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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逗起了嘴,蓉卿给他倒了茶,他就着蓉卿的手喝了一盅,又看了看茶壶,蓉卿只得又给他倒了一盅,喝完后齐宵问道,“你们连日赶路很累吧,你要不要去休息一刻?”

“在马车上也没事做,就一直在休息。”蓉卿说的轻松,“到是你,这些日子都睡不好,趁着这会儿不疼,快睡一会儿。”

齐宵摇着头,蓉卿见他不想睡,也不勉强,就想起他让鳌立带给自己的那些地契,从包袱里拿出来还给齐宵:“还给你!”齐宵目光扫了眼匣子,也不接回道,“就放在你身边吧,我也没有空打理,往后就交给你了。”

“我可不要,回头让人瞧见了,还不知怎么笑话呢。”她把匣子推给齐宵,又道,“你还是自己收着。”齐宵想说什么,蓉卿又道,“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开的这些铺子,我可是听人说,”徐永记“在大夏极富盛名,东家的家财也是富可敌国的。”

“十三岁。”齐宵并不瞒她,“在辽东开的第一家铺子,当时只想着能打探消息,收集情报,后来铺子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竟没有反驳他富可敌国!

蓉卿愕然,问道:“你除了这十八家铺子,还有什么?”一般人开铺子都是租了门脸,他是直接买了铺子开业,所以别人才会传他富可敌国?

那也不至于,十八家铺子也不算顶多的。

“没有了。”齐宵摆着手,“我也没有精力管铺子,都是吴永贵帮我打理着,他原是祖父手下的大掌柜,后来祖父家中被查封他也无事可做,我开了铺子正好也能安置他们。”又道,“他不单开了铺子,在福建和宁国以及安庆还有茶场,可能赚了点钱吧。”

原来还有茶场,难怪有人这样传。

蓉卿看他急着解释的样子失笑,不想再逗他,回头四处找了找发现墙角有铜盆和水:“我拧了帕子给你擦擦脸。”齐宵笑着点头,蓉卿拧了湿帕子给他,齐宵自己擦了头脸和手,蓉卿又拿了扇子给他扇着风……

齐宵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扩大,蓉卿拍他探过的来的手:“老实呆着!”自己也笑了起来,“王爷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你这伤要多养些日子,这里这么热只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济南城多拖一日就多一分危险,你有没有想过其它的办法?”

“有!”他说着眼眸微眯,露出一丝厉光,“不过还要多等几日。”话落,又看着蓉卿,有些不舍的道,“我明天让鳌立送你们回去吧,这里太艰苦了,又危险,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蓉卿问道:“可是我在这里,会惹人闲话?”齐宵眉头一拧愠怒道,“谁敢乱言。”

“既然不会有人闲话,那你就让我多住几日吧,你身上的伤没有好,我这么走了也不放心,等结痂我再走,行不行?”蓉卿看着齐宵,轻轻笑了起来,大眼弯弯如月牙儿一般,“再说,有你在,我怎么会有危险。”

齐宵唇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又甜蜜又微酸:“那再留三日。”是说服蓉卿,更是说服他自己,若是可能他更想将蓉卿留在这里!

“好。”蓉卿点了点头,齐宵又要坐起来,蓉卿看着一惊按着他,道,“别动,一会儿又要裂开了。”齐宵就拉着她的胳膊,顺势一带,蓉卿就扑了过去,齐宵也不过分,就枕着她的手放在脸下,“真舒服。”

“你!”蓉卿嗔怒道,“你怎么会这么无赖,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想了这么久。”齐宵蹭了蹭,“当然不能客气。”蓉卿被他气笑了,齐宵就朝她眨眨眼,“放心,周老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看见的。”

蓉卿气不过,却又舍不得真的骂他,虽知道于理不合,可她心里却也不是那么在乎,就随他去了,齐宵蹭了蹭她的手心,蓉卿忍不住痒就推着他:“好了好了!”一顿又道,“我去看看蕉娘药煎好了没有。”

齐宵不放手,拉着她往自己怀里去,蓉卿就顺势靠了过去,齐宵侧身搂着她,低声道:“别走!”用力的吸了吸她身上的香味儿,“让我多看看你。”

蓉卿就歪着他怀里,忽然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他睡在自己床上的样子,打趣他:“……那么多房间你不去,怎么就躲在我房里了。”

“嗯。”齐宵闷着声音,不停的吸着气,“所有的房间都有木鱼声,就你那里最安静,静悄悄的。”说着微微一顿又道,“你呢,为什么会要冒险跟我一起下山?”

“我啊。”蓉卿漫不经心的道,“我没的选择,看你年纪小,就想着说不定是只纸老虎,能骗一骗呢,最后果然是心善好欺的。”

齐宵一怔,听出她在打趣自己,就腾出一只手来挠她,假意怒道:“说我年纪小,你在我眼里可不是就是个小丫头。”蓉卿哈哈笑着,又不敢太用力怕碰到他后背的伤,求饶道,“是,是,我是小丫头,齐壮士老气横秋,若是不介绍我只当你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子。”

齐宵更不能饶她,挠着道:“牙尖嘴利。”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她嘴角娇俏的梨涡上,眼神一暗他魂不守舍的吻了过去,清新滑腻他神色一怔,留恋不已,顺着梨涡便滑到她的嘴角……

蓉卿愣住,瞪着看着他,这个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却不舍得拒绝。

齐宵一点一点移过去,唇瓣像涂了瑰蜜一般粉红润泽,微微动了动,仿佛在邀他品尝,他口舌干燥的就压了上去……

仿佛所有的空气,从胸腔里猛的抽离,蓉卿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所有的感官一瞬间没了知觉,只剩下唇瓣上温柔的触碰,从和风细雨温和浅尝,到她的头被一只大手托住,狂风骤雨般索取,迫不及待的探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起来,推着齐宵,齐宵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发现她的唇瓣被自己吻的红肿起来,点点蜜丝润在嘴角,他吞了吞口水毫不犹豫探过去又亲了一口。

蓉卿又羞又怒,不能打只能寻了他的耳朵捏着道:“受伤了也不规矩,你越发的得寸进尺了。”齐宵还没从方才的旖旎中回神过来,满目神情凝望着她,猛不丁被蓉卿捏了耳朵,他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像个混迹市井的地痞,流里流气的道,“这边耳朵再揪着也成。”伸手过来,搂着她又亲了一口,蓉卿哭笑不得,“无赖!”

齐宵也不反驳,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有人隔着帘子喊道:“将军,左外三里处,有人发现一小股敌军,约莫两百人。”

是济南城里出来的人?

两个人之间的甜蜜轻松顿时没了,蓉卿紧张的看着齐宵。

齐宵脸色一沉,全然不同于方才的嬉皮笑脸,周身散出一股凛然之气:“让王副将带一百人去察看,不要轻举妄动,若有异样回来报我!”

“是!”外面的人领命而去。

蓉卿神情严肃的问道:“难道是凉国公等不及了?想要夜袭?”齐宵摇了摇头回道,“以我对他的了解,还不至于,他既说等我来攻城,就定不会做出偷袭之事,这些人应该是偷运粮草!”

没想到齐宵对凉国公是这样的评价!

“那要截断他们的粮草吗?”蓉卿又给他倒了杯水,齐宵摇了摇头,蓉卿就坐在床边自己喝着,又揉了揉唇瓣,想要将红肿压下去,免得被蕉娘看出来。

齐宵回道:“不用,他们也不过是想探一探我的虚实,到底死了没有!”

蓉卿哦了一声,正好蕉娘端了药碗进来:“刚刚凉了。”他把药递给齐宵,目光飞快的扫了眼蓉卿,就瞧见她红着脸唇瓣红艳艳的,蕉娘就拧了拧眉头,“齐公子,我来喂你吧。”

齐宵原想求着蓉卿喂的,蕉娘这么一说,他反倒不好说什么了:“我自己来。”撑坐起来,端了药一饮而尽。

“小姐。”蕉娘指了指外头,“咱们的军帐搭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蓉卿知道蕉娘肯定是觉出什么来,也不好再留,侧过头瞪了眼齐宵,哦了一声心虚的跟着蕉娘出了门,隔壁果然新搭了顶帐子,门外还架了灶台,蕉娘放了碗拉着蓉卿进了她们的帐子里,就反身压着声音道:“……小姐,齐公子身上有伤,您不能和他一起胡闹,如今大战在前,他可是全军的主心骨!”

“啊?”蓉卿满脸惊讶的看着蕉娘,她以为蕉娘会指责她不顾忌名声,没有想到她不是关心自己,考虑的却是齐宵的身体,不由嘟着嘴道,“蕉娘我是那没有分寸的人嘛!”

蕉娘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不由失笑,指着她的嘴问道:“那这怎么回事。”蓉卿脸一红,顿时被噎的没了话,蕉娘见她没有反驳,也不想再说她,“我是过来人,明白你们的感受,将来你们终归是要成亲的,我若是太古板了反而落了你的恨,索性也不管你,但有一样,你不能太胡闹了。”

“知道了,知道了。”蓉卿点着头,恨不得把齐宵也拉过来听听,咕哝道,“您该去和他说才对。”

蕉娘也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只当她应了,就转身端了碗干贝香菇竹荪炖的汤进来,“端去给齐公子吧。”

蓉卿就笑着端了汤又回了齐宵的军帐,齐宵正翘首看着外头,见蓉卿进来他凝眉问道:“蕉娘没有训斥你吧?”蓉卿哼了一声,“怎么没有训斥,说我们胡闹呢!”

齐宵脸上就露出尴尬的表情来,又有些愧疚:“蓉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蓉卿嗯了一声,拿了勺子舀了汤,“念你认错态度良好,下不为例!”

齐宵眼神一暗,没说话。

真好骗!蓉卿努力忍住笑,一勺一勺哄着他喝汤,到晚上那位王副将回来禀报军情:“……在营地外饶了几圈,就回去了,属下判断应该是打探虚实的。”

“嗯。”齐宵拉着蓉卿,回道,“你去忙吧,今晚每岗再多增派五人!”

王副将应是,忍不住想要掀开帘子朝里面看看,平常齐将军的军帐他们都可以随意出入的,他们也担心他的伤势,每日都要过来看望几次,今儿却是很奇怪,不但在垂了帘子不给他们进去,就连外面巡逻岗也都撤了?!

难道里面藏了什么人,不能让他们见到?

他又忍不住朝隔壁的紧挨着的军帐扫了一眼,也是垂着帘子,周老笑眯眯的守在门口,他暗暗好奇,却不敢多问,只得掩了心思回去。

“真的没事?”蓉卿担忧的看着他,“若是被人发现我们怎么办?”她这样莫说穿了男装,就是黏了胡子人家也能一眼认出来。

齐宵安抚她:“没事。”一顿又道,“若是发现了就说你是我娘子,如今我受伤了来照顾我,并无不妥!”

蓉卿瞪眼:“就知道占我的便宜。”

一连待了三日,除了睡觉以外蓉卿都守在床前,两人也没有主题,但凡一点小事他们都可以聊很久,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王太医每日过来换一次药,听他所言伤势逐渐好起来,有几处已经结了痂,蓉卿终于松了一口气,就怕凉国公有什么动静。

蓉卿忍不住拿了舆图出来,和齐宵趴在床上讨论地形,她道:“我来的时候仔细看过地形,你们这样一直守着济南城也不是办法,况且,那边的主帅又是凉国公,我们不论他的能力如何,就说你和他的关系,即便是割袍断义了,将来上了战场还是会有所顾忌。”她怕的是凉国公什么都不顾,要致齐宵于死地,而齐宵却是顾念父子养恩,到时候吃亏。

“嗯。”齐宵兴致勃勃的听着她说话,仿佛不管她说什么,都是佛伦妙音,蓉卿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又道,“你看要不要换个路线?”

齐宵听着一怔,脸上的漫不经心收了收,问道:“你觉得我们还有选择?”

“怎么没有?!”蓉卿指了指徐州,“绕过济南,直攻徐州。”

一瞬间,齐宵眼底仿佛崩出火花来,他不由正了神色,认真的问道:“你觉得攻徐州可以?”蓉卿点着头,和他道,“徐州是京都的大门,只要攻了徐州到时候再入京都就是事倍功半,若是能出其不意那就更好。”话落,才觉得齐宵表情不对,“我说错了?”

齐宵摇着头,拉着蓉卿入怀,又啄了一口她的面颊,喃喃的道:“……你这么聪明,我真的想把你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

蓉卿闹了红脸,推着他道:“你把我当宝,别人可不会这么觉得。”她话一顿,又叹道,“只是若想出奇不易,咱们就要暗度陈仓,这里得有人守着,假意攻城才是。”一顿又道,“军中可有能力好能担此任的人?”

齐宵拧了眉头道:“暂时没有。”蓉卿不解,“什么叫暂时没有?”她的话一落,忽然外面就有人接了声音,大声道,“因为他不知道我哪天到!”

蓉卿听着一惊忙回头去看,随即露出满脸的惊讶。

竟然是赵钧逸!

------题外话------

是不是有点狗血?!哈哈哈哈。我乐的不行,不过写的时候还是觉得很甜蜜…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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