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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高考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踩不上文理科那根桥的统统都挤到了艺术类,艺考生里因为理想而奋斗的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多,多数只是为了混一个大学生的名头,很多学生都是临考之前突击专业课,水平十分的堪忧。
于是,这不免就生成了一样黑色产业——代考。
所谓代考,就是考生花钱请一些学生或老师代替考专业课。当然,并没有那样容易操作,并且极为冒险,一旦被发现,那考生当年的考试资格就会被取消。
不过总有人存着侥幸心理,有相当数量的培训班就打着这种幌子招生。
开工作室的时候大家讨论过这个问题,程让的态度很明确,绝对不参与代考,也不希望工作室里的任何人包括学生参与,哥几个纷纷表明了对“代考”黑产业链的鄙视态度,表示绝不赚黑钱,谁知邱大吉跟史天这俩完蛋玩意儿转头就忘。
李子东扶了扶还没适应的新眼镜,说话跟特务接头似的,“是大吉,为了……那谁。”
程让一听就明白了,邱大吉刚找的这位新女朋友今年要高考,敢情这傻子是为爱冒险,可男生替女生考试,这就不是冒险了,这他妈是找死啊,“操,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邱大吉跟史天回来,看表情像是谈到了什么大生意,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让哥,快上来密谋!”史天这个二傻子,事没他什么份儿,永远最积极,从冰箱里捞了几瓶冰可乐,兴冲冲地跑上二楼。
程让正想喝可乐呢,都被这傻逼拿走了,只好跟着上二楼,不情不愿地参与“密谋”。
“听我说啊让哥,今年C院监考有咱一个学长,就是考上研究生个挺高那位,总监考是大吉他表舅,你说这事神不神?”史天说。
程让喝了一口可乐看着他,“哦。”
“……不是,让哥你怎么如此平静?”史天感觉自己嘴太笨了,似乎没能让让哥get到要点,“大吉你倒是快放啊,明明你才是主使,我怎么这么操心呢我?”
邱大吉翻了个大白眼,“你说得我好像要大干一票似的,你闭嘴坐下……让哥是这样的,我那小媳妇有一表弟,今年也高考,画特烂,根本没戏那种你知道吧,求我这了,我实在推不了。不过吧据说今年比往年松,其它培训班都疯了似的捞钱,说什么学校里有人,专业包过不过赔钱,其实也就认识个看大门的,我寻思着大家都这样了,我就侥幸一回,你说呢?”
“你都侥幸了我说不行你改注意么?”程让看着他直接问,“给你多钱?”
邱大吉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万五,事成了再给一万。”
“操。”程让站起来,把空瓶丢垃圾桶,直接下楼了。
这傻逼就是个二百五。
怪不得俩人都激动得找不着北了,让两万五砸晕了。
“大吉,让哥这是不管了还是不管了?”史天看程让这样顿时没底了,讲实话他本来是有点小动心的。
当然,大吉这价格是因为他表小舅子有钱,家里愿意花大钱冒险,听说还找了学校一领导,总之十拿九稳的事,钱不赚白不赚。
外面替考托关系一条龙也就一万多,但这个价格也是可以了,史天寻思着要能干一票也够本了,谁让今年地利人和呢?
邱大吉这会儿也有些犹豫,“这样吧,我问问表舅什么形势。”
要不是因为有表舅在C院,心里有底气,这事邱大吉也不可能应,当年他想考C院,从他表舅那打听了一些所谓内部消息,比如学校喜欢什么风格啊,监考严不严啊,但最终因为自己水平太烂,打听得明明白白也没考上。
现在不一样了,他一大学毕业生,高考专业课还是不在话下的,而且他表小舅子拖了关系,只要混进去这事就妥了。
不过邱大吉会考虑程让的意见,毕竟大家一起做培训班,他不能一个人冒险。
程让在工作间搭建骨架,本来是要做一个小毛驴,可脑子里总徘徊着他哥昨晚上“恼羞成怒”的样子,于是中途改了主意,把驴改成了他哥。
可能是江乘的表情太好玩,程让捏着捏着心情就好了,刚才的事倒也想开了。
从朋友角度讲,他很想把那俩二百五打一顿,但从合作对象角度看,这事他又不能太主观,不能自己认为不对就不让别人干。思来想去,他决定先不管这事,因为根据邱大吉换女朋友的频率,这小媳妇不一定能撑到考试。
晚上回家的时候下起了雨,程让冒雨跑了趟商场,买了几套衣服,再去超市买了点吃的回到小公寓,用钥匙开了门——钥匙是早上自取的。
书房里还在噼里啪啦,程让进去看了眼,他哥早上怎么样这会儿还什么样,很有可能一天没挪地方,“卧槽,你不要命了啊?”
江乘:“?”
说好的就住一天呢?
程让立刻去看了眼辣条库存,眼前一黑,“靠,你还真指着辣条续命了啊,我光看见这几个空袋子我都胃疼,你真行江乘,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非逼着我告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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