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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雄转头,一瞬间突然有茅塞顿开之感,孟夕?孟浅夕?原来如此!
他的嘴角斜斜地翘起,露出了一排白牙。
他本就让人去打听过,孟狂在成家村一直跟孟浅夕生活在一起,根本没有一个叫做孟夕的弟弟,而且孟夕那模样,明明就是女扮男装的孟浅夕,不管将脸涂黑了罢了,这样就想瞒天过海,真是可笑!
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感情还挺深厚,孟浅夕杀了人无处可泡就跑到边关依仗孟狂,做了一个小小的卫兵,孟狂为了救驾跳崖,她也就跟着跳下去。竟然跳下去了,那么三个人便一起死在下面好了,只是可惜了孟浅夕那绝世的容颜,以后再也无缘见到了,这就是红颜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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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崖下
“阿狂?阿狂?”孟浅夕还在做着噩梦,梦里,孟狂从悬崖上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夕儿,夕儿!”孟狂忧愁地唤着她,双眉拧在一起。
“阿狂!”终于惊醒,吓得一下竖起了身子。
“别怕!别怕!我在呢!”他一直搂着她睡,此刻紧紧地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没事吗?我做了好可怕的梦,我梦见你……”梦境太过可怖,她没有勇气再次提起,看见阿狂安然无恙,只不过是被明仕用剑划伤的手臂处用汗巾随意包扎了起来,其他一切都没事。
“我没事,别怕!”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没事就好!我们现在在哪里?”她缩进他的怀里。
“我们在悬崖下面的山洞里,但是这里离我们坠崖的地方有很长一段距离,他们没有这么快能找到我们。”孟狂答道。
“皇上呢?”孟浅夕才想起来一起坠崖的明明是三个人。
“那呢!”孟狂不自然地往山洞里面瞧了一眼。
天已经全黑了,孟浅夕随着他的目光往里面看去,只见皇上一动不动地躺在茅草之上,脸色惨白。而他们所处的不过是一个小山洞,中间堆了一个火堆,地上铺着一些茅草,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他怎么了?”孟浅夕担心皇帝有个三长两短。
孟狂云淡风轻地答道:“没事,我只是给他下了点药,让他多睡一会儿,一时三刻怕是醒不过来了。”
听到皇帝没事,孟浅夕才能安怀,下一瞬,又忍不住说道:“你怎么能为了救驾而坠崖呢?你也不怕万一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
“傻瓜,我敢坠崖跳下来是因为我为了以防万一,安排了一些人手在悬崖下接应,我跳下来他们也办法保我周全,倒是你,就这样跳下来了,你知不知道看见你跳下来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孟狂责备道,当时的场景又在他眼前重现,她那么决绝地从悬崖上落下,眼神一直追随着他,像一只即将要落幕的蝴蝶,带着难以磨灭的绝望又带着绝处逢生的希望。
孟浅夕仔细回忆,跳下来的那一刻,阿狂还抱着皇帝的身子下坠,因为快速下坠,她的头很痛,忽而见阿狂抛下皇帝的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转,紧紧接住了她的身体,再后来,她的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连忙追问。
“悬崖下有我的人,当时我接着皇帝的身子的时候,他已经晕了过去,下面有人接着,我便松开了他,转而去接你!”在他的心里,除了复仇大业,她便是第一位。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为何要躲在远处的小山洞里?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在找我们的!”
孟狂浑然不在意:“不打紧!让他们多着急一会儿,最多也要明天早上他们才可能寻到这里来。”
“那时我们该怎么说?”三个人坠崖都没有死,总要有一个合理的说法。
孟狂早就想好了说辞:“谷中有一条山涧,你就说你跳下来之后挂在树上,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却看见皇上和我被水冲走了。你随着溪流一路往下,好不容易在溪流的转弯处上发现了我和昏迷的皇上,当时离悬崖已远,皇上又处在昏迷状态,我们两个人都体力透支,又怕遇上刺客,所以选择在山洞里守护皇上过一夜,等待救兵!”
孟浅夕又往昏迷的皇帝那边看了一眼,兴奋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守着皇上,你又为了救他,抱着他跳下山来,对于救命恩人,皇上一定会对你另眼相待的!”
“但愿如此吧!”孟狂长吁一口气,并不愿意往那边多看。
“你的手怎么样?让我看看!”孟浅夕说着去解开他手上缠着的带血的汗巾。
“没事,就是皮外伤,回去抹抹伤药便好了!”孟狂移开胳膊。
“不!我要看!”她执着地拉过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汗巾,伤口虽然不深,但是没有经过仔细的处理,伤口的颜色变得深红,还有些溃烂红肿。“小伤口不处理的话也会酿成大病的,我出去给你找水清洗一下,再看看有没有草药给你包上,明天估计还会有大阵仗,你着手臂要是动一动就又要出血的!”她说着就要出去!
“别!天都黑了!这点小伤口不打紧的!”他忙拉住她。
孟浅夕自得一笑:“我什么时候怕过天黑啊?好啦!你坐着别动,我拿着一支火把去照明就够了!”
“我陪你一起!”他依然不松手。
“不要!你守着皇上吧,我们俩都出去,万一有毒虫野兽进来了,怎么办?那救驾不是白救了吗?你安心坐着,我一会儿便回来。”孟浅夕说着起身拿起了一支火把,便出去了。
“你小心点!有事叫我!”孟狂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才转过头来,这一次,他将目光投在了皇帝的身上,刚才孟浅夕在他怀里睡着,他一直没有用正眼去看皇帝,因为每每他都不知道要以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一看到那张脸,他就会想到母后的惨死,想起裴修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他拒绝靠近他,可是冥冥中又有一种力量让他忍不住去靠近他。
这是他们父子多年来的第一次独处,只不过,父皇是睡着的,他是醒着的,父皇什么都不知道,而他明了一切。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只有三岁,父皇在龙榻上睡午觉,他人小,趁着太监不注意,偷偷爬上了龙床,悄悄依偎在父皇的枕边,将他的龙袍给睡皱了,还在上面流了口水。
他本以为父皇醒后会生气,可是居然没有,皇帝抱起他,将他搂在怀里,笑着道:“琛儿又淘气了?父皇的袖子都是你的口水,还怎么穿出去见人啊?”
“父皇,琛儿错了。”当时他还是害怕的。
皇帝一点他小小的鼻头,继续笑道:“以后可不许这样淘气了,朕的太子应该稳重些才是,焰儿可以淘气不听话,因为他是二皇子,但是你不可以,你是真的长子,是朕的太子,是朕的骄傲和希望!”
在记忆力,那是父皇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说了这样感性且郑重其事的话语,他认真地点头,老成地回答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那是他与父皇之间最温暖的回忆了,后来,他的父皇越来越宠爱江氏母子,也甚少将他搂在怀中说笑语,不过是看他完成了学堂布置的功课,学会了骑射,才会硬邦邦地夸奖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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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末flora】的一朵花花,期末考就这么不愉快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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