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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放下空空如也的火箭炮,他面前的控制室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信号灯被铺天盖地的石块与泥土覆盖,绿色的灯光苟延残喘了几下,最终死于非命。
所有的仪器在刚刚在轰炸中化为乌有,余下的声波依然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回荡,冲击得耳膜生疼。
他摘下了隔音耳塞,拉动槍栓,漠然地扫视了一遍周围,随即在黑暗中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主机室和控制室并不在一起,两个地方的电源也是分开的,主机室里储存着这里所有的数据,由于电路被破坏,温控系统失灵,导致室内气温逐渐飙升到了四十几度。
三个巨大的风扇在独立的硬盘上旋转散热,但却是杯水车薪,如果不赶紧降温,数据会因高温而部分丢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杰森心里清楚莱尔攻击了控制室后,这边用一般的通讯设备是联系不上外界的,就算联系上了也不可能立马赶过来。
江曜已经注意到了穆青桐失踪,这时候必定采取了相应的行动,如果他们的动静太大,那一切就完了。
尽管反水的只有一个人,可现在的情形却是他们完全被动。
脚底仍然微微震颤,杰森戴上了红外眼镜,视野内是一片单调的绿色,他带领队伍一路小跑,直奔主机而去。
此时他已经顾不上穆青桐,他一边跑一边切换了自己通讯器的信号频段,按下了一串号码。
“杰森?”
“元帅,莱尔反水。”杰森言简意赅道,“弹药库被撬,控制室炸了,无线信号被切断,现场无法指挥。”
“穆青桐呢?”赫尔曼当即拿出了另一个通讯器,发出了一条紧急信息。
“已经让人送他出去了,我让他们在门口等着我,这里随时会塌,我现在正在去主机那里把数据下载,然后彻底摧毁这里。”
赫尔曼戴着耳机,脸色无比阴沉。
“元帅,您那边可以远程下载吗?”
“我已经下令了。”赫尔曼道。
他正说着话,电脑上就显示出了一条即时信息。
【元帅,无法连接到实验室的硬盘,我搜不到原来的网络。】
赫尔曼:“……”
网络信号也是由控制室负责的。
他拨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呼吸频率比之前快了许多,暖色的灯光印在他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疤像盘踞在他脸上的蜈蚣,嵌入了他的皮肉,溶入了他整个灵魂。
沉默中,他在思考一个极为重要的选择。
反,还是不反?
气象部门的地震监测仪轻微地抖动了一下,上面的指针在纸上画出了几道明显的波动。
“西区有动静。”
“怎么可能?”
“我觉着就是拆房子吧。”
“没听说那边要拆啊,动静大得连我们都测到了,准得是五十层以上的建筑,可是最近也没见新闻或者通知啊……”
很快报告出来了。
上面写着震动发生的具体时间和坐标位置。
“不对,这儿肯定不对劲……”
“这离西区那么远了,哪有什么房子……我去跟军部的核实一下,别是他们搞什么演习。”
地下停车场。
施沃兹和伊尔墨在车内等着行动组的人发来消息,伊尔墨躺在座位上,时不时看看手表。
施沃兹偶尔敲击键盘,关注着各方面的信息,小瓢虫反馈回来的画面直接显示在了他另一台电脑上,几个不一样的画面看得有些眼花。
“其实我们应该直接申请搜查令,然后封锁大楼,这样效率会快上很多。”伊尔墨道。
施沃兹看了他一眼,并未接话。
伊尔墨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假寐。
王宫。
医生拿着温热的毛巾轻柔地擦拭额头和手心给亮亮降温,江曜站在一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亮亮的哭声逐渐微弱,嗓子有些喊哑了,眼睛肿肿的看上去极为凄惨。
管家从门口匆匆跑进来,在江曜身边低声道:“殿下,赫尔曼元帅来了。”
江曜:“……”
江曜下意识地看了儿子一眼,医生还在专心地给他降温,他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抬脚走了出去。
赫尔曼怎么在这个时间点找他?
“他说了什么吗?”江曜问。
管家摇了摇头:“元帅并未透露什么。”
江曜一言不发,加快了步伐朝楼下走去。
地下室。
“上校,主机这儿没人!”下属连滚带爬地从前方跑回来,喘着粗气跟杰森汇报着情况。
“去转移数据。”杰森交给他们一个u盘,“下载在这个里面,只要最核心的那部分。”
正方体的形状和其他的u盘有着明显不同,体积大上了足足一圈。
“鲁伯特,带着你的人在外面守着。”杰森下令道,“怀特跟我走。”
控制室虽然没有和主机室在一起,但是它们所在的距离比较近,莱尔没有在这个地方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仔细想想杰森便明白了过来——
在他们看来,穆青桐只不过是一个成功的试验体,而且是江曜的情人,但对莱尔来说却完全不是这样,比起实验,他在意的是穆青桐本人。
所以在他炸了控制室之后,他会选择直接去找穆青桐,而不是来主机室拷贝数据。
另一处。
许久没有参与过这种任务的穆青桐无可避免地兴奋了起来,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怀念。
他怀念用拳头砸在敌人身上的快感,怀念踩踏在他们身上的酣畅淋漓。
他怀念那段出外勤时热血沸腾的日子。
那股仿佛冲破胸腔的力量从他的小腹一直上升到头顶,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冲破桎梏的方法,最终选了一个对他最有利的,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由于过量的肾上腺素,他的胳膊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呼吸频率明显加快。他又看了一眼周围人数的布局,在心里最后过了一遍逃脱计划后,腿一软向前栽去!
周围的人顿时大惊失色,说时迟那时快穆青桐用腿勾住了离他最近的人的小腿,俯身一拳直击他的要害。
没人料到他会突然发难,一下猝不及防竟没有反抗。
穆青桐一把扯下了那人的工作牌,用力掰断,拿尖锐的边缘向另外的人划去。塑料边将柔软的脖颈切出一道细线,渗出了鲜血。
那人惨叫出声,不远处的安保人员听到动静立刻向这边奔来。
穆青桐扣住那人的脖子极速后退,他手里攥着的破裂塑料片划破了他手心的皮肤,那片区域因用力而发白,中间是鲜红粘稠的血液缓缓滴落。
最尖锐的一端被他抵在身前肉盾的大动脉上,那里还在冒着血,疼痛让那人一直在挣扎,穆青桐的力气还未完全恢复,情急之下用坚硬的骨节锥了他太阳穴一下。
安保人员手里拿着槍对着穆青桐,穆青桐连连后退,随后一发子弹打在了他旁边,警告他不要再后退。
被他劫持的那人似乎只是非常普通的组员,在他面前已经没了任何抵抗力,穆青桐看了他一眼,与安保人员对峙着。
他料准了对方不会开槍打他,所以停顿了一秒后继续往后退去。
他现在手里没有槍,没有刀,他需要一把武器。
正在这时他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串急促而迅速的脚步声,他贴着墙面,握着塑料片的手不敢放松分毫,手上的血流得越发快起来,伤口因此也越来越深。
是杰森派来的人吗?
在这个黑暗而密闭的空间内,没有人开口说话,粗重的喘息声异常突兀。
正当穆青桐在构思如何逃脱时,一个人影忽然从拐角处飞奔出来,而后便是一阵冲锋槍的扫射声。
穆青桐猛地下蹲,塑料片的尖端扎进了人质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那人疯狂地挣扎起来,转过身似乎要和穆青桐拼命。
场面乱成了一团,人们四散奔逃,走廊上子弹狂乱地飞舞,穆青桐不敢和他纠缠太久,奋力将其一推,然后贴着墙趴在了地上。
那人当即被轰成了马蜂窝。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屠杀中,没有人能够幸免,子弹打烂了墙壁,小石块与渣滓砸在了穆青桐□□的皮肤上,擦出一道道伤痕。
这条走廊非常长,很多人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击中,惨叫嚎啕着倒下,地面上的血混着泥土,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腥臭。
穆青桐死死地抱住脑袋,一直在想为什么这里会发生槍战,江曜现在不可能来救他,难道是有人反水么……
这个人是……
槍声戛然而止。
军靴踏在泥沙上发出难听的声响,穆青桐还未抬起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头顶上响起。
“拿着。”
一把步槍扔在了他面前。
是莱尔。
穆青桐:“……”
“我说过,我们一起出去。”莱尔平静道。
穆青桐:“……”
莱尔换下了弹夹,准备向前走去。
穆青桐一把拉住他。
莱尔回过头:“?”
穆青桐:“你到底是谁?”
莱尔没有回答,看着穆青桐笑了笑,忽然闭眼迅速俯身去吻穆青桐!
但这一回穆青桐盯着他,竟是不闪不避。
他的速度带动了周围空气的流动,风刮在穆青桐的皮肤上有些凉。
穆青桐始终看着他,直到莱尔碰上了他的嘴唇,灵活的舌头企图撬开他的牙齿。
穆青桐没料到他会真的亲下去,拿着槍托狠狠地顶了他一下,将他猛地掀开,吼道:“操!”
他吐了口唾沫,厌恶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又骂了几句后拉动槍栓,勾住扳机直接瞄准了莱尔的额头。
莱尔舔了舔上嘴唇似乎在回味,他依旧笑着,对穆青桐的威胁不以为意。
穆青桐眯着眼睛,食指稍微用了些力,扳机被往后拉了一点。
莱尔微笑着看着他,忽然说:“你要帮姓江的拿实验数据对不对?”
穆青桐:“……”
“跟我来。”莱尔对他做了手势,然后转过身,继续说,“这时候杰森他们应该在复制数据,把那个抢过来就可以了,你应该记得出去的路?我殿后……”
他走出几步后又停下来,从兜里摸出一个通讯器扔给穆青桐。
穆青桐:“你……”
“测试过了,用卫星信号接通的,你给姓江的打电话,让他来接你。”莱尔说。
穆青桐单手接过,通讯器上面沾满了血,摸上去黏黏的,带着的砂砾嵌入他手心的伤口磨得他有点疼。
他摁下解锁键,发现设有密码。
“自己想办法开。”莱尔说,“我刚刚解锁了四次都没成功,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再错机器会被自动锁定。”
穆青桐想了一会儿,打开了紧急呼叫界面。
莱尔继续向前走去。
穆青桐叫住了他:“我不拿数据。”
莱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姓江的不要数据?”
穆青桐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道:“直接炸毁这里。”
灯光下莱尔的神情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看了穆青桐一会儿,忽然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在他面前站定。
“好,我明白了。”莱尔说。
忽然莱尔伸了出手,但却僵在了半空,似乎想摸穆青桐的头。
穆青桐:“……”
莱尔咳了一声,眼神移向别处,说:“我没带多少口……c4出来,去弹药库拿。”
穆青桐看着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槍收了起来,然后跟在他后面输入了一串号码。
控制室被莱尔炸毁,道路又四通八达,没有监控帮助杰森,在这迷宫般的地下室里找到他们二人几乎是大海捞针。
王宫。
赫尔曼一身军装,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臂章上的黑天鹅标识非常醒目,与他的白手套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舅舅。”江曜喊了一声。
“殿下。”赫尔曼对着他敬了个军礼。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赫尔曼大拇指上的戒指被他拿了下来,江曜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一言不发。
江曜比赫尔曼高半个头,两人站在一起,有种无形的威压。
赫尔曼淡定地笑了笑,一直转动着戒指。
“殿下。”
江曜漠然地看着他良久,对方脸上的那道疤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存在了,只是现在他年纪越来越大,皮肤变得松弛,导致疤痕越来越深,也显得整个面部更为狰狞。
赫尔曼一生未曾娶妻,也未留下任何子嗣。
“舅舅,穆青桐在您手上。”江曜说。
赫尔曼没有否认。
“殿下。”赫尔曼的眼神极为复杂,“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像皇后么?”
江曜:“……”
安巴尔帝国统一了三百多年,王室的血统也逐渐混入了不同的人种,江曜的父亲偏向亚裔,而他的母亲则是纯种的西方人,论面部轮廓来说,江曜偏向于他的母亲。
有时候他看以前的照片,也会觉得自己像母亲多一些。
可赫尔曼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
“路斯恩。”赫尔曼忽然叫了他的小名,从旁边拉了两张椅子过来,自己坐下了,“坐。”
江曜拿不准他要做什么,站着不动。
赫尔曼并未强求,兀自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但你还是知道了,对吗?”
“如果你是指记忆移植的话。”江曜说,“我所知道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赫尔曼看着他,表情里带着似乎带着一丝欣慰。
江曜:“……”
江曜:“知道你为什么会输么?”
“现在知道了。”赫尔曼点了点头,大方地承认道,随即问,“那你好奇过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伊文捷琳比我小五岁,你的母亲,我的妹妹。”赫尔曼说,他用指环慢慢擦过脸上的刀疤,闭上了眼睛,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她喜欢跟在我后面,叫我哥哥……我们的家族很大,孩子也很多,但她一直是最漂亮的那个,所有人都喜欢她。我到现在还记得有一天我带着她出去打猎,她靠着我睡着的样子。她真的是个天使,和她的名字一样。”
江曜隐隐觉得赫尔曼的话不对劲,似乎他在揭晓一个惊天的秘密,让他下意识地不愿去听。
“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和她在一起,她什么事都愿意跟我说。在我成年的时候,她存了很久的零花钱,给我打了这枚戒指。为了给我一个惊喜,她没有事先告诉我,她一直以为我的手指比她粗很多,所以这个指环的尺寸大了许多。”赫尔曼把那枚指环放在嘴唇上,金属的光泽已经黯淡了许多,上面布满了各种细小的划痕,“她要回去找工匠,我没让她去,就戴在了大拇指上,对她说,尺寸刚刚好……”
赫尔曼神色温柔,语调平缓,声音中带着思念。
“你给我闭嘴。”江曜沉声怒道,“母后一生挚爱我父皇,就凭你也能诋毁她?”
“她二十一岁就嫁给了江昀天!”赫尔曼忽然站起来,抬高了语气,与江曜对峙道,“那时候她大学都毕业,她那么年轻!我加入黑天鹅军团的时候,她跟我说过她还不想嫁人,是江昀天抢走了她!”
“你真可伶。”江曜讥讽道,“母后跟你提过她和父皇是怎么相遇的吗,她跟你提过她和父皇是怎样订婚的吗?你对她来说只是能照顾她的哥哥,而你却一辈子都活在自己的意淫里无法自拔!”
“你懂什么?小杂种。”赫尔曼对江曜道,“不管你将来会不会当皇帝,在我们的家族,你只是个小杂种而已。只有我和伊文捷琳的孩子,才是血统最纯正的布鲁切尔继承人。我们世代都未曾和外族的低劣人种通婚,几百年来惟独蹦出个你,姓江的小杂种,你的出现污染了整个布鲁切尔家族的血脉!”
家族内部联姻的事情江曜并不陌生,但他还是头一回被恶心到不能言语,母亲在他心中一直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一块柔软的区域。如今在赫尔曼口中一次又一次地被冒犯,被亵渎,令江曜忍无可忍地揪住了他的衣领。
刹那间从身后抽出一把手槍抵在了赫尔曼的额头上!
“你他妈再说一句,我毙了你。”江曜冷冷道。
赫尔曼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自顾自地继续道:“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因为伊文捷琳才一步步当上元帅的,可没人知道那是我在她结婚的那天,划烂了自己的脸,跟江昀天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子。江昀天才一步步地把我提拔上来,让我辅佐你当皇帝。”
江曜瞪着赫尔曼。他握槍的手因为用力而轻微地颤抖着。
“小杂种,你不敢杀我,穆青桐还在我手上。”赫尔曼笑着道,“我能肯定,只要你杀了我,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这个赌江曜确实不敢打,他无法用穆青桐的生命作为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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