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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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驾到，季府无人敢拦，张梦瑶怒气冲冲入府，坐在宜春堂等季春出来好要人。

季春赶到前院，只觉他这宜春堂内覆盖着一层怒意，看来皇后此行八成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行礼道：“不知皇后驾到，有失远迎。”

其实皇后心中对他有情，这点季春自是知道，可他对皇后无意，两人便保持一定距离，多年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今日皇后出现在季府已让季春赶到诧异，他竟发现皇后来季府之前重新梳妆打扮过，就连衣袍都换了一身。

是皇上不能雨露均沾，皇后跑他这寻求寄托来了？

一时间，季春心里五味杂陈。

张梦瑶毫不遮掩自己的怒意，“良臣你到底什么意思？送姑娘过去求本宫教导，本宫不辞辛劳答应于你，可那姑娘她太过顽劣，竟敢趁本宫小憩之际，拿墨汁涂花本宫妆容，偷盗本宫令牌偷偷出宫，这样的姑娘若不好好教导，来日定会闯下大祸，良臣你把那姑娘交出来。”

听皇后这口气，哪里是请人回宫教导，明明是抓人回去问责，别说那姑娘不在府上，就算此时就在府上，季春也不敢交出去，皇后还在气头上，抓到那姑娘人影还不拉出去乱棍打死。

那姑娘胆子真大，惹了天下最不该惹的女人，这烂摊子可不好摆平。

季春镇定自若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将那姑娘交给皇后娘娘，人便不再臣府中，皇后娘娘来要人，臣自是交不出来的，就像臣向皇后娘娘要人，恐怕皇后娘娘也交不出来一样。”

张梦瑶又道：“依本宫看，是良臣有意包庇此人。”

季春镇定自若道：“皇后娘娘如若不信，大可搜查季府，能找到那姑娘，带走便是。”

张梦瑶一脸震惊：“你在威胁本宫，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搜吗？”

这些年，季春仗着她的喜欢，不把她放在眼里，本以为季春天生对女子薄情，心中只有逝去的妹妹，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季春他竟然为了一介民女下她的面子，委实令人心寒。

见季春目光笃定，司淮走过来小声提醒道：“大人，那姑娘确实在府上。”

“什么？”季春听后瞳孔微缩，眼底平静渐渐敛去，担忧悄悄爬上眼角眉梢，慌张情绪只在他脸上停留不到一息，他藏起慌乱，转瞬归于平静，挥挥手道：“下去吧。”

“怎么，怕了？”张梦瑶见司淮与季春私下交流，笃定那姑娘就在府中，赌气喝道：“来人，给本宫搜，找到那姑娘带到本宫面前来，阻拦者格杀勿论。”

张梦瑶抬眉看着季春，珠光宝气堆砌出来的高贵面容之上挂满怒意，杏眸里掩映着季春那张俊美脸膛。

季春看着张梦瑶，恍然间觉得他对高高在上的皇后并不了解，她不在是那个清纯善良的张梦瑶了。

搜索工作如火如荼，季府侍卫各个面如土色，惴惴不安，生怕那姑娘真被找到，触怒皇后。

季春与以往不同，以往他盼着顾念秋出现，此时却盼着顾念秋消失，凭那姑娘的离奇本事，逃过此劫应该不是问题。

一炷香过去，皇后带来的锦衣卫来报：“回禀皇后，府上并无皇后所寻之人。”

季春暗松一口气：看来那姑娘走了。

张梦瑶暗暗调整情绪，强行压制住往外迸发的怒火，“既然不在季府，那本宫另行寻找便是。”

季春事不关己似的说道：“祝皇后得偿所愿。”

张梦瑶端正身姿：“起驾回宫。”

季春行礼道：“恭送皇后娘娘。”

待张梦瑶离开季府，季春唤来司淮询问：“确定那姑娘已经入府？”

司淮点头道：“今日那位姑娘自行上门，属下还惊讶了一阵，不敢怠慢，将人请到府中了。”

季春接着问：“安置在哪处院子？”

司淮不敢隐瞒，如实回道：“属下知道大人在念秋院，自是将姑娘带到念秋院去见大人了。”

季春陷入沉默。

回想起来，他在念秋院时，的确听闻屋外有一道女生，当他出门查看时，屋外却空无一人。

结合司淮的话作为佐证，季春揣测，那姑娘极有可能是凭空消失的。

季春望着天边云霞，已将顾念秋从人这一项排除，只考虑她是仙是鬼，如果是鬼的话，是不是妹妹派来的使者，给他送信来的？

想到此处，季春折回念秋院，亲自寻找顾念秋遗留下来的线索。被季春定为非人类的顾念秋实在太困了，早已进入梦乡，骑着枕头睡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