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世诺言》040:提前改口叫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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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我哥哥在我怀着我儿子两个多月的时候骨癌离开了。”
“你说……”李江月问不出来了,甚至还有些自责和无措,“那个……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我——”
许言抿着嘴摇摇头,“没事阿姨,我就这样子,不管谁提起他,我都……”
话没说完,许言的眼泪就哗啦一下子流了出来。
李江月连忙从旁边桌上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别难过了,都过去了啊。”
左锋正好从外面进来,“阿言,怎么了?”
许言连忙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低着头,鼻音浓重地说:“没事。”
“妈,怎么了?阿言怎么哭了?”
李江月一脸歉意地看着儿子,解释说:“我,我不知道阿言他哥哥的事,我就问了,儿子,妈妈不是故意的。”
左锋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先安抚了自己的母亲,“妈,没事,她就这样,我带她出去走走,您先休息,我爸刚才醒来了一下,所以被推进检查室去做检查了,您别担心,现在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等一会儿我爸检查完出来了,我就带您去看他。”
李江月点头,“好,那你好好劝劝阿言。”
“嗯。”
左锋拥着许言走出病房,到了走廊尽头的休息区,他跟她面对面,双手按着她的肩膀。
许言这会儿已经不哭了,可是还在一下一下地抽噎,眼睛也通红通红。
左锋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她看。
看得许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最后直接将整个脸埋在了他的胸口,扁着嘴也不出声。
唉!
左锋叹了口气,抱住她,“傻瓜,哭什么?你不能每个人只要一提起许诺你就哭,你这个样子,许诺的心里该有多自责多难过,你知道吗?许诺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掉眼泪,以后不要哭了,知道吗?”
许言闷闷地“嗯”了一声,伸出手抱住他。
“跟我说说,我妈都跟你说什么?是不是问你,我们准备什么结婚?你怎么跟她说的?”
“没有问,问了也不说,谁要跟你结婚。”
“当然是你要跟我结婚啊,你别想耍赖,你答应我的,我有录音,你休想不承认!”
许言一把将左锋推开,抹了两下眼睛,“滚!谁要跟你结婚!”
左锋无奈地笑,重新将她抱住,“不要难过了,嗯?”
许言点点头,“你爸爸怎么样了?”
“又是你爸爸,是咱爸。”
“你还说!”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许言就来气。
左锋哼了一声,“过几天都要领证结婚了,你得提前适应。”
“你想得美!不明媒正娶就想让我嫁给你,你做梦!”
左锋美得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是想嫁给我的,还嘴硬死不承认!”
许言一愣,一张脸瞬间又涨红。
她怎么觉得自己本来一挺聪明的女人,怎么在这男人面前,就变得那么的笨了呢?
……
左全的手术一直进行到晚上七点才结束,手术后他还没有脱离危险。
李江月还不知道左全做手术的事,许言和左锋一直在病房里陪着她聊天。
一直到晚上八点,李江月睡下了,左锋这才送许言回家。
到了医院外面,许言对左锋说:“你赶紧回去吧,我坐地铁回去,很方便。”
“那怎么行,我要把你送回家,亲自看到你进了家门我才放心。”
“左锋,我不是小孩子了。”
左锋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拢了拢她耳鬓的发丝,目光温柔似水地看着她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哥哥保护的小女孩。”
许言又是瞬间的恍惚,放佛看到了许诺。
正发呆,耳朵猛地疼了起来,左锋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许言,我跟你说,你再敢对着我想许诺,你信不信我收拾你!”
许言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疼!左锋疼!你松开手!”
左锋捏着她的耳朵没松手,但是力道小了很多。
他凶巴巴地瞪着她,“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许再对着我发呆想许诺!我是左锋,你给我看清楚了!”
许言拉开他的手,吐了吐舌头,心里哼了一声,小心眼!
她就想许诺怎么了,就想!
这个混蛋,把她耳朵揪得这么疼。
想着,许言就踮起脚尖,一下子也揪住左锋的耳朵。
“疼!”这下轮到左锋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许言就是故意狠狠地揪住他的耳朵的,她这就是报复,谁让他刚才对她下手那么重。
“让你揪我耳朵!”许言瞪他一眼,这才松开手。
松开手后,她撒腿就朝地铁口跑去。
等左锋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远了。
“阿言,你停下来!我开车送你回去!”
许言头也不回,潇洒地摆了摆手,“不了,你在医院陪叔叔和阿姨吧,我今晚回我父母那里。”
左锋叹了口气,“那你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目送着许言进了地铁站,左锋这才转身回到医院。
只是,在他转身离开后,从附近停着的一辆车子里,走下来一个人。
没几秒钟,又下来一个人。
“真是当年那个女的?”其中一个人问。
另一个人点头,“当然是。”
“去吧,利索点!”
“虎哥放心,绝对干净利索!”
说完,这个人就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
……
许言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
坐上地铁后,她只顾看手机,居然坐过站了都不知道,然后又折腾回来,来来回回耽误了不少时间。
刚从地铁站出来,许言就接到了左锋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出来左锋着急的声音,“阿言,你怎么还没到家?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许言满心歉意,“对不起啊,我只顾看手机坐过站了,刚从地铁站出来,这会儿准备回家。”
“笨蛋!”左锋忍不住骂了她一句,“那就赶紧回去,这么晚了,我说送你,你偏不让,真不让人省心,到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虽然被骂是笨蛋,但许言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笑米米地就挂了电话,然后手机拿在手里,快速地朝家里走。
其实自从三年前的那天凌晨出过那件事之后,这么多年,许言一直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到晚上过了八点钟,她都不会一个人在外面跑。
今天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她肯定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
从地铁口到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这会儿路上的人还有不少,其实真的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可是许言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她不由得小跑起来,只是还没跑几步,迎面走来一个行色匆忙的人,一下子跟她相撞,那人力气很大,居然将她给撞倒在了地上,手机也摔了出去,掉在了路边的花坛里。
“你没事吧?”那人连忙去扶许言。
许言刚要说没事,她自己能站起来,却见那人的手里拿着一个像是手帕一样的东西,直接捂住了她的鼻子。
“唔——”
许言仅仅只是挣扎了两下,就眼睛一闭,失去了知觉。
……
许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这是哪儿?
她这是怎么了?
许言知道自己是在躺着,她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根本就动不了。
她想发出声音,却又发现自己的嘴巴似乎被东西封着,张不开。
耳边呼呼的声音,似乎是风声。
而且似乎还闻到了花香,泥土的味道。
许言使劲地嗅了嗅鼻子,没错,这就是在外面,似乎是郊外。
她怎么会跑到郊外了呢?
她记得自己从地铁站出来,然后接到左锋的电话,挂了电话后她就跑着回家,然后一个人撞了她,她摔倒在地上,那个人要拉她,却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想到这里,许言不禁浑身一个冷颤。
这让她想起了三年的事情,那天晚上有人跟踪她,然后她在小区里被人弄昏迷,再醒来是在许诺的墓前割腕自杀。
难道说三年前的事情要重演了吗?
许言吓得顿时一身的冷汗。
她拼尽全力去动,去发出声音,可到最后发现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她的手脚不但被捆着,而且身上还似乎被罩着麻袋之类的东西,嘴巴里被塞着类似毛巾一样的东西,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这里究竟是哪儿?谁能来救她?
许诺,左锋。
许言躺在地上,一遍遍地在心里叫着这两个名字。
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有任何事的,儿子还需要她照顾,抚养,父母还需要她孝敬,养老,她是万万不可以有任何事的。
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挣脱束缚,离开这里。
慢慢地冷静下来的许言,虽然还紧张害怕,但是比之前却已经好了很多。
也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腕疼得不行。
就像三年前被刀子割开一样的疼痛。
手是在背后被捆着的,她动不了。
可她这时候却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有黏糊糊的东西在她的身后流。
难道说又被人割开了手腕吗?
就在许言疼得浑身抽搐的时候,她听到耳边隐隐约约有声音响起。
她心里一喜,会不会是碰到人了?她要得救了!
正打算制造些动静,这时候,她却清晰地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耳朵,“你说她会不会还活着?”
许言皱眉,不是路过的人?
下一秒,另一个声音响起,“我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吧,那一刀挺深的!”
“那不好说,你忘了三年前,你也说那一刀肯定要了这女人的命,可最后不还是活过来了吗?所以就说,你这小子办事太不靠谱。”
许言心头猛地一颤,三年前的事情就是这两个人做的吗?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真的是想要让她死,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方式?
直接杀了她,岂不更简单吗?
她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是她却很清楚,自己此时相当的危险。
听声音,这两个人距离她不过三五米远,她绝对不可以再乱动,发出任何的声音,否则真的不敢保证他们会对她做什么。
装死,对,必须这样!
想到这里,许言就闭上了眼睛,使劲地催眠自己,睡觉,睡觉。
然后在她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她感觉腰间猛然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疼得她心尖都是颤抖的。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出声,甚至连动一下都不能。
“没反应,估计是没气了。”
“还是看看比较好。”
几秒钟后,许言感觉到身上的麻袋被解开,她脸上的东西被挪开,然后有明亮的光束照向她的眼睛。
但她努力地催眠自己,睡觉,快点睡觉。
所以她就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眼睫毛都不敢有任何的抖动。
甚至在这一刻她连呼吸也屏住了,因为她知道,那两个人肯定还会探她的气息。
好在,小时候她跟许诺看电视,跟着一个电视剧上学习人家练习憋气功。
她和许诺总是会在房间的椅子上摆上两盆水,然后将脸埋在水盆里,比赛谁能够憋气时间长。
一开始她和许诺都是刚将脸埋进水里就连忙移开透气,后来随着训练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有时候都能够在水里面憋气从几秒钟,到几十秒钟,后来到一分钟,两分钟。
最长的记录,她是七分钟十三秒,许诺是七分钟。
因为这赢了许诺,她得意了好久。
因为要知道,从小到大,不管是学习还是什么的,她都没赢过许诺,这是她唯一值得炫耀的资本。
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小时候的一个游戏,竟然今天能够救她一命。
只是,她还是异想天开了,既然要置她于死地,又岂会给她活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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