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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瞅着少妇与小女孩离开的背影,待那两人离开,丫鬟随和的目光倏失,面无表情的叮嘱护卫们:“你们要小心些,下次要看清楚了,别暴露了主子的行踪。”

“是!”

嘱咐完护卫们,丫鬟重新回到马车边,冲马车内一脸恭敬的回复:“太后娘娘,已经妥了,刚刚奴婢试了下,那两人并没有内力!”

“很好。”马车内的人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马车继续行走,马车的车帘一起一落,依稀可见马车内坐着的人。

马车内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国太后,此时她坐在马车内,正双眼紧闭的休息,嘴巴一张一合:“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到庆国?”

“回太后娘娘,我们大约还有两日的时间就可抵达庆国了。”丫鬟低头恭敬的回答。

“两日?”太后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睁开了眼睛,一双凤眼如炬,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就剩两日,哀家就可以再见到她了,哀家盼这一天盼了三年,总算是要盼到了。”

“恭喜太后娘娘,很快就可以达成所愿!”

“嗯,到了客栈的时候再唤哀家。”太后再一次阖上眼睛。

“是!”

华城·某客栈

早晨,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洒进房内,照在床上宁蔻的脸上,温暖的阳光,令宁蔻从沉睡中醒来。

她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阳光的亮度,不至于那么刺眼。

歪头向窗外瞧了瞧,窗外还有着薄薄

的雾,彩雀站在窗子上,用一只爪子正在挠它的羽毛。

彩雀精豆大的眼睛瞧见了宁蔻,停止挠痒,轻快的飞到宁蔻的枕边。

“主人,主人,您终于醒啦!”彩雀愉快的唤着。

宁蔻的脸蹭了蹭彩雀柔顺的羽毛。

“是呀,醒了!”宁蔻淡淡的说着。

这是每天早上她与彩雀的固定对话。

接下来,她就该起床了。

她动了动身体,打算起身,但是,她才刚刚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当她打量到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时,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冲进她的脑中。

她不禁低头咒了一声。

该死,差点忘了,她现在根本就无法动弹,只怪那该死的刘尚书给她下的毒,她在心里在刘尚书大卸八块。

可惜,即使她现在将刘尚书凌迟处死,也无法改变她现在的状态。

“喂,麻雀……”

宁蔻刚冲彩雀唤了一声,彩雀如往常般,突然暴张起羽毛,冲宁蔻的耳朵大声嚷:“我不是麻雀,我是凤凰,是凤凰!”

宁蔻的眉头紧皱,又来了。

她想捂住耳朵,可惜她现在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彩雀的声音如魔音般的窜入她耳中,震的她耳朵几乎聋掉。

可恶的彩雀,趁她现在身体不适的时候欺负她。

“明日和阿丙他们呢?你怎么没有去叫他们来救我?”宁蔻生气的冲彩雀质问。

照理说,明日和阿丙他们两个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来找她的,有彩雀在,跟着彩雀的话,他们是一定会找到她的。

可是,现在一天一夜过去了,还是不见明日和阿丙两人的身影,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他们两个又没有出来找过您!”彩雀凉凉的回答了一句。

“什么?”宁蔻惊的睁大眼:“你说他们没有出来找过我?”

“是呀!”鸟头点了点,彩雀又伸爪子挠了挠羽毛。

宁蔻嫌弃的皱眉:“你能不能少挠两下?”

“哼!”彩雀斜了她一眼:“你也来长羽毛看看,看看你会不会挠?”

“很不幸的,我并不是鸟,先别挠,你去找他们两个来,把我从这里救出去!”宁蔻着急的催促着彩雀。

“你又没有危险,待在这里很安全,救你干吗?”彩雀又凉凉的回了一句。

这个死鸟!

宁蔻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彩雀。

可是,现在彩雀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现在可不敢把彩雀给惹毛了。

“你以前不是总为我鸣不平的吗?现在正是救我的最好的时候,你是凤凰,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凤凰!”宁蔻笑眯眯的冲彩雀吹捧道。

彩雀听的心花怒放,在宁蔻的面前欢快的跳了两下:“真的吗?”

然后彩雀又转了两个圈:“主人,您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你呀,是天底下最漂亮、最美的凤凰,也是最心地善良的凤凰!”宁蔻继续拍着马屁,一双眼睛眨呀眨:“所以,天底下最漂亮、美丽又心地善良的凤凰,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当然当然!”彩雀兴奋的点头。

“所以,你现在就去找明日和阿丙他们两个,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们抓到这里来,让他们来把我带出去,好不好?”宁蔻笑眯眯的要求。

“可是,清尘说了,你现在要好好的静养,不能乱动!”彩雀非常平静的提醒宁蔻。

去死的静养!她现在想把它的鸟头摘掉的冲动都有了,还让她好好的静养,不能乱动。

它就是趁着她现在没法动,故意戏弄她呢。

“你到底去不去找明日和阿丙?”耐心用尽,宁蔻板着脸,冲彩雀厉声喝斥。

彩雀两下跳到床头柜上,精豆大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宁蔻:“主人,您好凶呀。”

宁蔻的嘴巴动了动,咬牙切齿的看着彩雀,忍不住语调又

低了下去,嘿嘿笑道:“美丽的凤凰,你最好了,去找人好不好?”

彩雀的头一晃:“不好!”

“什么?”宁蔻的脸又黑了。

彩雀嘻笑着飞回床边,凉凉的丢下一句:“我昨天晚上已经去找过他们了,他们有说让主人您好好休息,等您休息好了之后,他们就来接你。”

什么?怒火在宁蔻的胸臆间凝聚。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

彩雀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这是我亲耳听他们说的。”彩雀又挠了挠羽毛,抬头看着明媚的晨阳,彩雀舒服的展开翅膀,倏的一下飞上屋顶。

“你……”宁蔻还想说什么,彩雀已经不见了。

这个混蛋,还有明日和阿丙这两个混蛋。

一定是白九誊去跟他们说了什么,这两个混蛋才会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天晓得,这白九誊可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平日里,那帮混蛋,天天唤她主人呀、郡主呀、小小姐的,唤的多亲热,一起愤青白九誊有多混蛋,以后与白族的人誓不两立之类的。

全都是屁话,被人威胁两句,全都不吭声了,现在一个人也不见。

这些人都反了,还趁着她现在全身不能动的时候,太可恶了。

她现在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生气却无处发,心里那个憋屈。

眼珠子骨碌在房间内转动,突然,她眼尖的瞟见,在卧室外面,一道白色的人影伫立,站在那里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她多长时间了。

宁蔻眯了眯眼,盯着他看,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就是白九誊站在那里。

她瞬间风中缭乱了。

刚刚她跟彩雀说的那些话,他应当全部都听到了吧?

发现宁蔻看到了他,白九誊不慌不忙的从卧室外面走了进来,缓缓走到宁蔻的床前。

宁蔻的眼睛瞠大。

“我跟麻雀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白九誊点头。

“听到了。”

“你听到了多少?”

白九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一个方式:“我就睡在外面!”

那就是说,她刚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

既然他已经听到了,她也没有必要再隐瞒。

“明日和阿丙他们两个没有过来接我,是不是因为你?”宁蔻开门见山的问。

“不是!”

“真的?”

“不过,我倒是让子风去通知他们你在这里,但……”

从昨天到现在,宁蔻都没有看到子风的人影。

“难道是子风对明日和阿丙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宁蔻喃喃自语着,越来越觉得可疑,一双眼眯紧:“不是你让你子风去跟明日或阿丙说了什么?”

白九誊微笑的看着她,语调淡淡的:“我有什么必要,去让子风跟明日或阿丙说什么?”

被他的一句话堵住,宁蔻语结。

他说的没错,他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他没有必要去做什么,但是,她的心里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有句话说的好,说曹操曹操到!

白九誊才刚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白九誊打开门,子风便站在门外,低着头,衣领拉高,遮遮掩掩的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尊主,属下已经将云老板在这里的消息告诉给湖边小筑的人了!”说话的时候,子风说的小心翼翼,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声响。

“嗯,你不是该昨天就回来的吗?”

“昨天……”子风激动的抬头。

这一瞬间,不仅让白九誊看到了他的脸,他的脸也清晰的映入了宁蔻的眼底。

宁蔻惊叹。

那……还叫一张脸吗?两只脸肿的通红,嘴角还带着血渍,脸上挂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

“你是子风吗?”宁蔻忍不住脱口道。

子风受伤的立马低头,重新用自己的衣领将脸遮住。

“我是子风没错!”子风咬牙。

“你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宁蔻打趣。

“云老板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怎么不一样了?”

“一点精神都没有,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子风讥讽。

宁蔻脸一下子黑了:“我起码脸是脸,有些人的脸,根本就不是脸。”

“……”子风无语,宁蔻完胜。

“你是不是跟明日和阿丙说什么了?他们为什么不来接我?”宁蔻转回了正题问。

“我说您暂时不能行走,他们表示,很放心让您在这里,让您不用担心小筑里的事,他们会打理好!”

“……”那些混蛋。

“该传的话属下已经传完了,尊主,属下告退!”子风捂着脸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子风刚转身,白九誊忽然唤了他一声。

子风心里那个激动,以为白九誊是要给他什么夸奖,或是其他什么关心之类的。

“你脚上粘着我刚刚掉落的资料,把资料留下再走!”

“……”就知道,他还是期待的太多了。

子风低头把粘在脚上的纸拿下来,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脚印,整齐的摆在卧室外的桌子上。

“尊主,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什么叫狠,这就叫狠,他辛苦了一趟,而且,他去了之后,被明日和阿丙两个丧心病狂的人打成了这样,连句安慰都没有。

唉,反正这么多年来,白九誊都没有安慰过他,他也不期待了。

正不期待着,手才刚摸到门,身后的白九誊突然一句:“先去大夫那里取药,把你的脸抹了!”

刚刚还情绪低落,精神不振的子风,听到白九誊的这句话,一下子来了精神,挺直了脊背,高八倍的嗓音回答:“是!”

然后他屁颠屁颠的出了门。

门关上之后,仔细的听着,还能听到子风在门外高兴的哼着曲子。

躺在床上的宁蔻不禁翻了翻白眼。

子风也就这点出息了。

待子风走后,室内回归宁静,宁蔻的眼望向窗外,心里一阵向往。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出去过,大概是因为现在无法动弹吧。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九誊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宁蔻随口答了句。

“清尘嘱咐过……”

才刚刚听到清尘两个字,宁蔻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听到嘱咐过三个字,宁蔻已经感觉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下面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白九誊平静的宣布答案:“三天内,你每天早上须喝一碗解毒药!”

果然是这样,宁蔻吞了一下口水。

白九誊觑她一眼:“如果你怕的话,可以不喝,不过,到时候你多躺十天半个月的话……”

“谁说我怕喝了?”宁蔻大声辩驳:“只要你端过来,我马上喝掉。”

躺个十天半个月,就要在这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她才不想。

她已经决定了,就算那个药是世界上最苦的药,她也会咽下去。

看着她双腮鼓鼓的模样,白九誊莞尔一笑,温柔的低声道:“夏夏,你……还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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