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六零年代不孝子（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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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季留背着邱爱芬准备的满满的小背篓回学校了。里面也是一些农家人地里的东西，比如鸡蛋、菜、豆角之类的。季留的乳麦精已经停了，邱爱芬用乳麦精换了大米，参合了红薯、土豆、再用玉米磨成玉米粉给季留带回学校当口粮。她虽然不舍得儿子吃的太差，但是也没有办法，两个月一罐的乳麦精只能换25斤大米，也就是说，这25斤大米是季留两个月的口粮。这些当然是不够的，所以邱爱芬还加了红薯、土豆和玉米粉，再加上鸡蛋。家里的鸡蛋已经不卖了，儿子读书要补脑子。乳麦精两个月一罐从林大根死后开始领的，可以一直领，因为这是用补贴的钱换的，邱爱芬怕儿子刚出生没营养，特意提的要求，加上每个月6块钱的补贴，其实算上乳麦精的话，每个月有□□块了，这些补贴可以领到邱爱芬过世。

季留到了县城，先去了货车厂。

虽然说他学了两个周日的车，算是出师了，反正赵师傅是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了，但是季留并不打算断了这个联系，毕竟等他高中毕业还需要这份工作，如果等他毕业再来这里打听，那这段时间下来好不容易搭上的关系就凉了，比凉白开还要凉了。

“小放你来了。”门卫老爷子看到他特别的亲切，就跟看到自己孙子一样。如果他儿子还活着，有了孙子的话，也有季留这么大了，并且还是一个懂事、有礼貌、聪明、又会做人的孩子，谁不喜欢。门卫老爷子是有外孙的，外孙在他心中就跟自己亲孙子一样，可是外孙那边有爷爷奶奶，还是爷爷奶奶带着，虽然跟他们也亲，可是跟那边更亲，所以他看到季留，才会觉得更加亲切。

“阿公，我来了。”阿公是这边的叫法，爷爷这辈的又没有亲戚关系的，叫阿公。奶奶这辈的，又没有亲戚关系的，叫阿婆。“我国庆回家了，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一些东西，我妈让我拿来给您和赵师傅尝尝鲜，你们县城里供销社的东西有限，有时候都抢不到。”季留带来的是邱爱芬准备的红薯、土豆、鸡蛋。红薯、土豆每人两斤，鸡蛋一人五个。量不多，心意到就行。

“你这孩子，咋那么客气。”门卫老爷子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快速的塞进季留的手中，“这是我闺女拿来的，我一把年纪了，牙齿不好，吃了塞牙缝，你快拿去吃。你读书辛苦，要补补身体。”

“……谢谢阿公。”季留道。“阿公，你知道县城里的房子怎么买吗？”

“你这是家里要买房子？”门卫老爷子问。

季留道：“是的，我家里只有我和我妈，我妈五十好几了，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再说我在学校里读书，我妈也不放心我。所以我和我妈商量了一下，打算在县城里买个房子，够我和我妈两个人住就可以。”

门卫老爷子道：“买房子有三种途径，一种是去政府里房产管理处，这几年的形式紧张，有些人被下放、房产被充公，不少房子都空下来，都登记在房产管理处，所以可以去看看。还有一种途径是通过熟人介绍，私下交易之后，直接去房产管理处做个房产说明。第三种是找居委会，热心的居委会干部会帮忙留意，但是第一种和第二种比较好。像你这样的烈士家属买房子，只要有空房子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根正苗红，方便。这样，我托人去房产管理处看看，私下也给你打听打听，你妈是打算买多少大的房子？什么价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