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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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玉离开洛阳的第二天，太后突然松了口，“皇儿既然不喜欢让燕国公跟着，那以后就不让他跟，可是你要跟哀家保证，以后出门必须要带三百人以上的护卫队。”

惊喜来得太突然，砸的赵春阳脑子有点懵，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满口答应下来。“多些阿娘，儿会多加小心的。”然后又殷勤地给太后布菜，“这是儿让人新做的一道麻婆豆腐，虽然口味有些辛辣，但夏日里吃起来甚是开胃。”

太后很赏脸的吃了赵春阳给她夹的菜，但她的评价却是，“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吃这些口味重的东西，我年纪大了，还是要养生。”

赵春阳心想，您不管是容貌还是年纪，都不到说老的时候。但嘴里不能这么不尊敬，甜口道，“阿娘不喜欢，儿子让人研究新菜式，直到您喜欢为止。”

太后听到这话，立刻眉开眼笑，笑过之后还是拒绝道，“外头还在打仗，不要太抛费，何况哀家是念旧的人，爱吃的东西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段时间，赵春阳差不多都跟太后一起用饭，除了增进母子关系之外，其实也是极为节俭。当然节俭不是主要目的，可事实确实如此，整座皇宫里，最尊贵的人就是皇帝和太后，仅仅是他们一餐的用度，都可以让普通人家过一辈子。如果分开吃，就要做两份，在一起吃就只需要摆一桌。

不过赵春阳知道，节省一两顿饭的钱，对于整个国家的运转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所以他要做的是需要想办法赚钱，而不是过分的节省。

在他的脑海中，赚钱的方法有很多。但一个国家最需要的其实不是真金白银，而是粮食。所以相比于制作一些奇巧之物，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化肥做出来，长远的计划是优选良种，搞杂交其实并不困难，问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观察和选育。

想着想着，他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你这孩子，不好好吃饭，发什么呆。”

听到太后的声音，赵春阳这才回过神来，让阿图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一边喝一边说，“儿吃着碗里的米饭，突然想到了良种的事情。儿记得各个州县，每年都会向朝廷进献嘉禾，这些嘉禾放着也只能作为观赏，不如让皇庄的人将它培育出来。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用嘉禾做谷种，说不定能长出更多的粮食以后，就变成了良种。”

太后也放下了筷子，静静的听他说完，想到他之前也是凭借一个突发奇想，就把原本只能做烟花的玩意儿变成了威力巨大的武器，突然就对赵春阳产生了很大的信心。

“你的想法很不错，让人去试一试也好。”

赵春阳点头，“那就阿娘派人去吧，要是有了好的谷种，百姓们肯定会给阿娘修祠建庙供奉千年。”赵春阳一边说话，一边观察太后的表情，看她听到最后果然意动。

太后曾经掌控朝廷权柄长达十年之久，并非这个时代的普通女子，只知道相夫教子。她真实的品尝过权力的滋味，知道民心所向的好处。

可是她还是有些犹豫，她看向赵春阳挂着微笑的脸。

赵春阳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完所有的事情，必须拉壮丁，何况太后这样的年轻，每天在皇宫里念诵经文岂不是白白浪费，便继续蛊惑道，“我们母子一体，百姓们给阿娘修庙，肯定也会给儿留一个小位置。”

太后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很快就点头道，“这件事我会让人办好。”

赵春阳一口喝尽了碗里的汤，用修祠建庙做诱饵，果然很能够打动古代人。无论是年轻气盛的萧磐，还是老谋深算的太后，都逃不过这个诱惑。

可他们如果真能做成好事，被奉作青天大老爷或者直接奉为神佛也并非难事。赵春阳曾经在一家博物馆里面看到过一幅画，将丝绸技艺传到西域的公主被画上神佛才有的光圈，站在画面最中间，被满天神佛环绕。

无论是哪里的人民百姓，都明白什么才是实际的好处。培育良种是一个十分长远的计划，短期要看到效果，起码要几年，或许他这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够培育出达到现代的亩产几千斤的良种，他需要的就是一个科学探索的过程，只要这个过程能够流传下去，他相信人们终究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解决吃饭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