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盏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北凉大婚,岁晏长安,是阿盏啊,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半个时辰后,薄奚浅靥端庄地坐在上位,听得神情恹恹,喝茶不语。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众妃嫔才接二连三地散去,留下满殿熏香经久不散。
过了几日,独孤烨来用膳,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衣食住行可还习惯。”
薄奚浅靥微微蹙眉:“诸事顺意,只是王上的妃嫔有些聒噪。”
独孤烨放下玉箸,笑容舒朗:“如此,王后便免了日后的请安罢。”
“多谢王上,只是听闻北凉礼不可废,如常就好。”薄奚浅靥起身,用西岐的礼仪作为答谢。
三日后,独孤烨派人送了些独具匠心的珠翠钗环过来,那阵式唯有凤栖宫独一份。
七日后,独孤烨着人送了些精致轻盈的春夏薄衫过来,据说是冬暖夏凉的料子。
五日后,独孤烨差人送来了一些吃食。说是宫中厨子比照西岐食谱最新研制的。
一而再,再而三,于是宫中一时盛传,王上对王后用情极深,宠冠六宫。
后来,此事竟渗出宫墙外,在久安城中流传开,传遍了整个北凉,成了家喻户晓的故事。
“想当年,五子夺嫡,大皇子才德兼备却被三皇子污蔑构陷。三皇子看似和善实则最是心狠手辣,当年同二皇子戍守边关,在班师回朝时发动兵变,气得先皇吐血而亡,留下遗诏说皇子之中,诛杀三皇子者即位。四皇子同五皇子里应外合,然待五皇子赶到时,四皇子已惨遭毒手,三皇子残害手足,罔顾人伦,为天下人所不齿也。”
“唉,古往今来,最是人心不可直视啊。妖魔鬼怪也不如人心作怪这般令人毛骨悚然。”
“历朝历代的王位更迭哪有不流血的。还好六皇子流连花丛,不作权力之争。”
“可不是吗,然而向来都是百姓受苦,百姓何辜哇。”
夏日烦闷,薄奚浅靥摇着团扇在池边观鱼,鱼儿游来游去,探头探脑,十分机敏。
薄奚浅靥觉得有趣,便敛袖丢了些鱼食进去,水面上自然地荡起了层层涟漪,各色鲤鱼摇着尾巴聚集而来、竞相啄食。
看到此景,薄奚浅靥白皙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鹅黄的纱衣衬得她明媚动人。
见独孤烨走了过来,薄奚浅靥放下鱼食,渐渐敛去笑意,端庄优雅地起身行礼。
“孤下了朝,便想着四处走走,顺便到王后这儿讨口水喝。”独孤烨漫不经心地说,背过身向凉亭走去,双眸间隐隐闪过一丝浅浅的失落。
薄奚浅靥神色平静,缄默不语,从容淡定地同独孤烨走向凉亭。
“北凉夏日向来闷热,王后从西岐来,可还适应。”三盏茶过后,独孤烨觉得心旷神怡。
“尚可。”薄奚浅靥一边回应一边摘了些色泽柔和的大朵花枝。
日光明媚,鸟声婉转,夏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香气怡人。
“王上,王后,该用膳了。”有宫女赶来提醒道。
“观鱼池水风清凉,赏心亭花影婆娑,如此良辰美景,弃之可惜,不若在此用膳,王后意下如何?”独孤烨的脸上浮现一抹明朗的笑意,看来心情极好。
“王上所言极是。”薄奚浅靥点头示意,俯首作揖的小宫女应声而退。
午膳清淡,都是时下的青蔬果实,伴着冰酪入口即化的丝丝凉意,格外消暑。
用过午膳,独孤烨回安和殿继续批折子。一旁的侍官见圣颜和悦,心中了然:王后娘娘果真最得圣心。午膳前圣上还愁眉不展呢,这去了趟凤栖宫,跟换了个人似的。
独孤烨走后,薄奚浅靥吩咐身边的女使将昨夜收到的书信拿来,又取了笔墨纸砚,认真地写道:“皆好,勿念。”
其实她不是什么西岐的绝世公主,她是三年前尚未亡族的月氏公主绮里馥。
一切要从西岐突袭月氏说起,她的父王,她的母后,她的兄长,她的族人,都在那夜惨淡的月色里横死于西岐的冷刀之下,惨死于那一夜令人窒息的滔天火光之中。
路过的高僧说:怨气无法消散,亡魂不得超度,他们将一直游荡于秋叶原上。
等她赶到时,正是暮冬时节,一路上白雪皑皑,唯有秋叶原的雪是刺目的殷红。
寒风凛冽,一刀一剑割人面。冰雪刺骨,一分一寸蚀人骨。她站在风雪之中,雪花落了满头。秋叶原万籁俱寂,只有风,低声呜咽;只有雪,漫天肆虐;只有她,万念俱灭。
后来,母族狄羌也亡了,听说也是一夜赶尽杀绝。有人说因果报应,说北凉乃是正义之师。还有人说,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说什么师出有名,不过是愚弄大众的障眼法。
为了找寻兄长托付的帝子,她在西岐边城遍寻无果,于是去了都城——胡玉城。在那儿,一个叫狐御支的人找到了她,此人便是去年南夏花朝节时,她于灯市上见到的那名男子。
酒楼上,男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打马而过的她,挑了准确的时机示意随从动手,而她不出所料地接过了袭击她的不明物,摊开手心,竟是兄长的指环。
冷风掀起女子的面纱,一双清冷眼眸暗藏杀意,男子微微一怔,嘴角微微扬起。
第二日,西岐胡玉城便传开了消息,说定边王欲娶亲、立世子。
什么?定边王要娶妃?什么?还同那女子有了孩子?可是定边王上个月不是刚拒婚吗?
“不如叫做阿晏,取岁晏长安之意。”她接过襁褓,望着怀中的孩子,淡淡道。
“好,就叫阿晏。”男子垂眸,却见2她眼底一片伤心色,尽管只是一闪而过。
“阿晏乖,我是姑母,姑母在,阿晏不哭。”她哄着啼哭的孩子,神色温柔,与她素日的清冷孤傲大相径庭,却让人移不开眼。
算来已是三年前的旧事了,却恍如隔日。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她忘不了,也不会忘。
那场灭绝人性的杀戮,那夜惨叫连天的大火,那片荒芜空冷的雪原,她将作为薄奚浅靥,刻骨铭记、永生不忘。
信上说,阿晏会认字了,夫子夸他天资聪颖。落款:十。
“十是何意?”“十,即是安。”“倘若不安呢?”“便记为千。”“为何?”“好记。”“仅此而已?”“仅此而已。”“王爷可知我叫绮里馥?”“本王知道。”“那王爷又可知我亦叫千代暮。”“本王也知。”“喔,王爷当真别无他意?”“当真。”
“狐御将军。王爷,就此别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