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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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隋洲把打包好的饭菜放满了茶几,何尔雅也跟着过来坐下。看着一道道精致又香浓的菜,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她迫不急待地拿起双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进?嘴里。那入口即化的美秒感,让她心境重新大好起来。
“果然啊,人生只有音乐与美食不可辜负。”
林隋洲用湿巾擦了手,正在分?解着大螃蟹,等弄出了一只腿肉后?往她碗里放去:“吃吧,你只是怕伤手而已,并?不是不爱吃。”
何尔雅定定地看了一眼林隋洲,并?没有伸筷:“你这样……有点?怪怪的,我挺害怕的。”
林隋洲并?没有抬头,十指有力而快速地继续拆解着螃蟹:“吃吧,你可以?把脑子?里的恐怖幻想歇了。”
再三看了他几眼后?,何尔雅放弃了。她现在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才懒得理会他又是因?为什么而不开心。
迟疑了几下后?,她向碗里的肉进?攻了。等她兴奋地胡吃海喝了一阵抬起头时,才发现林隋洲手上正捏着一块肉,朝她嘴边递喂过来,也不知伸着手等了有多久。
何尔雅咽下嘴里的食物,不解地望着他:“这就?不必要了吧,要你辛苦的剥给我吃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那两?年你不总是这样吗,一边剥好一边往我嘴里喂着。我刚才忽然想体验一下,这样做了之后?会有什么感觉。你每次这样做时,神情?都满足极了。
“嗐,林隋洲,这是要分?情?况的。我爱你时,会觉得你上厕所的姿势都妙不可言,为你做任何事都会开心满足。可是你并?不爱我,这样的投喂并?不会给你带来满足感。”
林隋洲没有放弃,把手上的肉更?朝她嘴边递过去:“别说话,张嘴吃。”
“你确定?”
“嗯。”
为了不让气氛有什么暖昧可言,何尔雅快速啊唔一口把那块肉含过来三两?下吃掉,然后?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说了声谢谢。
尽管她动作很快,林隋洲还是感觉到了有两?片柔软,轻轻滑过了指尖又离开。仿佛有什么一涌而出,狠狠地袭击了他的心脏。
他不顾油腻,抬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倦缩入了沙发里抵御。
何尔雅大惊地扔了碗快,起身跑过去蹲下来看见了他惨白了面色:“林隋洲,你这是怎么了,我替你去叫医生来?”
林隋洲望着她那双吓坏的眼,心脏更?疼地溢出了一道低/吟。
他本能?地抬手遮住她的一双眼:“别看我,别叫医生,让我缓缓就?好,缓缓就?好……”
何尔雅担心他真有个什么不妥,几次想拿开他的手,却被他不妥协地又覆盖了上来。
未免他陷入生气里更?刺激了身体,她也不敢再反抗了。在被遮住了双眼的黑暗里,开始不满地数落他:“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比身体还重要吗。肯定是经常不按时吃饭,才会胃疼成这样的。一把年纪了,好好养养吧。别等到拖成什么大病了,才来后?悔。”
林隋洲还在密密麻麻的钝痛里不可言语,只觉得越是听到她的声音,胸中更?是疼得厉害了。
“安静一会儿。”
何尔雅立即闭嘴,静静地盘腿坐着。
好一阵后?,林隋洲总算缓和过来,但并?没有拿下遮住她眼睛的手。
他想,最后?的晚餐了,或许应该让她知道,他无法爱上她的缘由。
于是清了清喉,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故事:“在我六岁的时候,我母亲把我推进?了父亲的书房里抓奸。因?为没有人看着,四岁的弟弟掉进?家里的泳池里淹死了。我的父亲痛改前非,母亲也很快就?原谅了他。”
“他们踩在自己孩子?的尸体上,恩爱更?胜从前并?很快又生了一个孩子?来弥补失去了前一个孩子?的伤痛。我的父亲让我明白了男人无忠诚可言,我的母亲让我明白了女人为了爱情?可以?很恶心。所以?,你怎么看这样的事。”
何尔雅愣了久久,仿佛被揭开了层面纱一样的,总算有些了解了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不快乐的原因?了。
但此刻她的心口,也像被人拿刀把旧伤给剜开了的再一次提醒她。他从开始到结束,哪怕一分?一秒也没有对?她动过心。
一直是她在独自认真,而他在一边恶心。
“啊,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种,也确实……也确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世上的事千奇百怪的,这也不算什么太惊心动魄的事。”
林隋洲没有理会她的颤抖与评价,继续往下说着:“我的母亲,为了她所谓的爱情?,连掉在屎里的男人,连累得孩子?都没了的男人,也能?捡起来继续要。所以?,我恶心女人的根源在我母亲身上。那个同我父亲出轨的女人也是,像是只发/情?的母狗一样,到处勾/引男人。”
“所以?我恶心女人一度到了呕吐的地步,那年无法回应你并?不是你的错,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何尔雅有些难过,为自己付出的一腔感情?空对?了一个嫌弃女人到这么严重地步的家伙。
要说怨恨吧,当?年他三番四次拒绝得很明白了,是她自己说不论结果怎样都要试一下的。
所以?,根本无从怪起。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难堪,她微微笑了一下:“林隋洲,这个世上有多少恋人,走到最后?都不过是相识一场啊。当?年没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来喜欢你,是我自愿的,所以?你不用觉得太抱歉。”
林隋洲拿下了挡在她眼上的掌:“当?真半点?也不恨我?”
“有什么好恨的。”何尔雅叹了叹气,安抚般地轻轻拍在他手背。
“我在你身边时,你无法克服这阴影,就?说明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不能?成为你的良药。虽然我不行吧,但还是希望将来的某天?,有个人会出现。她能?比我更?好的懂得怎么爱你,能?让你为她狠拼一回的打破心底这阴影过上正常的人生。”
“可是下一次、下一次,你不能?再这样了。一面自己把墙壁垒得高高的,一面又仰着头渴望有人能?翻过来。我拼尽了气力也没能?翻过你心中拒绝的高墙,所以?下一次,你不能?再这样对?别人了,哪怕你自己只努力一点?点?剩下的全交给对?方都好……”
话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溢出,有些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何尔雅捏着的手背上。
曾几何时,她多渴望能?抓住这只手,到最后?才发现只是个过客而已。而现在知道了他不能?接纳自己的原因?,却觉得还不如不知道的好,连那段回忆都变得狼狈不堪了。
见她落下泪来,林隋洲心口又是狠狠泛起钝痛,他本能?的反手就?抬起她的下巴想吻上去的给予安抚。
从前在一起时,他总用这招来停止她的委屈与眼泪。可是现在却有只软软的手,挡在了他的嘴上,泪中含笑地望上来。
“林隋洲,真的不可以?再这样了哦。你现在能?不能?离开,我想一个人呆会儿。”说完,捂住眼不再看他。
林隋洲无法面对?她的眼泪,胸腔里密密麻麻似针扎的闷疼让他觉得难受到窒息。他掏出支票簿写下了一串数字放在了她的床头,最后?再看了看她的背影一眼,不再停顿的大步朝外?走去。
只是每走一步都感觉呼吸不畅,等坐入了车里的瞬间,又是捂住了胸口倦缩着身体抵抗。
前边驾驶座准备开车的保镖从后?视镜里看到雇主惨白着面色捂胸,马上转身询问?情?况。
“林先生,您身体不舒服吗?这里就?是医院,我们可以?……”
“开车离开这里……”
“可是您这个样子??”
“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炸炸炸,王炸,炸出水面留个评吧。浪哩个浪啊,浪哩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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