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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阶走进门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一身煞气。

米易许多年不曾见过他如此盛怒,连忙迎上来想要?劝慰时,只见他将手在身前一停,示意?他不要?说话?,跟着径直越过他,大步流星向海棠居去了。

米易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有?阮姑娘在,大人应该没事,可是?阮姑娘懵懵懂懂的,万一不小心?触怒了大人,可怎生是?好?

阮宁刚洗过澡,正在换衣服。在边境的时候林阶让人做了许多新衣给她,只是?刚刚收拾行李时她怎么?也找不到那箱衣服,只能现?从海棠居的衣箱里?找。

等打开旧衣箱时,才发现?里?面也全是?新衣,而且都是?艳丽的紫色织银色暗纹花朵,全不是?她的风格。阮宁皱眉,欲待不穿,旧衣已经脏了,便也只能将就?着拣了一件不是?那么?艳丽的穿上。

复杂的牡丹扣子还没有?扣好,已经听到了林阶的脚步声响,阮宁连忙藏到帐幔后面,娇声说:“别进来,我在穿衣服。”

男人没有?回应,阮宁有?些疑惑,探身向外看了一眼,果然是?林阶,于是?她娇嗔着说:“穿衣服呢,不羞,又偷看。”

林阶猛地一惊,目眦欲裂。

眼前的女人穿着与那个女人一样的衣服,领口开着,她一只手搁在胸前似乎正在解扣子,露出了一痕若隐若现?的雪色,往下看时,绣鞋随意?趿着,露出嫩白的足。

阮宁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下意?识地叫了声:“林阶,怎么?了?”

林阶,她也曾这样衣衫半解地叫他的名字,肆无忌惮。

林阶猛地扼住了阮宁的脖子。

阮宁剧烈地咳嗽起来,脑中一片空白。

跟着刺啦一声,衣服已经被他从中撕开,丢在一边,然后是?里?衣,小衣,大片紫色暗花飞舞着,纷纷落在脚边。

很快,阮宁就?没有?了织物的遮盖。

她在濒死的体验中拼命去拽他的手腕,拼命想叫他的名字,但林阶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双目赤红,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眼看着女人光滑的双臂渐渐无力地垂下,他突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下意?识地看向了她的脚。

纤瘦玲珑,有?些失血的惨白,林阶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当年那个的女人。

可她穿了她的衣服,脏了,要?洗。

林阶忽地松开手,空气涌进胸腔,阮宁瘫倒在地,却又被他夹起来,带去了净房。

浴桶里?水还未凉,扑通一声,她被林阶扔了进去。

“贱人!”林阶低吼一声。

随着这声吼出,二十年前那个屈辱的夜晚如潮水般涌来。程家新寡的大姑娘坐在堂中,衣衫半解,而他一,丝不啊挂地被人按在地上,倔强地不肯屈服。程家女的光脚踩着他的脸,勾起了唇:“林阶,让我快活,我就?放过你。”

她蹭着他开始脱衣服,他在剧烈的反胃中吐了她一身,然后被打的奄奄一息。那晚代替他的是?林长松,因为不能让她满意?,被抬回来时只剩下一口气。

从那时起,他就?失去了男人的能力,也恨透了女人。

在回忆的折磨下,林阶大力用布巾擦洗着手中的女子,直到一双湿淋淋的手臂搂紧了他的脖子,哭到哽咽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叫唤:“林阶,疼,我怕……”

心?眼中一点亮光燃起,林阶怔忪着说道:“阮,宁?”

回应他的是?泣不成声的娇人儿。

他这才发现?她白嫩的肌肤此时全是?红色,有?他的指痕,也有?用力擦洗留下的淤痕。

林阶慌乱地把?人搂进怀里?,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我弄错了,对不起,疼不疼?”

“疼。”阮宁眼泪汪汪,哭声中还夹着咳嗽声。

脖子上也是?触目惊心?的指痕。林阶手足无措,只能吻住。

然而需要?吻的地方太多,渐渐地,安慰变成了索取,变成了沉溺,而她的抽泣声也变成了婉转的吟哦,直到最后又是?一声痛呼。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昏昏沉沉的,阮宁也不知道到底有?几次,时而睡着,时而又被他弄醒,像一叶孤舟,在他的风暴中动荡起伏。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在清醒的间隙她迷乱的想,跟着又攀住他,一起沉沦。

她在半夜被他吻醒,他声音喑哑,眼睛亮的惊人,低声说:“我送你去你爹爹那里?,明日过午后再迎你进府成亲。”

阮宁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任由他取了新衣一一给她穿好,又抱起她走去阮老爷的住处,那边灯火通明,阮家夫妇焦急不已地等着女儿回来梳妆。

林阶要?走时阮宁拉住了他,低声说:“早些来接我。”

这句话?差点让林阶又把?人抱走了,但最终还是?一咬牙,狠下心?来回府筹备。

大红灯笼照耀下跪着几个人,趁乱取走衣箱的,将阮宁的新衣换成紫色暗花的,还有?引开守卫的,林阶淡淡看过去,道:“杀。”

米易吃了一惊,小声说道:“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要?不要?改天再说?”

“不用,大喜的日子尤其不能有?一丝纰漏。”林阶神色自若。血色,正好用来让一切安定。

“暮松斋封起来,那两个人就?一辈子待在里?面吧。”

林阶看看渐渐亮起的天边,他承诺过林长松照顾他的后人,那就?留她一条性命,让她生不如死。

阮宁瘫在床上不想动,又被丫鬟哄劝着起了身,她像没了骨头一般,软软地靠着阿青,半梦半醒地听喜婆念叨成亲的规矩。

阿青觉得姑娘今天特?别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软媚的惊人,连她一个女子都觉得有?些心?动,怪不得那个威严的首辅大人像丢了魂似的,当着老爷安人的面还把?姑娘楼得紧紧的不舍得撒手。

阿青想着,努力把?阮宁的衣领再拉高些,好遮住那些羞人的红痕。

王氏皱着眉头在旁边喝药,絮絮叨叨地说:“宁宁啊,这个药到底灵不灵?我都喝了十来天了也没动静,有?没有?更灵验的?我得抢?怀上,看你爹那个老色鬼还拿什么?借口纳妾!”

阮老爷这么?多年没有?儿子也从没提过纳妾,只说将来给女儿找个倒插门的女婿就?行,王氏从没有?过危机感,在她心?里?女儿女婿都是?外姓人,弟弟和侄子才是?王家的根苗,可如今丈夫要?纳妾,连她自己都地位不保,便也顾不上王家的根苗了。

阮宁微眯着眼睛慵懒一笑,看来王氏找到了新的生活目标,但愿她早些如愿,今后专心?养孩子,别再找事了。

正想着药碗突然被送到她嘴边,王氏眨巴着眼睛,低声说:“你也喝点?早点怀上,以后地位就?牢靠了!”

阮宁浅笑着推开了药碗,牢靠?不需要?,原来她还有?些担心?林阶得手后就?会失去兴趣,但是?现?在她很有?把?握,那人食髓知味,只会越发沉溺。

一上午的时间都忙着绞面、梳妆、穿衣、训诫,午饭只胡乱吃了几口,等一切收拾妥当时阮宁对镜一照,差点要?翻白眼了,明明她花容月貌的,给抹成一堵白墙连五官都模糊了是?几个意?思?

“洗了重画,不要?涂这么?白。”阮宁断然下令。

梳妆的喜婆虽然知道当下都是?这么?画的,但是?贵人下了命令,她也不敢多说,麻利地上前伺候着净面,加倍用心?给画了一个富丽又不失端庄的妆面,又在眉心?贴了莲花钿,阮宁自己一看,也觉得十分满意?,只可惜林阶不喜欢脂粉香,所以胭脂水粉一律都是?特?制的没有?香气,总让她觉得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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