚！

姚书记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幸好你说了！”说完又是无语的看?着他，“你说你这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得?亏没?传出去?，这要传出去?了，你这名?声还想?不想?要了？”

于树清讪讪：“放心，小林不会说出去?的！”然后就抬起头定定看?着姚书记。

“我是那么嘴碎的人吗？”

姚书记想?起自家老太婆，老脸稍稍有点不自然，琢磨着回去?跟她打个招呼，让她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于树清这才转过头：“唉，这事算就算老头子倚老卖老了，回头我找个机会给人赔个不是。”

“还算没?有糊涂到底！”

于树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就是....就是一时想?差了，怎么就糊涂了？”

姚书记摆摆手：“行了行了，还没?完了？”

“还有你侄女的事儿，你可别整以权压人那一套啊，人家看?的上就看?的上，你别逼人家，听见没?？”

自己的人品接连被怀疑，于树清气?的面红耳赤：“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就劝你一句，免得?你犯错误！”

于树清仰着脖子：“我怎么可能会犯错误，你也太小看?人了！”

姚书记见他这样?，也懒的多说：“行了行了，我好心提醒你，你还不领情！”

“我又不是愣头青，心里有数着呢！”于树清小声嘟囔了一句。

姚书记再懒的跟他说话?，直接一摆手：“你心里有数就行！”

于树清站起身来准备走了，走到门口，他又转过头：“姚书记，你说我那侄女儿....唉，”自己一直被人拒绝，他将?目光看?向姚书记，“你要不，帮我出出主意？”

姚书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主意？我又不是媒婆！这事你应该问你媳妇儿去?呀，人女同志擅长干这个，你问我个大老爷们儿，我能知道?啥？我自己家还有一个老大难没?解决呢，我还寻思找你出主意呢。”

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吧，都自身难保了。

于树清一脸愁苦：“我那媳妇儿可跟嫂子不一样?，我于家的事儿，她是半点不带管的！”

“这让我怎么帮你？你们两口子好好商量着来呀！”

姚书记这会突然觉得?自家老太婆还不错，虽然平时聒噪了些，喜欢打听个家长里短，但大面上都还不错，起码当初他背着人把那丫头接过来，人闹了几次最后也接受了，而且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帮衬着.....

于树清又走了回来：“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认识的人多吗，要不你帮我侄女介绍介绍？”

“嘿！”

姚书记总算听明白了，合着是想?让他来保媒呢，“我认识的人，你不也认识吗？当初因为小燕的事儿，搞的我们俩口子里外不是人，得?罪了不少人，我现?在可不敢随便给人介绍，你要真看?上谁了，你自己问去?吧！”

只是他刚才都跟他说过了让他降低要求，这才转过脸就又要他来保媒，看?来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姚书记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老于啊，我劝你还是慎重点，就你侄女那样?的条件.....你觉得?能配的上人家吗，别到时候为个侄女，把人都得?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