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漫长、看不见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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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产生ㄧ种疑惑。该不会打从一开始，就是以侵犯小黑子身体为目标，设计一长串看似合理实际暗藏阴谋的计画？

——好可怕的女人。她才不是天使，是披着天使外皮的恶魔。

小黑子浑身一颤。

这时，露兹消去愉悦的笑容，蹲坐的身姿微挺后仰，暗处影子爬上她的左脸颊。她搔抓曲线优美的颈部，喉咙自深处响起“噜咕噜咕”的怪音：

“既然那招无法骗出妳的‘真心’，那我用更直接的方式吧。”

……她刚刚是不是说出了，不该在本人面前提出的可怕言论，小黑子暗想着。

“小黑子，妳有闻到吗？就是我身上从一开始就带着的气味。”

“我不懂妳的意思。”

小黑子故意闭起眼睛，偏头与她的视线错开。

露兹嘴角又再度斜斜上扬，小黑子毫不客气的态度她不特别在意，左手搭在白洋装的裙摆伸入口袋，经一小段时间的摸索，拿出东西。

……外观破旧、包裹的内容物撑出立体轮廓的麻布袋。

布袋裸露在空气中，香气又更加浓郁。

麻布袋上头颜彩已变质，光阴的冲刷使其深浅不一，污渍斑驳，给人破旧廉价的观感，似乎使用多次。那东西无法给人连想那是出自身着光鲜亮丽洋装，宛若富贵子息的少女之所有。

露兹松落绑麻布头的细绳，缓慢抽出内物。内物自布袋缝隙一点点、一吋吋露出，流泄的浓郁气息更渐次强烈。那将周遭物体的杂味，轻易地压盖过去。

小黑子灵敏的鼻子察觉那股气味不是单纯的香浓……复杂的……仿佛是。

那是难以计数的万物味道，浓缩所构成的混沌集合体。由于过度复杂，小黑子一时无法瞬间拆解集结该虚无之物的所有项目。

如果把浓郁气息比喻成一张巨大毛线球。小黑子将其放大数倍来感受，嗅觉敏感地、精细地一针一线依序拆开，而那些拆落的每一条细线拥有不同的颜色。既便只有毫米，它们仍具独特性，就像一种生命线中不同阶段的色彩表现……漫长、看不见尽头。那团精华体以极精密的编法混制成的，就算给小黑子长时间，也不敢保证能完成破解制作的所有材料与成份比例。

露兹依然单脚曲膝跪在从肉壁延伸到脚底的地面。她在鞋边放置空掉却残留余味的布袋。两手一摊铺着的裙摆，满意微笑，面对小黑子展示安放上膝头的“气味的具体”。

那是一本相当老旧的厚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