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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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愣着啦。”胖乎乎的店长掂了掂手中的汤勺，“初川是吧，小姑娘我今天露一手，看看要吃什么，我请客。”少女笑着接受了店长的好意，跟着点了份咖喱。

“小姑娘也喜欢吃咖喱呀，”店长看看初川用手指着的咖喱，“能吃辣吗？”

“不太能吃。”

“那可惜了。小织最喜欢我这里的辣咖喱了，一周要吃三次呢！”

“欸！”

少女转头看向已经入座的织田君，“嗯”，拿着菜单看的织田作之助放下菜单，朝初川点点头，“因为很好吃。”说话的时候头上的呆毛还动了动。

初川不知为什么感到些许挫败感，她转头，对着店长说：“那，能给我的咖喱加一点辣吗？我想尝尝看。”

“好嘞！”厨房传出店长忙碌的应答声。

不一会儿，咖喱便上来了，炖到已经糜烂的蔬菜，配上牛肉浇在米饭上，再加上调味酱和鸡蛋，盘子里满满的一大份米饭。

“慢慢吃，不够再加。”

“够啦，谢谢大叔。”身后传来孩子们”我要开动“的声音，初川拿起调羹，将米饭和配菜搅拌起来，她挖了一口散发着香味的伴好的米饭，送入口中。

“怎么样？”店长像是等待顾客评价的大厨，笑眯眯的看着初川。

初川将嘴里的米饭咽下去，她舔了舔嘴唇，似是慢慢品味，抬起头道：“很好吃。”

说完，她便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那就好！”店长脸上的笑容像是消不下去一样，“你那份我稍微加了一点辣，还行吧。”

少女的动作微微有些一滞，但很快，她抬起头说：“有一点点辣，不过还行。”

“你看小织，”店长指了指正心满意足吃着辣咖喱的织田作，“他那份是特大加辣。”

织田作之助的头上微微冒汗，偶尔抬起头喝一两口水，整个人吃的非常开心，连头上的呆毛都支楞起来了。

初川下意识地抬手理了理头发，左手碰到了自己干净的额头。

她放下左手，右手又挖了一口咖喱，咽下肚后，笑着说，“我发现我还是挺能吃辣的，下次有机会我也点一份特辣试试。”

织田作之助听到后点了点头，便又继续吃饭去了，整个人周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那你们慢慢吃啊。”店长打完招呼，便继续向后厨忙去了。

——

午饭吃完，初川又带着孩子们上楼，现在正值假期，除了咲乐，剩下的孩子还有着作业，织田先生下午要去上班，老板在楼下开店，少女便给男孩们补习数学。

“国文我不太行，不过算数我还是可以教教的。”翻了翻孩子们手上略显陌生的国文课本，初川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算数还是比较容易，不像国文一样根本看不懂，她心想。

“姐姐是几年级啊？”幸介拿着笔边写便问道。

“我大学...”初川潜意识地说出口，“不，我是说我开学高中。”

“哦”孩子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才来这边没多久，之前是在国外念的。”初川打着补丁，“不过你们放心，教你们绝对绰绰有余。”

——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太阳逐渐下沉。初川便向孩子们和店长告辞。

“不留下吃晚饭吗？”老板问道。

“不用啦，我家里也有晚饭，不吃要坏了。”

“说得也是”老板没有再挽留，有些不放心地说“而且最好还是趁天没黑赶快回去吧，横滨现在也不太平。”

随后，他转头对着孩子们说，“跟姐姐告别吧。”

孩子们向初川说了再见，并且表示希望明天还约在西餐店。

“等一下！”这时，就像才想起来一样，咲乐转身跑向楼去。

不一会儿，她气喘吁吁地下来了，踮起脚尖，将手中的糖果送给初川。

“这是今天的份。”

初川弯下腰，伸手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糖果。她扬起一抹微笑，摇了摇手中的糖果，说“这个就当作辅导费啦！”

“那是不是有点少？”孩子们问道。

“之前那一整罐也算的。”初川揉了揉咲乐的脑袋，“所以明天再见吧。”

“嗯嗯”孩子们齐声道了谢。

“路上要小心，注意安全啊！”店长再三嘱咐，“欸，小织要是在的话，就让他送你了。”

“不用啦，我认得路，走一会就到住的地方了。”初川再次摆了摆手，向公寓的方向走去。身后，孩子们道别的声音渐渐远去。

走在海岸边缘的公路上，初川拆下一颗糖果，放入嘴中。

熟悉的甜味再次满溢开来。远处夕阳正缓缓落下，傍晚的阳光照在海面上，营造出一种不切实际的迷蒙感。

——

走过海岸线，穿过桥头，再过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便到公寓所在的街上了。

初川骤然停住脚步，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另一边的路口走去。

在“他人之眼”能力下，少女看到，离他仅有一墙之隔的拐角巷子中，站着一位一身黑衣的少年，黑色头发的发尾挑染着些许白色。

少年外套中延伸出奇怪的黑色长条一边穿过一个人的胸腔，另一边扼住另一个男人的喉咙，脚下不知死活的人群躺满一地，在他们身下，浓厚的红色血迹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