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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半遮半掩的被单偷偷看着她的丈夫,怎么,他皱眉了,是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吗?周一可是工作量满满的一天,穆又恩也皱起了眉头,还好,很快的安拓海放松了眉头她也跟着放松了眉头。
暖色系的灯光映衬在他的眸低,她又看到他鹿一般的眼睛,幽深而又纯真。
嗯,他在收拾东西了,穆又恩赶紧闭上了眼睛,一会,安拓海掀开了被角,他刚刚躺下,她的手就环住了他的腰,脸小心翼翼的贴上他的胸膛,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胸膛。
“还没有睡?”他手臂更大的伸展开,让她有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
“嗯。”她漫不经心的应到,她正在酝酿着情绪。
“是不是身体……”他提高声音。
“不是,不是。”穆又恩在心里叹气着,这个男人在对她身体的问题上总是紧张兮兮的。
很近的距离她感觉到他因为她的话而重新恢复平缓的呼吸频率。
脸更深的埋进了他的怀里,说:“阿拓,我很高兴我们在一起。”
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之所以想和他说出这样的话都是因为那个站在白色广场的男人,柏原绣的赵香侬没有了,不见了,穆又恩的安拓海在,一直都在,一睁开眼睛就看得到一伸手就摸得着。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更幸运的了。
穆又恩以为她说的话也许像平常一样得不到回应,和她的害羞一样他也不善于表达。
可没有想到的是她得到回应了,他说出了一句:我也是。
“我也是”这只有三个字组成的发音仿佛从来自于他的心底,她紧紧贴在他心上的耳朵听得到。
穆又恩想抬头,就看一眼安拓海在说这句话的表情,她刚有抬头的意识他手掌就按上她的后脑勺。
“睡觉吧。”他用丈夫的威严发出命令。
穆又恩乖乖的重新把脸贴在他的怀里,其实,在她的心理还有一句话想要对他说。
她想和他这样说:“阿拓,假如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不要找我,当很多很多的个春夏秋冬过去之后,我们自然会在另外一个地方见面,到那时,我们就永远再也不分开。”
据说,生离和死别就像是缘尽和缘灭一样属于自然法则,穆又恩不知道分散在她身上的白色血球什么时候会吞噬红色血球,穆又恩怕等到那天来临时安拓海会变得和柏原绣一样,满世界找寻穆又恩的影子。
本来她想和他那样说的,可终究还是不敢,要是她说出这样的话,安拓海一定会疑神疑鬼,会绞尽脑汁开始新一轮的未雨绸缪。
睡吧,安又恩,那些烦心事不要去想,她闭上眼睛和自己说。
模模糊糊中,她听到安拓海在她的耳畔轻语:“又恩,我们小时候种的那颗苹果树又变得强壮了。”
“嗯。”她和他都长大了他们的苹果树自然会长高,长高之后自然会变得强壮了。
“又恩,还记得我们刻在苹果树下的字吗?”
“嗯。”她当然记得。
那年夏天,漫天的繁星来到那座山头,他们站在苹果树下,他们在苹果树下刻下彼此的名字:穆又恩和安拓海要在一起,永远,一生一世。
那是他们的情定之日。
微微勾起嘴角,那时他和她算不算是早恋?
“那时,我们十六岁。”呢喃着,穆又恩眼皮越发的沉重。
“笨。”他敲了敲她的后脑勺:“是十七岁,那是在夏天,你穿着一件印着草莓的裙子。”
是十七岁吗?好像是十七岁,那时她穿的是印有草莓的裙子吗?嗯,好像是,那些印在她裙子里的草莓红艳艳的。
好想吃草莓啊,穆又恩吞了吞口水。
夜色越发得深沉,夜色把那座位于较高所在的房子剪出了模糊的轮廓,房子里的男主人拿起了女主人放在一边的手机,几分钟之后,男主人关掉了手机。
同一个夜里,伊斯坦布尔,希尔顿酒店,柏原绣拨打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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