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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动作,翻身下了床,她吓坏了,急忙上前抱住他的腰,连声地道歉,心里后悔不矣,这酒能乱性,自然也有酒后吐真言。她太在意,尽吐实言,换来的却非倾心以待,教她一时慌了神。

难道那个女人的力量,过了这几个月的灯红柳绿,还不曾让男子释怀么!她明明听周文宇说,当日离开蓉城时,是那个女人当众甩了男人的啊!依着男人好面子的大男子心性和作风,应是绝不可能再回头了。

男人看着漆黑的夜幕下,远处那幢壮丽的悉尼歌剧院,明月当空,烟花正灿烂,眸色却凝了远方大海的寂黑,冷得没了一丝光彩。

“立煌,我爱你,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是真的……”

“卿云,你知道男人的爱和欲,是可以分开的吗?”

女人一下住口,扣紧腰的手都僵了。

却固执地开口,“我知道,可我们女人的爱和欲,是分不开的。立煌,我爱你,我要你,给我,好不好?”

手一下被拆开,回掷的眸,森冷如两柄弦月刃。

“那么你可知道,现在我跟你发生了关系,是爱,还是欲?”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爱你,我要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他长长一叹,将衣衫扯过掩去了那一目妖娆。

“可惜,我在乎!”

房门立即被关上,留下了女人独自在屋里哭叫痛骂,歇斯底里。

男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时,他有些无力地靠在门板上,一口气,都仿佛抽尽了全身的力气。

闭上眼,那幅电影海报上的一句话,反反复复,渐渐深刻。

——lovecanbeverydeep,desirecanonlybeininches。

译为:爱可以很深,欲只可寸进。

他很清楚,她并没说错,他初时的确有几分游戏心态,被她拒绝之后,再接再励,也不乏有欲驱使。

那个清风朗日的早晨,金色的光斑仿佛那女子的鬓钗,帖在那张圆润可人的侧脸上,在看惯了时下的美人脸,像她那样的古典美,的确让人新鲜。触手的柔软肌肤,雪白盈握的小蛮腰……

一嗔,一怒,一笑,一怨。

几分颜色,怎不教人心动。

那时他动了心思,只想把她钩上大床,故而在被拒几次后,才会有那粗暴强迫的进犯,好几次明明得逞了。

可笑呵!

男人不管花多少年奋斗,似乎都在为那短短的几个小时的*努力,还乐此不疲,沾沾自喜。

他的自以为是,她也从来没有骂错。

奈何时至今日,才知道,他可以寸进,可以迅速离弃,却抛不开那已经悄悄深植于心的相思。在分别的日子里,夜夜折磨,啃噬他的梦境,继而侵扰到了他的现世,面对着千娇百媚发泣如叙的大美人儿,也做了回他曾最不耻的柳下惠。

原来,相思已经刻骨。

她对他说了,爱。

她用心去包容他的自大和自私。

可是他却在那些日夜里用*掩饰了一切,用一个个虚有其表的小礼物安抚自己的心虚。

殊不知,他的心也早被她拿去,她住了进去,留在了脑海里,时时刻刻都在影响着他,控制他,连同这副肮脏自私的*,都向她臣服,这难道还不是爱?

他自命风流一世,高高在上,最后却连一句爱都不敢对他说,选择当了逃兵。

……

隔日,悉尼机场。

彭卿云过厚的粉底也难于遮掩一夜哭泣的痕迹和阴影,她一脸怨怼地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竟然故意与她保持了一步的距离,泾渭分明,当真是转眼无情,冷酷到底。

“立煌……”

“卿云,很抱歉。我已经打电话让你家的司机到机场接你。之后我会亲自跟你父母说明解释,你不用担心。对外,你可以随便埋汰我的不是,说是你甩了我。”

“可是……”

彭卿云捉急,想要抓住男人的手,那只大手明明头晚还将她温柔地揽在怀里,为什么才一夜就全变了。他们才到悉尼三天哪!

阎立煌表情异常严肃,微微退撤的身形也显示出他的决定不可动摇,这个结果已经无法挽回,“卿云,很感谢你之前为我所做的一切,除了那些俗气的补偿方式,我的确想不到更好的。我并不是个好男人,相信离开我,离开我,你会找到更适合你、更爱你的男人。对不起!”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纵观京城,她在三年前满二十岁时,母亲和她一起就开始特色那些成年的二世祖里,哪个堪予托付终生。确也有几个同阎立煌一般身世家境,可那些人,有的真心是包养小明星的纨绔子弟,有的挥金如土寸豪不进,更有的嗑毒年纪轻轻身子都垮了,而且多数形貌气质都差,认真读书的也更少,更莫说出国都是拿钱混买的学历,没有几个真材实学的。

挑来选去,到阎立煌的时候,父母怕其年纪大了她不喜欢,她却是对他一眼钟情,觉得他就是自己要找的男人。虽然阎立煌当时刚好跟那个小明星杨婉分手,不过她私下在几个女人圈子里打探,知道他不像别的男人那样耍女人,只是因为心高气傲,那些女人抓不住男人心,男人多交往几个女性,也是在情在理,毕竟人家家世和质素摆在那里。但,他对于交往的女友都是非常有责任,从不劈腿,一段感情结束了才会开始下一段,且分手之后对于前女友也非常好。

如此佳婿,怎不教人趋之若鹜!

再且,阎家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家教甚严,女人们对于阎家出品,都多有几分敬重和慎审,若是能嫁入阎家,便也是进入了京城的金字塔顶尖的世界,足可受众人羡慕到死。

彭卿云脸色一下变了,她努力至今,要的可不是这该死的三个字:对不起!

她想要抓住男人,眼泪攻势,真情感动,偏偏男人不给她这个机会,先就把行礼给推进了检验传送带,先站上了检察口,而她不得不跟上。

可检察完后,发现他们候机的地方竟然完全不同。

当周遭奇怪的眼神打来时,她面皮子薄,也怕丢脸,只能看着男人摇摇手,踏上了去到另一处候机室的自动电梯,渐行渐远,差点咬破了唇。

怎么会这样?

她在见到他之前,就开始筹措谋划,而真正见到他时,整颗心都沦陷了。不顾女子颜面,追到蓉城,无所不用其及,就为了打入他的世界。明明已经没有任何阻力了呀?眼看着到嘴的肥肉竟然飞了,这教她怎么甘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终于解决了一个问题,阎立煌微微松了口气,到达候机厅时,他掏出手机。

想要看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曾一气之下把原来的手机给换掉了,里面存储的都是必要信息,但与那个女子有关的一切,都被他抛弃。

一时,气窒难解,悔恨不矣。竟然还有女子红着脸上前攀谈搭讪。

他眉眼一蹙,“抱歉,我的妻子在等我的电话。”

那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之色,他无暇欣赏,拿着电话走到了无人打扰的一角。

拔出去,便是遥远彼岸的家乡。

此时悉尼虽已经天光大亮,彼方京城却还在夜色之中。

“学,学长?”周文宇差点儿从床上跌下去。

“我打不通丁莹的电话,说是关机了,你那里有她的电话吗?给我发一个。”

“啊?哦,等等。咦?学长,哎……”

阎立煌低笑,“不好意思,我忘了时间。现在,还抱着老婆眠觉吧?”

周文宇哀叫,“学长……”

匆匆地套上衣服跑到书房,才敢敞开喉咙,“学长,其实我也没有丁小姐的电话。你知道,她并不想跟我们再有任何联系。之前我也是托了不少关系,才见到她的人。”

阎立煌低低地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好吧,我知道了,我自己想办法。抱歉……”

周文宇又急叫了一声,“学长,你,你不是跟彭小姐去悉尼玩了吗?之前我听伯母说……”

“都结束了!”

“啊?”

“文宇,我想你也许得收拾收拾,去蓉城过蜜月了!”

“学长——”

……

本来阎立煌打算飞回国后,就转机直接到蓉城去找人。

但后来周文宇透露蓉城酒店寄还了一些东西到他家里,他听了周文宇的建议,便暂缓了行程。

“文宇,原来你当初并没对我说实话,还当了个双面间谍。”

阎立煌听完周文宇关于最后一次见到丁莹的情况,声音一下严厉了几分,让那头的周文宇就开始后悔了,发出了哀叫。

“学长,冤枉哪!”周文宇觉得自己根本不该淌这出风月的浑水,“咱,咱不过是个小打工的,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要是不伺候好了爷您呐,回头我哪有东西孝敬我老婆。”

“行了,看在你还给我留了一线希望的份上,我暂且放过你。别拿你的新郎倌儿身份来炫摆了!”

周文宇这方更是一瞪眼,“我,我哪有。学长,你这真是……”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嘛!

回到阎宅,阎母这边还不知道阎立煌跟彭卿云的关系已经告吹,十分积极地打探情况。

“妈,文宇说有我在蓉城时拉在酒店里的东西,都寄回来放我屋里了?”

“是,就一箱子东西,也不多,我让人搬进你屋里放着了。小煌,你……”

可惜,阎立煌一门心思都放在那箱东西上了,根本不及照顾母亲的八卦心理,把两大包行礼箱都扔在了客厅里,几个大步就冲上了楼。

同时还扔下一句话,“妈,行礼不用收拾,晚点儿我还要赶飞机。”

阎母奇怪,想要问儿子在不在家吃饭,那房门已经关上了。

阎立煌看着放在窗边小书桌上的一小箱东西时,脚步顿了一下,立即冲了过去。

箱子的确不大,但也不能说小。

大约是一个电饭煲纸箱那么大,打着封条,上面印着的是他当初所住的高级酒店公寓的logo字样儿。

他迅速地打开抽屉,找了把刀,一横一竖地划开了箱子,扒开箱盖,霍然映入眼帘的件件器物,仿佛夏日午时的一道闷雷,轰然震塌了心中的那堵高墙。

一张黄色的小便笺帖在一幅相框上,写着:大黄,养生汤不能一次喝光光哦,不管多么好喝,只能喝一半。我知道,你吃到香的就不忌嘴了,这次我做了个无菌真空包装,一次只能热一包喝。你要是喝光了,以后我都不做了!哼,要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啊,臭狗!

相框上露出女子灿烂笑颜,恍如昨夜梦萦回处。

一种湿热的情绪潮水般悄悄漫上眼。

其实,真正的背叛者,是他!

------题外话------

下面,还要回忆一下下曾经的甜,接着就是臭狗大黄的追妻之旅——上刀山下火海!

各种精彩,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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