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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感觉到蓉卿的视线,齐宵抬目过来,四目相对齐宵抿唇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他没事就好,蓉卿松了一口气。
唐医正走进门,朝齐老太君和齐宵抱拳,脸色凝重,叹气道:“……老夫试了几种方法。”齐老太君眼前一黑倒在了蓉卿身上,蓉卿忙和桦大奶奶一起扶住她:“祖母!您坐会儿。”
齐老太君摆着手,唐医正垂首又道:“我往后每次午时过来施针,若效果好,七日后国公爷当能醒来。”说着一顿抱歉的看着众人,“只是,能保住他多久的时日,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和前面的态度一样,并没有多少的把握。
“有劳唐医正。”齐老太君叹了一口气,压了心头的悲伤,回头对齐宵道,“翰哥儿,你送送唐医正。”
齐宵颔首,朝唐医正打了手势,两人一前一后朝外面走。
齐老太君眼眸微红,无力的看向二夫人,叹道:“把方氏的身后事忙完,你得空准备一下……”话未说完,眼泪落了下来,桦大奶奶也红了眼角哽咽的喊了声,“祖母……”齐老太君停了一刻,接着道,“没事,谁能没个死呢,我看的很开。”话落,回头看着蓉卿叹气道,“你陪我去看看你父亲。”
蓉卿应是,朝二夫人和桦大奶奶打了招呼,扶着齐老太君去了隔壁。
齐瑞信依旧和方才一样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平静,仿佛一日间苍老了,莫名出现的皱纹笔直的纵横交错,她暗暗一叹,岁月的无情到底将沙场雄心化为了两鬓霜白,干巴的身躯,苍白的脸色,人事不醒的虚弱……骨瘦如柴的手再也提不起战刀。
这就是齐瑞信,无助无力的令她不敢相认。
齐老太君握着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搓着,哽咽着道:“春生,你要醒过来啊,你可不能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蓉卿的眼泪落了下来,拿帕子捂住嘴,齐老太君又轻声道:“家里那么多事,你可千万好起来,等着你主持大局呢。”
“娘。”齐瑞安兄弟几个联袂而来,齐桦则是带着几个堂兄弟过来,一家子男人瞬间将房间挤得满满的,蓉卿一一行礼视线一转,却是没有看见齐荣和齐忠的身影。
齐瑞茂火冒三丈,跺脚道:“那个畜生还留着做什么,立刻送衙门里去。”
“你喊什么!”齐瑞正回头等着齐瑞茂,“该怎么做还有娘在呢,你喊这么高的嗓门,是怕大哥病的还不重是不是。”
齐瑞茂想辩解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娘。”齐瑞安朝床里头探了探道,“大哥的病情,大夫怎么说?”
齐老太君视线黏在齐瑞信的脸上,叹着气道:“你们帮着准备身后事吧!”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齐齐面色一变,齐瑞安四十多岁的人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便是齐瑞茂和齐瑞春,齐瑞正也不敢相信,齐瑞信的身体一直很好,他们还常开玩笑,说若是家中几个兄弟谁先去,可能是老三也可能是老四,但绝不会是齐瑞信!
如今听齐老太君一说,他们顿时像没了主心骨一样慌张了起来,齐瑞茂道:“哪个太医辩证的,不成我们再换个郎中。”
“嗯,民间藏龙卧虎。我和连二弟和齐彦兄弟在外面托人寻寻。”齐桦拧着眉头,视线凝重,齐老太君微微颔首,道,“现在是非常时刻,要的就是一家人团结一心,度过这个难关。”她转头过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们,“你们仔细商量商量,可还有别的办法。”
齐瑞安红着眼睛,不舍的看了眼齐瑞信,点头道:“是!”转头对众人道,“都别聚在这里了,堵的房里乱哄哄的大哥难受,我们去外院商量。”
众人应是,一边说着一边出门。
齐瑞茂道:“方氏还有两日才出殡,方家的人也还没有过来,要不要停灵在法华寺,等他们一等!”方氏的死虽是被捂住了,可难保不会传出去,他们对方家的人客气点是好事。
“嗯,我也正是这样想的。”齐瑞安道,“如今大哥生病,赶着出殡入土总归是不吉利的,索性等一等!”
兄弟几人带着各自的儿子出了院门,齐瑞春问齐瑞安:“那齐成如何定?!不如把人送去衙门吧!”他是一刻也不想再看见齐成。
“毕竟还有荣哥儿和司哥儿。”齐瑞安叹了一声,回头对齐玉道,“你去把齐荣和齐忠找来!我们也商量商量,两个孩子怎么抚养。”
齐玉应是,转道去找齐荣和齐忠。
过了一刻,齐荣和齐忠被齐玉请到外院,两人垂着头满脸颓丧的样子,齐瑞茂见到他们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上去就给了两人一人一巴掌:“混账东西,你们父亲把你们从外面带回来,不顾家里人的反对,给你们上族谱,处处替你们考虑,你们兄弟就这么回报他的。”
齐忠捂着脸惊恐的看着齐瑞茂一瞬间红了眼睛,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齐荣则是愠怒的梗着脖子道:“五叔打我们干什么,事情是大哥做的,关我们什么事。”
“你还有脸说和你没有关系。”齐瑞茂怒道,“你们兄弟常来常往,齐成什么心思你们不知道,怎么不劝着点?”
大哥的事他们那里能做主!齐荣瞪着齐瑞茂想说什么,却终是不敢再辩驳。
“老五,好了。”齐瑞安拉住齐瑞茂,“他们一个整日花天酒地,一个畏畏缩缩没个主见的,怎么能劝得住齐成呢,你把他们打死了有什么用。”
齐忠点着头。
“打死了也活该!”齐瑞茂怒道,“他们外室养的领回家来已是他们的造化,如今竟还想争一争那世子之位。”一顿嗤笑道,“你们看看,就是不论齐宵和齐皓,就是家里的这些个堂兄弟,哪一个不比你们名正言顺!”
众人脸色一变,齐瑞安察觉齐瑞茂越说越没个谱,立刻道:“说司哥儿兄弟俩的事,你不要扯远了。”
“父亲。”齐洵上来拉住齐瑞茂,“您坐下说吧。”
齐瑞茂瞪了眼自己的儿子,还是坐了下来。
长辈们坐着,小辈们站着,书房里气氛凝结,一个个升堂似的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齐荣兄弟两,齐荣则是缩着脖子心里害怕的不敢开口。
“齐成先关在家庙里。”齐瑞安开了口,“今儿下午就送去衙门里,由律法秉公处理,是杀是剐还是充军流放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齐荣和齐忠听着脸色一变,齐瑞安又道:“大人的事,孩子是无辜的,司哥儿兄弟两往后怎么安排,你们毕竟是他们的亲叔叔,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说说。”
“一切听凭叔叔们安排。”齐荣不待齐瑞安话落就急着道,“无论怎么处置我们都认了。”态度非常的配合。
齐瑞安和齐瑞春对视一眼,他颔首道:“那就这样。”他看向齐洵,“你们房里如今还没有孩子,要不把荣哥儿先放在你们屋里?”司哥儿已经大了,可以住去外院。
齐洵听着眉头一拧,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齐瑞茂就一拍桌子反对道:“不行,他们没有孩子也不能养着这样的白眼狼,你要养你去养,别把人往我们家里塞!”
“这……”齐瑞安朝另外几个兄弟看去,几个人都侧开脸,又去看几个侄儿……齐成这会儿是众矢之的,莫说司哥儿兄弟两个年纪已经大了养不熟,就是养的熟他们也不愿意替别人养孩子。
齐瑞安皱了眉,只能去看自己的儿子,齐玉不说话垂着头,齐桦想了想出声道:“那就先送去我房里吧,正好也和栋哥儿做个伴。”
就听到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齐荣忙抱拳朝齐桦作揖:“桦大哥,我代荣哥儿向您道谢了。”又扯了扯齐忠,齐忠干干的笑着朝齐桦抱拳。
齐桦看不起他们,虚虚的回了礼。
“把司哥儿兄弟带来吧。”齐瑞安吩咐外面候着的小厮,小厮应是而去,过来一刻将司哥儿和荣哥儿带了过来,兄弟两人并不知道父亲的事情,司哥儿戒备的看着众人,齐瑞安就指了指齐桦,对司哥儿道,“过两日你搬去外院。”又对荣哥儿道,“至于荣哥儿就去你桦叔家里住着吧,有什么难处和你叔叔婶婶说。”
司哥儿脸色一变,问道:“二祖父,我父亲呢?!”怎么会好好的让荣哥儿住去二房?
齐瑞安皱了皱眉,道,“司哥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心里该顾着大局。”
心头突突跳起来,司哥儿一一看着众人,打量着他们想从他们脸上找出答案来,荣哥儿却是不明白,摇着头道:“二祖父,我们虽没了母亲,可还有父亲在,我不去桦叔家里住,我们跟着父亲就好了。”
“你们父亲?”齐瑞茂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那个畜生早死早好,你们跟着他就等着也成个小畜生吧!”一顿又道,“一会儿就把他送去衙门。”
司哥儿眼睛一眯,拉住就要回嘴的荣哥儿,问道:“二祖父,您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齐瑞茂冷笑一声道,“杀妻弑父,你都十四了吧,懂不懂这样的罪该判什么刑?!”一拍桌子,“就是斩立决也不亏他。”
“你说什么?!”司哥儿瞪大了眼睛,捏着拳头道,“不可能,不可能!”荣哥儿也是不敢置信,像是被什么击了一下,愣站在原地看着齐瑞茂不可思议的道,“二祖父您信口胡言,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齐瑞茂嫌烦,不愿意和他们解释,挥苍蝇一样摆着手。
齐瑞安和齐瑞春道:“既然这件事定了,我就商量一下去外面寻良医的事情吧……”不再管司哥儿兄弟俩。
司哥儿转头去看荣哥儿,荣哥儿白着脸看司哥儿,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转身,拔腿就往外面跑,一边跑荣哥儿一边拉着哥哥:“哥,父亲是不是被关起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怎么说父亲犯了杀妻弑父之罪?”
“别听他们胡说。”司哥儿呼呼喘着气,但心里却已经没了底,娘死的太过突然,前两天在家庙里,娘还说她一定会出去的,一定要找那个妖女报仇的,娘还托了人给他说亲事,怎么好好的就自杀了呢,他一直想不明白,现在齐瑞茂一说,不可抑制的他脑海里就浮现出齐成的影子,和他平日里发怒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
父亲不可能杀了娘,更不可能杀祖父,他一向最敬重祖父了。
兄弟两人在路上拉住了个婆子强逼着问了齐成的下落,两人转道直接去了家庙,门关的死死的,两人用力的拍着厚实的铁门,荣哥儿哭着喊着:“父亲,父亲!”
里面很安静,连平日在里面守着的戚妈妈都不在。
“哥,我们爬墙进去吧。”荣哥儿指了指墙头,司哥儿凝眉看了看,对荣哥儿道,“我进去,你在外面等着。”
荣哥儿应是,托着司哥儿正要往上爬,忽然沉重的铁门吱吱呀呀打开,兄弟两人惊讶的看着门口,就见一个轮椅骨碌碌的转了出来,眉目清冷的齐皓坐在上头,腿上搭着一条烟灰色的毡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就由王旁推着走了……
兄弟两人看着齐皓的背影愣了半天,司哥儿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忙跳下来拉着荣哥儿闪进门内,院子里落着一层枯叶,处处显露着荒凉和颓败,两人找到当初关押成大奶奶的那间厢房,门是开的,司哥儿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大声喊道:“父亲!”
房间里暗暗的,隐隐约约能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兄弟两跑过去,待看清齐成的样子,两人俱是满脸的惊恐,荣哥儿噗通一声惊的跪在地上,喊道:“父亲!”
齐成左脸颊肿了起来,眼睛鼻子有些歪斜的挂在脸上,瞪直了眼睛看着头顶的承尘,目光游离。
“父亲!”荣哥儿摇着齐成,司哥儿亦是跪在一边喊着,“父亲,您怎么了,您别吓我们啊。”
仿佛没有两日吧,他们也曾这样跪在同样的位置,哭着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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