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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琼花苑的小道显得格外得短,两侧的竹林挺拔,枝叶锐利宛若轻薄的刀片,泛着月芒。
傅知微慢吞吞地走在小道上,数着小道上散落的石子,一路上罕见地没有叽叽喳喳说着今日又在书上看到什么天南海北的趣事。
司矍同她并肩而立,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她,面上没有显露出半分特别的神色,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不对,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情,越是正常才越是不对劲。
傅知微咬着嘴唇,偷偷抬眼看向身旁的青年。
他在想什么呢?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心里面莫名地有些焦躁,将脚下挡她路的石子顺脚踢开。
石子从地上弹起,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恍若坠落湖泊一样,噗通跌入小道旁边的草丛之间。
司矍停下了脚步,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
傅知微正准备跨步的身形一顿,手被他牵住,转头狐疑地看着他。
“公主有心事。”
他看了她半响,笃定地说。
傅知微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
他的脸颊在黑夜中是灰色的,比他身后的黑黢黢的树林要浅一些,眼珠里面淬着光,她看不清楚他面上此时是何种表情,只能看见他英挺的轮廓剪切出月光几许老练清润的剪影。
“我才没有心事。”她嘟囔着,别过头。
“就是好奇,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司矍有些惊讶,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指今日的事情么?
陪公主淌水,背公主上山,在鹤楼顶层看夕阳,他仔细想了想,思绪不由得渐渐拉远。
背着公主的时候,他鼻尖萦绕着少女的清香,清雅又带着矛盾的甜腻。
公主身上的馨香若浅淡的一片云彩,远看是在天边,近看时又恍如坠落他心上,像是似有若无牵扯他衣角的微风,他克制着心中的欢喜,一步一步地踏着脚下的泥土,踩着干枯的枝干,如获至宝,如捧明珠。
“我今天,很开心。”
他有些不确定公主想要的是不是这个答案。
“呆子”。傅知微踮脚拍了下他的肩膀,好笑地看着他,“谁问你这个了?”
“我说的是你的身世。”
原来是这样。
难怪这一路公主一反之前的欢欣雀跃,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他本不是敏感细腻的人,对于身侧少女的一举一动,却格外地敏锐。
“我,”他迟疑了一下,组织语言,老老实实回答道。
“我并没有太多的看法。”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并未放在心上。
“不管是我的父母也好,家人也罢,我也不想要去细究他们丢弃我的缘由,或者不得不这样做的苦衷,也并不想要去卷入他们的前尘往事之中。”
小时候他日复一日在东升巷看着斜阳落在树梢头,听着门外纷乱的脚步,偶尔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欢喜地放下书本去开门,却发现,原来是对面归家的人。
时间久了,终是磨灭殆尽了他对亲人所有的期待。
所谓的亲人,也不过只是能够有幸在漫长的人生陪他一程。
林老九走了之后,他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只想要守着公主。”
他攥紧了她的手。
傅知微红了红脸,朝他身侧靠近了几分。
“万一,万一你是赤炎国的什么皇亲贵族呢?或者是哪个大臣失散多年的嫡长子?”
她别扭地说道。
这样的剧情怎么会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呢?
一想要这个可能性,傅知微就觉得心里面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的情感。
“生来的荣华总是会不得不承担一些代价。”
司矍将垂落在她耳边的鬓发撩起卡在她而后,勾唇笑了笑。
“我有幸能够留在公主身边,所以我应当承担的,是留在公主身边的代价,而不是那些享受过与生俱来的荣华的代价。”
青年语气认真,一字一句说道。
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
傅知微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司矍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说:“走吧公主,夜已经深了。“
少女的脸庞若凝脂一般细密通透,一双凤眼跌落进了数不清的星子,若梦似幻,他怕触之即碎。
怕碰之即散。
……
……
侍卫的住所离太邺池最近,将傅知微送回去之后,司矍一人走在玉麟山庄内曲折叠错的回廊内。
回廊外的檐角挂着红彤彤的灯笼,花木间掩映着明黄的宫灯,清风扶枝,灯火疏明,将扶疏的花影打在白色的墙上。
回廊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
手心里面还留有少女的余温,衣服上还能闻到少女留在他身上的浅香。
就连唇瓣上——
也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娇软的触感。
他顿了顿脚步,眸色莫测地盯着前方的门洞。
门洞前月色落下通明的一方天地间,落下了一个笔挺的人影。
秦翊之从门洞内踏步走了出来。
司矍戒备地看着他。
“司矍?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
秦翊之自顾自说道。
司矍没有接话,定定看着他。
秦翊之笑了笑,眼角染着点点赤红。
“我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以为已经故去的人竟然就在我的眼前。”
他的声音里面带着嘲讽,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碧玉扳指,神色之间隐匿着恍然大悟之后的哀戚。
“这命运当真是可笑,你说是吧,兄长。”
这个侍卫的面孔,怪不得他时常会觉得眼熟。
原来已经一晃十几年过去。
他的兄长两岁的时候,死于一场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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