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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微垂目,沉默地一颗棋子。
穆清洲讪讪地屈指摸了一下鼻梁,又问道:“她今天回来了,要单挑济灵峰跟昆吾峰的守字辈弟子。就算你们师徒闹别扭了,吵架了,她如今这架势,是要拿下守字辈大师姐称号了。这可是给咱们同?尘一脉长脸的事,你也不去看看?”
明微再下了一颗棋子。
胜负已定。
“唉……”穆清洲没话说了,只能将这份逐客令收下,站起来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最后无奈地离开。
到济灵峰的时候,正好听到“叮”的一声,一柄灵剑被挑得高高飞起,而后是守玉的惊叫:
“哎呀!我的剑!摔坏了我以后拿什么?挖野外的药材!”
穆清洲噗的一笑,掠身而上,将灵剑接住,青衣翩翩地落地了,将剑递了回去。
“胜负分了?”
守玉指尖微动,灵剑飞回背后的剑鞘,笑道:“您别开玩笑了,君师妹……啊,不,君师姐这身手,我们济灵、昆吾峰一个光知道做丹药,一个光知道铸剑,哪是她的对手?拼尽全力也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穆清洲扫了周围一眼,比试的地点在丹霄阁前边的青石广场上。昆吾峰的守字辈弟子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守锋跟静山师徒还在旁边站着,正在给君云霄检查碎绮剑的状况。
济灵峰只剩守玉师徒,唐静秋跟守贞师徒站在一起,正在一边听守贞给静溪讲解比试,一边用玉牌跟竹笔记笔记。
君云霄含笑站在旁边,不时纠正一下。
“你说我这个弟子。”守玉摇着头笑了,走过去趁唐静秋不能反抗,捏她腮帮子的软肉。“就没见?过你这么?喜欢练剑,还这么?高天赋的医修!”
“师父,别打扰人家嘛!”唐静秋泪汪汪地嘟囔,“等等,守贞师伯,您再说一遍,那‘苍龙抱云’怎么用的?”
君云霄细细讲解了一遍,又检查了一遍唐静秋三人的剑术,最后点头道:“静溪大有进步,静山跟静秋还要再练。若是你师父准许,下次我出门,静溪可以随我出门历练了,你们俩不行。”
唐静秋本来满眼期待的,一听这话,登时蔫了下来。“啊……怎么这样啦!”
“因为你们道不同?。”君云霄摸摸她的头,柔声道,“静溪我能教,你们俩我不能。有得必有失,我可不愿耽误你们俩。”
“知道啦。”唐静秋收回剑,脸色闷闷的。
“好了好了,不气了。”君云霄哄道,“瞧我给你们带了什么??上次你们不是说缺火属性的材料么??这次恰好去火山谷,我恰好遇到火云蜥蜴蜕皮,一点没漏,全都给你们带回来了。”
唐静秋跟静山的眼睛瞬间一亮,摩拳擦掌起来。
火云蜥蜴的皮可是治疗寒毒的良药,融入灵剑中,可极大增强火系灵力,还能叫灵剑变得柔韧。
君云霄一将储物戒取出来,唐静秋就跟静山抢了去,围着储物戒嘀嘀咕咕地分辨着不同?部位的鳞片,准备好好研究一番。
果然还是个医修啊。守玉莞尔,不理他俩,转头问道:“君师姐,这次在门派留多久?”
君云霄道:“这次明辞师叔受了轻伤,在阳泰城养伤,我刚好遇到个阵法不明白,得跟妙法长老请教。再加上这次决定将静溪一同?带出去,估计……能留半个月吧。”
北域之行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这五年来,君云霄一直跟明辞剑君的队伍在外边游历,降妖除魔。每隔一两个月,便会回昆仑派探亲。
见?唐静秋,见?静溪、静山,也见?她们这些守字辈弟子。自从在北域亮了一手好阵法以后,君云霄连去妙法峰也不遮掩了,遇到问题直接去找妙法长老求解。
不过,每次或三日或五日,总之不会久留。半个月,已经算是很久的时间了。
守玉与穆清洲交换了个眼神,又问道:“那你……晚上住哪?”
君云霄失笑:“我又不是血肉之躯,不用睡觉,分什么?白天晚上?我还有许多书没能看呢,趁这机会多读些,不然每次遇到妖魔鬼怪都抓瞎,没得被人嘲笑没见识。”
也就是说,不回停云居。
守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岔开话题,笑道:“你居然还真同?意将静溪带出去了,剩下两个得嫉妒死了。说不定,这次我得哄半个月才能好。”
君云霄也弯眼笑了。
上次在北域,除了守瑾和守玉察觉出些许不对劲之外,所有人都没有准备,连明辞都大吃一惊,本能地拒绝。三个小辈更是如同?天塌了似的,唐静秋当?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守玉跟君云霄好说歹说,劝了又劝。
“我此前不是说了么??你们有自己的道,有一天要自己面对一切,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学本事是为了什么?。你选择医修之道,总不会只是为了跟在我身边,每天要一块白糖糕吃,对不对?”
君云霄抱着唐静秋,不住地劝着:“别哭了,等你们找到自己的道,我便带你们一同?出门游历,咱们四个自己组一队,好不好?在那之前,我先去探探路。”
这说法静溪与静山勉强接受了,唐静秋却明白了道理,感情?不能接受,一边哭一边与君云霄告别。从登灵舟开始,到回昆仑派济灵峰,唐静秋蔫了快半个月,守玉一边哭笑不得,一边当自己孩子似的劝着,好不容易才劝好了。
结果这次,君云霄将静溪带走,又把她留在昆仑派中。
“你也别急,她又不是真的孩子,不过就是天真些,道理她都懂的。”君云霄笑着,有意无意问道:“北域那边,可有传信过来?”
守玉笑嘻嘻道:“你直接问玄冥宫可传信来了,不是更好?”
语气中满是揶揄。
君云霄倒也不扭捏,直接就承认了:“好,是玄冥宫——玄冥宫可有传信过来?初春时我路过,瞧着我三哥的气色恢复了不少,他说是静秋做的丹药有用,准备再服用一段时间,观察一二?,再与静秋传信。”
守玉听着“我三哥”三个字便要笑,好歹忍住了没有耽误正事:“传了,静秋与师祖研究了好久,决定再一次改进丹药,若有头绪,要请江少主到咱们昆仑派走一趟,由师祖亲自看看。”
君云霄的表情松了口气,便在此时,守锋走了过来,双手奉还碎绮剑。
“君师姐,碎绮剑无碍,若我观察得不错,你可再继续‘炼’了。”
“那就好,辛苦了。”君云霄点点头,反手将碎绮剑藏于身中,衣带飘浮,脚踩剑光,轻轻飞起。“我去妙法阁了,若有事,叫守甯带话也可,直接到妙法阁找我也行。”
语罢剑光一闪,人影已经消失了。
守锋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将静溪叫去了昆吾峰,先给他再三加固灵剑,免得出门之后遇到状况。
一时广场上清风徐徐,只剩守贞、守玉、穆清洲三人。
守贞忽然叹了口气:“君师妹怎么忽然就……她跟破云君到底怎么了?”
说着还望向穆清洲,等着他解答。
穆清洲也叹气:“别问我,我缠着明微都五年了,一个字也没从他嘴里撬出来。我觉得他在在北域学了新本事,叫闭口禅,比起从前,越发地冷清沉默了。我呱唧呱唧问他一整天,他看我一眼,就完了,我怀疑他要画成雕像,跟咱们师祖的石像肩并肩,被供起来。”
“因为避嫌吧。”守玉冷不丁说。
守贞与穆清洲瞪眼:“什么??避嫌?避什么?嫌?”
“难道……你说破云君跟君师妹的旧事?”守贞迟疑地说,她还未与君云霄挑战,未曾改口。“君师妹刚拜入山门时,掌门确实非常忌惮,担心她与破云君旧情复燃,耽误破云君的修为。但君师妹自来一心向道,恪守师徒之礼,掌门早已放下成见?,否则也不会开停云小居给君师妹住了。她从前不避嫌,现在避嫌,不是太迟了么??”
不仅太迟,还多此一举。
“不,不是因为旧事。不对,也不能说完完全不是……”守玉挠挠腮帮子,抬头看了一会儿天,干脆直说了:“是因为江少主。那个,我在未央城中听过一句话,甚是有道理,叫女大避父。”
“什么??”穆清洲更不明白了,“她一介孤魂,哪来的‘父’?”
“唉!就是……就是……”守玉一时不知怎么解释,只好说:“北域的事,你们不是听说了么??”
“君师姐跟江少主是前生的表兄妹,他们俩各自记挂着前生的事,在北域一见?面,那叫一个一见?如故,什么?隔阂都没有,就亲亲密密了。君师姐在江少主面前,整个人身上都带了一丝活气。我才知道原来她也会像个小姑娘似的笑,也会因为别人板着脸就心虚不安。”
“在北域时,君师姐为了保护江少主,亲身挡了破云君一剑,为了收复玄冥宫,又不惜以身涉险,藏身于储物戒中。”
守玉强调了一遍:“储物戒哎!隔断灵气太久可是要丹田碎裂的!可君师妹为了能破阵,竟然不顾危险,破阵之后便守在玄冥宫门口,等着与江少主汇合。玄冥宫夺回来之后,玄冥宫主体力不支,北域之事纷乱如麻,玄冥宫的事都是君师妹出面处理的。这架势,不就是玄冥宫主默认儿媳妇么??”
守贞与穆清洲沉默不语,睁大了眼睛。
北域种种事情?,不仅是他们知道,整个修界都知道,尤其是君云霄舍命为江离挡剑之事。但……其他人只是说君云霄慧眼如炬,才智无双,又因孤魂之身天赋异禀,一再识破魅魔诡计。
他们可没说,君云霄……是为了玄冥宫少主江离。
“可,可是……”守贞也道,“娶嫁?这也太离谱了吧?君师妹可是昆仑剑修。”
守贞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她自己都说过,动情与《云心诀》并无关联,我瞧君师姐未必怕什么?《云心诀》,遇事只问自己想不想而已。”
“那也不必对明微避而不见?啊。”穆清洲还是不相信,“明微可是她师尊!”
“可破云君先是与她有旧情,再成为她师尊。如今君师姐因前世旧情才与江少主一见?如故,犹似归人。推此及彼,江少主当然也会介意她与破云君之间的旧情,会想君师姐有一天会不会也因为旧情就跟破云君在一起了。守贞,你是剑修,自然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很微妙的,总之江少主必定会介意君师姐跟破云君之间的旧事。君师姐为了让江少主放心,也自然会回避破云君。”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守贞仿佛自言自语:“难怪从北域回来,掌门跟守瑾师姐的心情?便好了很多,原来是对破云君与君师妹之间的事,彻底放心了。”
穆清洲不服:“江离跟云霄之间的旧情算什么??明微与她之间的旧情不应该更深么??她要旧情复燃,也该找明微,怎么轮到江离了?”
话音落下,便发现守贞与守玉一同?无语地看着他。
“我说错了?”
守贞比较理智:“听起来是没错,可是喜欢这种事若也分先来后到,那还有那么多爱恨情仇干什么??”
守玉则更直接:“君师姐跟破云君之间的旧情……算了,她还是别想起吧,忘了好。君师姐的个性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今是斩断尘缘才以鬼身修仙,追求大道的。若是她又将与破云君之间的旧情捡起来……”
她想了一下那情形,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恐怕咱们昆仑派得出现有史以来,实力最强的师徒反目成仇。”
守贞与穆清洲一时没有说话,只有清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
半晌之后,守玉又轻声说:“你们别这样嘛,不要光想着破云君,也为君师姐想想。她已成鬼身,修界无数门派之中,只有咱们昆仑派剑修以剑入道,先修剑,再炼修为,能让她在生出剑骨时彻底变成剑灵,获得灵体。”
灵体与鬼身、肉/身不同?,虽然灵体不是真正的血肉之躯,但实际上与血肉无异,能有五感,能流血流泪,能有体温。
“等她得到灵体,便离开昆仑,远嫁玄冥宫,从此与破云君一刀两断,只存师徒之义?。”
守玉继续道。
“这难道不是……这对君师姐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静秋便是想到到了这点,知道君师姐终有一天会永远离开昆仑派,才会如此伤心。”
轻轻的话语随着风吹散,飘入半空中,落入那隐去身形的人耳中。
最好的结局么??
那一晚在玄冥宫的阁楼上,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当?她问“倘若我想要的,偏叫你痛苦不已,你该怎么办”,而他回答“好”之后。
君云霄沉默了很久,才说:“师尊,你有没有想过,放下过往,忘掉一切,只做师徒,相忘于修界,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当?时他心绪刚平静一点,一听这话,登时又要发作。
那激动被君云霄疲惫地摆手给打住了。
“师尊,您别现在就回答我,您不觉,自从遭遇魅魔迷阵之后,您性情大变,不像自己了么??”
“不管您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这是你的真心话,我担心你仍受魅魔残余力量影响,见?我便要发作。所以,先放手吧,你好好想想。”
他当?时问:“想什么??我自己的心,难道自己不清楚么??”
“想清楚。”她说,“你说你是萧明微,那么你便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想清楚,若我回到云卿的身份,会对你做什么?,抱有怎样的感情?,会如何对你。想清楚,究竟是要我做君云霄,维持咱们琴棋书画、恪守以礼的和平,还是要我做云卿,血雨腥风地……报复你。”
他启唇要回答,她又再度打断了。
“不要现在便回答,师尊,我说了,现在我不信。你若答应,咱们便从现在开始吧。”
“我依旧会随明辞师叔外出游历,五年之内,不会见?你。你便在这五年之中,好好想清楚——”
“想清楚,你在迷阵中说的,今晚说的,种种话语,究竟是被魅魔迷心,还是真实之言。”
说完之后,她便将挂在架子上,早已熄灭的灯点亮了,提在手中,慢慢离开了。
看着她渐渐隐没在夜色里的背影,他的心思一下子被带偏了,不觉也跟着扪心自问:
他压抑许久,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为何忽然发疯,不仅承认萧明微的身份,连挽回和偿还的话都说了出口?
一时没有回答。
直到回了昆仑派,直到清虚掌门听完守瑾的汇报,对他与君云霄之间的关系彻底放心。
直到……关于北域之行的种种传言如风传遍。
他们说,她与江离一见?钟情?,又牵动前尘,她终有一天,会成为玄冥宫宫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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