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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姝瑜,这都是我的事,和你无关!”纪宁夜根本不为所动,反而笑容更明艳,反问,“真难为你,天天为我操碎了心!”

沈姝瑜亦步亦趋,脸上带着亦裸裸的挑衅,“你怎么不打我呢,纪宁夜你真能忍呀,泥人都有三分土性,难怪你在南大可以借位出国,应该也是归功于你的忍功吧!”

“我为什么要打你呢,尽管你的嘴巴够遭人厌,但不值得让我脏了自已的手!”纪宁夜呵呵一笑,指着不远处的监控探头,“你慢慢骂吧,监控是无声的,是么?”只要她气不过,一巴掌过去,她连参与最后考核的机会都失去。

“呵,既然让我骂,你就别跑,没勇气听了是吧?纪宁夜,总有一天,你想抽身都由不得你,纪宁夜,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哈哈……”她悠然转身,趋近一步,“沈姝瑜,我身败名裂是我的事,恐怕有些人想要这个机会也没有,你……”纪宁夜再次凑近一步,脸上含笑,状似亲密地挨着沈姝瑜的耳畔,“暗恋确实痛苦,多年追随求而不得更是苦上加苦,喜爱的人看了上自以为不如自已的女人,那还得加上一条,不甘!”一语戳穿,果然,沈姝瑜激红的脸瞬时灰败了下来。

行至电梯口时,纪宁夜想都不想,伸手去按,尚未触及,却听到一声机械女音,“指纹密码通过,请进!”

电梯门缓缓打开,纪宁夜愣了愣,仔细一看,原来不知不觉跑到孔劭寰的专用电梯,她走了进去,若无其事地按下29层。

电梯外三米处,沈姝瑜张口结舌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怔在当处。

妒忌象生根发芽一般在心里茁壮起来,催生出的恨足以泯灭一切理智,她想也不想,掏出手机,将手机里孔劭寰驾豪车撞宝马的视频发给了傅伟平。

别人不认得那辆车,傅伟平肯定认得,纪宁夜的脸打了马赛克,但傅伟平没理由看不出来。

不到一分钟,电话就回了过来,“你是谁,这视频是从哪来的?”

“傅哥,你现在方便说话么?”沈姝瑜感到传来的声音很吵杂,象是在办丧事,便走到角落,一边堵住耳朵,一边高嚷,“我有关于纪宁夜的事想跟傅哥说说,傅哥你能不能走到僻静的地方说话?”

傅伟平看着前面小院中,一群的孩子在蹦蹦跳跳地追逐,死亡对他们来说,还能吃上一顿。

院子里的仪丧队吹奏的音乐正吹着《敢问路在何方》,他听不清手机里的女作对她嚷着什么,只是相片让他隐约的猜到,他和纪宁夜缘份这一次真的断了。

他没有掐掉电话,只是他它放在风衣口袋里,一个人茫茫然地朝着人少的地方避。

傅伟平这趟回来,是因为老家的三叔公病重,在他们农村,老辈过世,小辈隔多远都要出来给亲人送葬,这次他们傅家,除了傅康宁外,大哥大嫂、二哥一家和三哥一家都随傅老太太回来。

终于,走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他掏出手机,看到上面还是处于通话中,便冷冷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傅哥,我是文秘二科的沈姝瑜,傅哥你记得么?”沈姝瑜暗暗咒骂一声:没种!

傅伟平已走到后院的猪圈旁,脸色木木,“沈小姐,你有什么目的!”

“傅哥,我先申明,你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好人,再说了,我吃了傅哥你几次的福荣堂美食,怎说也要念点情份,所以,我思之再三,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你。”沈姝瑜说对这,对方却毫无反映,她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直截了当了说,“傅哥,宁夜她与三少的关系似乎不简单,三少的专用电梯开通了纪宁夜的指纹,还有,这视频我很早前我就看过,当时也没认出是纪宁夜,只是今天中午……。”沈姝瑜把刚才19层体息室反锁门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不过,傅哥,我知道这事很不光彩,可你也知道,纪宁夜和三少是没可能的,所以,我这样做,也是希望宁夜早点抽身,将来少受点伤害。不过,你知道了先得冷静,你们虽然是未婚男女关系,毕竟还没有法律效力,要是闹起来,宁夜不认帐了,你也没辙!”她打这个电话,可不是希望傅伟平和纪宁夜扯破脸。

傅伟平神色恍惚中又掺杂着一丝悲凉,他坐在门槛上,视线毫无焦聚地看着猪圈里呼呼大睡的母猪,突然想起,纪宁夜刚考上大学那年,可纪家拿不出那么多的钱给宁夜上大学,是他偷偷接了两单跑长途的私活,才帮她凑足了学费。

傅伟平这才发现,自已竟在不知不觉中,跑到了当年纪宁夜的家,纪家还有一个果园,以前纪父打理得很好,每到丰收时,他有空都会来帮纪父摘果子。

如今早已物事人非,房子和果园也因为纪意文的病盘了出去。

“傅哥,傅哥,你说话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沈姝瑜一脸焦急,可又不是表现出太激进。

傅伟平默默地垂下头,唇边又不经意渗出一缕微热涩意,他将脸埋进臂弯里,声音变得沙哑,“我和她是领了结婚证的,宁夜她是我的人。”

“傅哥,你,你是说,你和宁夜是夫妻关系了?”沈姝瑜简直想三呼万岁了,声音一下就高了八度,“怎么没见你们发喜糖?”

傅伟平突然一惊,象是领悟了什么,马上抽直身体,“沈小姐,这事拜托你别对公司的人说,我和宁夜现在是做不成夫妻了。”

沈姝瑜兴奋地拨高声音,“为什么?难道你也是因为纪宁夜之前在南大的那些传言么?傅哥,其实事情都过了,你做男人就大方一些,只要将来宁夜对你一心一意就好了。”

傅伟平变得烦燥起来,“不是这原因,说了你也不明白,也不关你的事!”说完,就直接挂断。

“伟平哥,你在这样,阿姨在找你呢!”一个身着穿着墨绿色束腰大衣的年轻女子小心翼翼踩着石彻的路慢慢走过来,因为这附近几家都在养猪,所以,地上一年四季长了不少的苔藓,稍不慎就会滑倒。

傅伟平看了马志红一眼。见她拧着鼻子极力忍受猪圈臭味的表情,便低着头走了过去,“走吧!”

这个女子叫马志红,是F市实验小学的一个老师,是傅老太太亲自为傅伟平相中的。

因为全村的人都知道傅叔公对傅家一房不薄,尤其是傅伟年,当年考上南大,学费还是傅叔公掏的,因此,傅老太太为了表示对傅叔公地敬重,要求傅伟平婚事要在傅叔的热孝里举行。

所以,这次回来举丧,还特意带了马志红来认脸,等于在众乡亲面前,间接承认了马专红才是她傅家的四儿媳。

他有什么可以抱怨呢纪宁夜呢,婚还没离,他也不是同意了傅老太太的安排。

马志红之前看了傅伟平的相片,其实心里不是很愿意,她独生女,父母虽然做点小生意,但收入还不错。而她大学分配不久,相貌也是中上,在校里校外不缺追求者。

傅伟平虽然有个企业家的哥哥,但他本人毕竟是个司机,而相片上的傅伟平,胖得连下巴和脖子都连在一起,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

可这回一见面,她没料到,傅伟平真人与相片根本是两回事,一张脸轮廓分明,甚至还算得上英俊。

虽然是二婚,但前妻没有给他留下一儿半女,加上在寸土寸金的A市,还有一套位置不错的房子。

“四哥,谁的电话呢,你好象不大高兴!”马志红大大方方地挽住他的手臂,半个身子也倾向了他。

傅伟平沉默地摇了摇头,并没有拒绝马志红亲蜜的举动。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傅伟平猛地驻足,前面一座废弃的矮房前,一株枇杷树结白色的花朵。

他挣开马志红的手,茫然上前,抚着枇杷树干,找到了当年留下的标记:纪宁夜的树。

这是当年纪宁夜上小学时,他亲手种下的,还说,等结了果,他会第一个过来抢摘,给她和纪意文当零嘴。

好不容易盼到开花结果,可十八岁时的他很胖,总是抢不过别家的孩子,就算抢到了,可因为果子还不够熟,也是涩涩的,一点也不好吃。

可纪宁夜却很满足。

而现在,小村变成了小城镇,各家各户也慢慢富了,小孩们喜欢的是暑片,可乐,每年果实落了满地也没人摘。

傅伟平一边捡着地上的落花,一边心绪不宁地想着一些往事,过了片刻似乎感应到身边有人存在,转首,看到马志红正皱着眉头用纸巾擦着高跟鞋鞋跟沾上的泥土,地上是她随手扔下的脏纸,秋风吹开她的领子,露出里面低领红色毛衣,反感瞬时升起。

如果是宁夜,她绝不会随地乱扔纸巾,他以前乱吐痰的习惯也是宁夜不厌其烦的纠正过来。

她不是宁夜,她只是个陌生的女人,可他,竟然要在热孝期内和这个女人结婚。

霎时,傅伟平眼眶泛出血色,一种孤勇油然升起,他不甘呀!

明明等了这么多年,当年种下的小树已有两层楼高,纪宁夜也长大了。

当年已经做错一次,好不容易纪宁夜不介意他跟别人结过婚,还肯认下两人之间的婚约,同意和他交往。

凭什么要分开?

不,他要抗争,他决不分手,他答应过纪父和纪母,要照顾宁夜一辈子。

傅伟平想也不想,突然拨腿就跑。

“喂,你去哪,等等我呀!”马志红脸色一变,扭着高跟鞋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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