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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老天爷似乎没听到她的祷告。
她感觉头疼心口疼,全身上下无一不痛得她几欲昏厥,一吸一呼间就像拉扯风箱一样艰难,更让她伤心地是,她根本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眼皮格外沉重。耳边嗡嗡作响。
那家丁放了她跳到一旁,看着嬷嬷,慌得六神无主,哭丧着脸道:“嬷嬷,她,她还没死……”
“没死?”王嬷嬷嘴角勾起笑意,“这小贱人的命真硬,眼瞧着没呼吸了都死不了”她思考了一会,自家夫人对于这小贱人可谓是恨之入骨,哪怕日日凌虐也不能消散心中怨气,不若趁这次机会结果了她,也正好来个一了百了。
念及此,她劈手夺下家丁手中匕首,向地上的躯体刺去,狰狞道:“小贱人,就让我来送你一程……”
寒光一闪,就在这时,她感觉手臂一痛,那蓄足了力的手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突然间,天地间肆意翻滚地大雪停了停。
茫茫雪原上,遥遥见着一道身形正向此处踏来。
缓步而来的男子二十岁左右,他玉冠束发,身形玉立,身披一雪白大氅,下摆处则是深蓝的中衣,纹着暗色银边,周身干净,不见雪花落肩。
他的面容略显苍白,但仍无法掩盖行走间所营造出的宛如空谷芝兰般的风姿。抱着女童的适龄侍女不由看得有些呆了去,就连那原本一脸不郁的女童也瞪大双眼打量着面前的人。
而沈醉墨在经过一番努力后,终于微微睁开了双眼。
此时她正侧卧在雪地上,右脸颊贴着厚厚的雪地,她的视线所能见到的一切着实有限,不过是一双黑色皂靴稳稳停在她身旁。
她转动着眼珠,甚至费力地抬着头,想让自己看得更多点,但却因这一动作中耗尽了所有的气力,面前一黑,陷入到真正的黑暗中。
男子摊开掌心,五指微曲,轻轻一握,就见那绑束的铁链应声断成片片小块,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动,解开大氅,极缓慢地蹲下,将大氅罩在沈醉墨身上,小心将她抱起。
怀中的身躯极为瘦弱,在他怀中轻地近乎没有重量般。他微微一叹,看向一直维持着要刺人的姿势无法动弹的王嬷嬷,嘴角噙着一抹笑,“难得出行一次,倒看见这么有趣的一幕。本座瞧着这孩子甚有眼缘,想带她回去亲自教导。”
本座?本座!
这世间能如此称呼自己的,只有那个,只有那个人……!
家丁如被雷劈中呆呆立着,片刻举起手口齿不清道:“你……您……您是?”目光游离到男子腰间一枚通体碧绿的腰牌上,顿时是连站也站不住了。
他虽是寻常家丁,但由于成长于卫国公这样的百年世家中,比起常人来多多少少有些眼见力,他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深深俯首,“求……求……国师大人……饶命。”
男子唇间的笑意似是绽得更深,眼角弯弯的眸中似有一汪春水,“你可愿将本座的话尽数传于国公爷?”
“愿意愿意!”家丁忙不迭叩头道。奇怪的是,此时此刻,他的语调十分正常,再也不见刚才的畏惧之态。只是在场几人均没有注意到,他的瞳孔奇异地乍然放大,漆黑一片,后又恢复正常大小。
“嗯,真乖。”男子应了声,抱着沈醉墨就要离开。
王嬷嬷轰然一下栽倒在厚厚雪地中,而男子视而不见般,一脚轻轻踏上她的背,“咔嚓”一声,骨骼断裂之声尤为清晰。
除了那跪地的家丁,剩下的几人皆是瞠目结舌状,见此场景,纷纷惊醒过来,恨不得迈开步子远远逃开。
男子视而不见,抱着沈醉墨又行了几步,在那还未来得及奔逃的侍女面前停了步子,看着她怀中那粉雕玉琢的女童一眼,像是无限慨叹,“可惜了,是个短命之相,福薄之人。”
“你……”侍女下意识搂紧怀中正转动眼珠痴痴看着男子的女童,额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罢了。这些也不是本座该管之事。”男子收回视线,抱着沈醉墨身形极快地消失在雪地间。
这之后,沈醉墨每每想到穿越二字,都要和一个字对等起来,那就是痛,连起来用一句前世的话来说,就是生穿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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