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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宫中不知还有谁和我一样,一夜未眠。

今日,慕容文谦终于劝说了元子瑜,而元子瑜已被父皇放回了北魏,还让他带了许多的奇珍异宝,希望他回去告诉元子修,子绮的死是意外,这是西梁的内政,还请北魏放下仇恨,不要轻易发动战事。

元子瑜是最明白事理的人,他生在帝王家,相当清楚皇权的争斗,虽然心里万分悲痛,也对萧寂寒恨之入骨,可是,他还是答应回去劝说元子修。

慕容文谦也功成身退,今日他便会离开江陵,离开我……

我吩咐了人将马车备好,并让公孙铭一路护送他过江。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我孤立的站上城门上,偷望着他的马车缓缓驶出,马车刚出城门口时,停了下来,车里的人撩开窗帘回头望了一望,依然没有见到我的身影,当窗帘掩上时,那张俊逸魅惑的脸消失在我的眼眸中,马儿发出一阵长嘶,连人带马车,御风疾驰而去,如飞般的消失在城门口,身后扬起了漫天的烟尘,滚滚而上。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

我浑身一凛,发疯一般地冲下了城楼,飞奔出城门,朝着马蹄的方向一直狂奔着,脚下跑得太急,我整个人摔了个五体投地,摔得我全身生疼,连眼脸也埋进了泥土中,止不住的泪水汩汩而下。

我一个人蹲在了地上,望着马蹄的脚印,不停地流着泪,脸上的泥土和泪水合在了一起,我不敢想象自己的样子有多么狼狈,只是呆呆地往着前方,一直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一阵马蹄声,我悚然而惊地看着前面的马车,他回来了?

是慕容文谦的马车,是的!

我还在惊惶中,他已翻身下了马车,我深深地抽着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那眼光,恨不得将我吸进他的身体里。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他两三步走到我跟前,大手用力一拉,我便跌入他的怀中,双手环抱着我的身子,把头埋在我的发边,嘴唇贴着我的耳朵,他沙哑的、急促地说:“芷嫣,跟我走!跟我回扬州!”

我不知该怎么办,把头垂了下去,默不作声。

他抓住我的肩,深深地看着我:“芷嫣,难道你愿意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我不愿意,可是,为什么要我跟你回扬州?

哽咽在心里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两滴大而晶莹的泪珠,正从我的眼眶中跌落,沿着面颊,滚了下去,击碎在衣襟上面。

慕容文谦深吸了一口气,把我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用胳膊紧紧地揽住我:“让我实现对兰姨的承诺,照顾你一生,好吗?”

“慕容文谦……”我抬起泪光莹然的眼睛来注视着他:“我……我的心好乱……”

“告诉我?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我不知道,有好多的话,好多的担心,可是,这一刻,我却说不出来。

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越看越舍不得这张脸,我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用手紧抱着他坚韧的腰,将一张花脸埋在了他的衣衫里。

“你说过,你不喜欢我,你赶我走,我……”

我已哭得泣不成声,慢慢的,他勾起了我的下颌:“你真笨,我……”

他欲言又止,眼中却是再也掩藏不住的痛苦之情,我的心揪得发疼了,难言的痛苦隐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轻轻地抱住他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芷嫣,那日我在天牢问你的话,你还记得不,回答我?”

这时,我才发现我和他靠得是如此的近,他的嘴几乎快要贴上我的唇瓣了,而他的呼吸不停地吹打在我身边,自己在他怀里战栗了一下。

“我……我们不可能……父皇不会让我嫁给你!”

话音一落,他双手用力的搓揉着我的后背让我和他更紧的贴在了一起,甚至听见了他狂热的心跳声,呼吸间都能闻见彼此的气息,我的呼吸已经完全乱了,甚至无力再言语。

直到感觉他温暖轻柔的气息吹打在我头顶,温热的手沿着我脸颊的曲线慢慢滑了下去,轻柔地捻起我的下巴:“你只告诉我,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困惑地凝望着他那张俊魅的脸,从他温柔的眼里也看到了自己的模样,那是一个凄然的身影,模糊的映在了他的眼眶中,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我无处可逃,仿佛自己都这样永远的刻进了他眼中一样……

那种温柔,几乎让我想要痛哭。

喉咙已经完全哑了,我真的想告诉他,我想嫁给你,跟你回扬州!

可是,现在说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两个人明明不能在一起,说出来,他会更加痛苦,更加遗憾。

“慕容大哥,你不要逼我?”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可以叫我一次文谦吗?”

“就一次?”

文谦,我很想这样叫你啊!

在心里已经叫过你千百次了,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对我说这句话呢?

如今我怎么可能嫁给你,元子瑜虽然回去了,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元子修会怎么抉择,我一定要留在江陵,守着我的国土。

想到这里,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泪珠沿着面颊滚了下来,一颗接一颗滴在他的衣衫上,却喊不出他的名字。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江陵。”我轻轻推开了他。

慕容文谦突然一急,抓着我的手腕不放,而我另一只手突然一重,一股力量将我猛地一下拉了过去:“父皇……你……”

“慕容文谦,别再用你的脏手碰我的宝贝女儿!!”

“父皇!你为何这样说话?!”

父皇的眉头微微一皱,像是隐着什么怒气,但终究没有发泄出来,只沉声道:“慕容文谦,朕已放了你,以后你好自为知,不要再纠缠着她,否则……”

“皇上!”慕容文谦打断了他的话,一脸坦然看着父皇,不卑不亢:“我与公主是真心相爱的,还望皇上成全我们?!”

我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这个时候他居然这样说……

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前方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震得地面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文谦!”

一阵香风袭过,我们都还未回过神来,一个身姿婀娜的身体已经扑进了慕容文谦的怀里,跟着传来就便是梨花带雨的哭声。

“文谦……我一得到你被放的消息,就立即从扬州赶来接你。”玉琼抬起头时,美目已有些泛红:“你消瘦了很多,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玉琼一边看着慕容文谦,一边用丝绢擦拭自己的眼泪,几度哽咽……

慕容文谦伸手抚上了他的双肩,轻拍了几下,意外地看着她:“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

“文谦……”那软弱无骨的身子又撞进了他的怀里:“当我看到大街小巷贴着要处斩你的告示,我都快急疯了,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别哭了!”

玉琼突然在他怀里一笑,勾着头,不时抬起眼角偷睨着我的神色。

我静静地看着她,眸子里无一丝情绪,虽然这不在我的意料中,可我还是没有了感觉,甚至连痛都没有了,只觉得呼吸有些紧。

“哼!”父皇怒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里愤怒的火焰直欲摧毁,从骨子里透出的怒火,让人完全不敢直视。

“父皇,我们回宫吧?”说完,我就拖着父皇的手转身。

“芷嫣……”

“嫣”字还没喊完,就听见“呃”的一声闷哼……

父皇一掌打在了慕容文谦的胸口上,他左肩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浸透了衣衫被晕染开来,他倒退了好几步,险些跌落在地,却被一双纤细的手扶住。

“文谦!你怎么样,没事吧?”

慕容文谦稳住了身形,看着她:“你不用担心,我无碍。”

玉琼突然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父皇:“你是皇帝又怎么样,就可以这样随意欺凌百姓吗?他犯了什么罪,你要打他?”

“来人!把这女人给我拿下!!”

父皇一声令下,后面的守卫纷纷围了上来,将玉琼围在中间,慕容文谦立即将她护在了身后,大声道:“谁敢动我慕容文谦的女人,我让他死无全尸!!”

“岂有此理!”父皇终于憋不住,怒吼一声:“给我拿下!”

“不——”我一个箭步跑上去,挡在了慕容文谦面前:“父皇,不要这样,放他们走,放他们走!!”

骤然,我的嘶喊声,响彻云霄,周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父皇看着我,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始终没有开口下令。

我别过头,大声道:“还不快走!走啊!!”

“芷嫣……对不起……”

“文谦……我们走吧?”

随后听见一阵马蹄声,我知道他走了,永远地离开我了,我痛苦地闭了闭眼。

“真心相爱!他也配说这四个字!!”父皇冷笑了一声,扶着我的肩:“嫣儿,你现在看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死心?”

“死了,早就死了!”

说着,我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下,眼看我脸上的泪水泛滥成灾,父皇叹了口气,伸手过来托起我的下巴,仓促间找不到手帕,索性捏着衣袖在我脸上擦,镶绣了金丝的衣袖擦在脸上生疼,但我一声也不吭,只是看着他。

等到擦干净了我的脸,他的手依旧没有放开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今后,父皇不会再让你流泪,走,我们宫回。”

这一番话揪扯着我的心,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好像有一丝无奈的沮丧,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心中却也掠过一缕微妙的、模糊的、自己都不明白的怅惘。

一夜未眠,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想不通的问题继续纠缠着自己。

午膳过后,阳光越发猛烈,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点点的缝隙间射入屋子里,投下斑斑点点的影子,将屋内的阴暗一扫而光,使房内闪闪发亮,好像心灵间的阴霾全部让阳光将其驱逐了。

五月的天气,南方已经非常热了,我只穿了件素白的纱衣,倚靠在窗前,心里一波一波没由来的酸涩,将自己淹没。

“公主,皇上请你去御书房。”走进来一个侍卫。

我疑惑了半天,才说道:“嗯,我立刻便去。”

从这条门廊的中间下到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一边是锦鲤池,风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微微有些冷,在侍卫的护送下,我们朝着御书房走了过去。

从远处望去御书房里一片明亮,于是,我加快了脚步,侍卫紧跟在我身后,御书房门口的侍卫也比平时多了一倍,他们见了我也纷纷对我行了宫礼,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嫣妹,你来了,父皇在等你呢?”

看着萧寂寒冷酷的一张脸,我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云淡风轻地看着他,无一丝讶然,无一丝畏惧,甚至无一丝怒意。

“我知道,你让开!”

萧寂寒没有动,我绕过他的身子,打算走进御书房,他突然露出一个阴沉的笑意,我顿住了脚,他凑到我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嗯,就是这味道,勾住了我的魂!”

“萧寂寒,父皇就在屋里,你最好对我规矩点。”

“放心,我不会冒犯你的。”他突然抽了一口气:“不过,你快是我的人了!”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双手将衣袖紧紧攥着,慌忙的垂下了眼帘,意外的是,他又在我耳边,笑道:“嫣妹,别人父皇等,赶紧进去吧?”

我没有抬眼,只是磨了磨牙,听到一声轻笑后,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眼眶里的泪夺目而出,一只手帕拂过了我的眼角:“哎呀,我的小祖宗,怎么又哭了?”

我抬眼看着福禄那张慈祥而关切的脸,感到一阵欣慰,一头扑进了他怀中:“禄公公,原来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福禄轻笑了一下,叹息一声:“别哭了,皇上还在等你呢?”

“嗯,我知道,我……这就进去。”

我匆忙用手袖拭去了泪水,一踏进御书房,父皇满脸笑意的便迎了上来:“嫣儿,你来了就好,朕有重要的事想与你商量?”

这时,我才从刚才的伤感中回过神来,心里感觉极度的不安,一想起萧寂寒刚才的笑容,十有*也猜到父皇要说什么了。

“父皇,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淡淡的语气说了一句。

父皇低着头,看着我道:“朕打算将你许配给寂寒,你的意思呢?”

“父皇……”我突然倒退了好几步,摇了摇头:“我不要嫁给他,不要!”

听着我如此坚决的语气,他微微一僵,又说道:“我知道,在扬州别苑,他侵犯过你,那晚他喝得太醉,他急于得到你,也是因为太爱你了!”

“不——”我错愕地看着他,惊惶地说道:“你既然知道在扬州别苑发生的事,为何还要将我嫁给他那样的人,萧寂寒是个心术不正的人,他杀了子绮,我恨他,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嫣儿,你听朕说。”他突然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我往后一缩,避开了他的手,他微微一顿:“寂寒是我从小一手养大的,虽然他生性孤傲,不善言谈,但是他对你的爱,不比薛亦峰少,他会给你幸福的!”

“不嫁——就是不嫁!!除非你逼死我!!”

“父皇不会勉强你,父皇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我低头不语,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不说话,又好像根本不需要说话。

沉吟良久,我才开口道:“父皇,萧寂寒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就是想谋夺你的皇位,他娶我也是为了这皇位,你不要……”

“好了。”他抬了抬手:“不嫁就不嫁,朕想一静一静,你先退下吧!”

又过了一天,到傍晚,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头脑里几乎是空空的,连思想的能力都没有。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心中的苦闷却找不到一个可靠的人倾诉,感觉好孤独、无助。

我坐在躺椅上微微有些出神,脸色很苍白,单薄的嘴唇轻抿着,整张脸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一双漆黑如夜色的眼瞳直视着前方,那眼神,也是冷冽无感的。

恍恍惚惚地看着周围,明明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可入目却觉得那么陌生,一直到门外立刻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才稍稍的回过神。

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小宫女,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规规矩矩朝我行了个宫礼:“公主,皇上请你去乾坤殿用晚膳?”

“什么?”我一愣神,还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又响起:“皇上请公主,去乾坤殿用晚膳。”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请我去乾坤殿用膳,和他相认这么多日来,我一直没有和他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心里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

“你去回皇上,我一会儿就过去,退下吧。”

我换上了一件白色的宫装,坐在梳妆台前,轻轻的梳理起我脑后那长长的黑发。

梳头的确是比较麻烦的事,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我用一根白色的丝带将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髻,后面的情丝如墨一般垂下,看起娴静雅致。

经过杨小怜的事后,我再也不相信宫里的任何人,夜明宫从此后,只我有一个人,平日里会有人送来热水、饭食,但我再也不让谁呆在我宫里。

刚一出夜明宫,感觉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微风的声音,只听见鸟儿在树上发出的单调的“唧唧”声,像在喊着倦鸟归巢。

夕阳西下,把天边染成了一片季红,乾坤殿里却依然宫灯明亮。

进去屋子里,一双温暖的手伸过来握着我的手,我抬起头,对上了父皇温柔如水的眼眸,他静静地看了我很久,才柔声说道:“嫣儿,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

“嫣儿。”他突然打断了我未尽的话,半响,耳边响起了父皇不温不火的声音,十分冷漠的,但却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你还想着慕容文谦,对不对?”

整个乾坤殿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瞬间便陷入了一片死寂,除了我的呼吸声和一声比一声更响的心跳,我什么都听不见。

只是低下眼脸,默然无语,我知道他还在看着我的脸,不知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可我感觉,那目光好像两把利剑,要将我刺穿。

“没有,儿臣没有想他,儿臣早已将他忘记了。”

听见我这样一说,他眉间的愁绪顿时散开了,脸上又露出淡淡的笑容,握着我的手:“真不愧是朕的女儿,拿得起,放得下!”

“父皇,以后请你不要提起他,我不想……”

“好好好,父皇明白。”他释怀地一笑,将我轻轻揽入怀中:“你能这样想最好,像慕容文谦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

“父皇!”我有些恼怒了,从他怀中抬起头:“说了不再提他的,你还说?!!”

“哦,父皇错了,打嘴!打嘴!”说着,他就打了自己的嘴两下。

我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皇帝还自打嘴,真好笑!”

“乖女儿,你终于笑了!”话落,他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嗯,原来又是你在逗我呀,我也要捉弄你?”说着,我就扯上了他下颌的一缕胡须:“嘿嘿,痛不痛,痛不痛?!”

“参见父皇!”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气氛。

看着萧寂寒嘴角带笑,我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嫣儿,不许胡闹!”

父皇立刻收回了刚才的神色,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轻声道:“寂寒,你来晚了,还不坐下,今晚朕与你和嫣儿一块吃顿饭,也算是家宴吧。”

萧寂寒冷酷的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坐了下来。

可是,他的眼神很凌厉,好像要将我的身子看穿一个洞,仿佛觉得自己现在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父皇拉着我的手也坐了下来,这时,萧寂寒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来:“嫣妹,这是江南新出的花香水,宫中没有的,我特意派人从江南拿回来给你?”

我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瓶子,他的手却一直悬在空中,那目光锐利得好像两把剑,感觉自己被猛兽盯住了一样,我紧张得连指尖都颤抖起来。

“难得寂寒这般有心,嫣儿收下如何?”

“父皇,你知道儿臣从来就不用这些俗物。”

“此言差矣。”父皇突然接口道:“以前嫣儿是小女孩,可是如今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姑娘家自然是要打扮的,这香水求之不易,嫣儿还是收下为好。”

话说道这份上,逼于无奈,我淡淡道:“既然父皇这样说,那我就收下吧。”

“哈哈哈……哈哈哈……”父皇开怀地大笑,拍了拍我的肩:“朕的嫣儿,越来越懂事了,朕今日真是非常开心!”

说着,父皇就站起了身子,走出了乾坤殿,吩咐福禄传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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