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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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下下端详着布雷尔王子，道：“小伙子，你长得很英俊，如果你愿意，我想，你好好表现，主人名下的几所庄园还缺少管事的……”管家又凑近了些，伸出手，想要抓住布雷尔的手腕。

“或者，你在我这里好好表现，我也会为你美言几句……”

布雷尔被他露骨的目光激得不自在，年幼时在充盈着廉价脂粉气的那种街区的记忆随之被唤醒。

他见过，不止一次。

那些纤瘦的少男少女被迫在管家这样猥琐的肥头大耳的男人禁锢在怀里，在阴暗的巷子，或者在低矮的露台，发出痛苦的哀鸣。

像濒临死亡的鸟儿，被囚禁被鞭挞，被迫在这浊世引吭。

声音凄厉，不待一丝欢愉感。

胃中翻江倒海。

好在，他已经离开。

布雷尔目光一凛，笑容隐去。

抽出魔杖，抵住了管家那意图不轨的手：“粉碎。”

“啊——！”

痛彻心扉的哀嚎声完全掩盖了手骨粉碎的声音。

管家碰了壁，腆着大肚，疼得在地上打滚。

他脸色讪讪：“你不识好歹，我这是为了你好！”

疼痛大概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不知天高地厚，对着一位拥有魔法且能熟练使用这样颇有威力魔咒的人大放厥词。

当然，也可能是他本身就没有脑子。

提娅的目光掠过身边的克拉丽莎，停在了疼得脸色煞白却依然喋喋不休的管家身上。

凑近了些，站到了布雷尔的身边，感慨：“为了你好，我劝你闭嘴。”

管家：“嘶——美人，现在已经迟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来人、来人啊！有人行凶！！！”

提娅微微摇了摇头，这智商，真的没救了。

她柔软的发丝拂过布雷尔的肩膀，带着清新而温柔的芬芳。

布雷尔微微侧头，只见那平日飞扬跋扈的艾伯特大小姐露出了些许无可奈何的表情，有些……可爱。

胃中的不适感似乎也减轻了些。

管家还在喊叫，很多人都被惊动。

比起正在赶来的店员，坐在尚未被关上的包厢内的路易伯爵速度要更快些。

他挪动着身子，调整好角度，才勉强穿过包厢门。

“管家，发生了什——”

噗通。

地上多了个瑟瑟发抖的“皮球”。

一只手已经粉碎了的管家爬了过去，用尚且算得上完好的那只手努力撑着自己的主人，想帮他站起来。

却被路易伯爵一手推开。

管家：？

路易伯爵无视了忠仆，匍匐着挪动到了布雷尔的脚边。

伸出已经有老年斑的手，捧住了布雷尔王子的牛皮靴，哆哆嗦嗦：“殿、殿下，您……”

素来以温柔著称的布雷尔王子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没等他说完，便抬起脚，直接将路易伯爵踹飞。

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尽管艾伯特甜点工坊的地毯厚实，但路易伯爵这一把老骨头在这“活动”里，还是发出了筋骨错位的咔嚓声。

他滚了几滚，滚到了楼梯口，可算是停了下来。

艾伯特家的店员也跑了上来。

他们眼尖，直接越过了疼得五官都缩成一团的路易伯爵，径直奔向了提娅。

“小姐，您没事吧？听说有人行凶，是谁？！”

提娅挑眉：“有人行凶，也有人大言不惭，妄图对王子殿下、斯威小姐和我动手动脚——是谁呀？”

疼得抽搐的路易伯爵头脑还没有彻底迷糊，从这位艾伯特小姐的只言片语中很快就拼凑出事情的概貌。

“动手的人是、是我！是我的管家对路易殿下和艾伯特小姐出言不逊，举止轻浮，我教训了他——用力过猛，”路易伯爵颤声回应，“自己摔倒了，滚到了这里。”

提娅笑得开怀。

布雷尔看着身边微笑的少女，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正是如此。”

“既然路易伯爵不小心受了伤，那你们还是把他送回去。哦，对了，这么严重的伤，路易伯爵大概要修养好一阵子了。路易伯爵年事已高，修养的时候应该有挺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提娅故作深思，吩咐，“比如不能碰糖啊，饮食清淡啊……你们通知下去，要艾伯特家所有的铺面都注意着，不要让路易伯爵他接触到这些东西！”

这是变相拒绝路易伯爵成为艾伯特家的客户了。

若是别家的大小姐，也许没有这般权力。可艾伯特家的产业，最终都是提娅的，艾伯特公爵夫妇又宠爱女儿，提娅这样的吩咐，自然会得到店员们的绝对配合。

他们应承着，很快便抬着路易伯爵离开了。

路易伯爵先被王子惩罚，又上了艾伯特家的“黑名单”，整个人在离开的时候，已经面如死灰。

处理完这一切，提娅对着克拉丽莎和布雷尔发出邀请：“一起吃点甜点吗？”

“好啊。”

回答她的，不是克拉丽莎也不是布雷尔。

螺旋楼梯上，走上来一个人。

他的步伐有些虚浮，并不算很稳定，还拄着一根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