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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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在地上的咒术师渐渐没有了动作，顾一尝试放下原本抓住的手腕，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反应，在确定眼前的少年是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她向下一坠，双手撑住地面，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领域内的世界时间正处于半夜，天空繁星闪烁，偌大的校园内除了偶尔的虫叫声，只有几盏泛黄的路灯间接一闪一闪的，整个校园大概也只有用于自习的教室还亮着灯。

顾一轻轻锤了锤自己的头部，回到这个领域后，那些不知所以的异常想法也愈发显眼。

简而言之，若将负面情绪的影响比作在电脑屏幕中跳出的小广告，在外部世界中，那些广告页面会自己打开，待的时间越久，所打开的页面就会越多，逐渐影响电脑的运行；但在回到这里后，电脑就相当于自动添加了防火墙，既会问你是否要关闭所有的广告，同时也阻拦其他想要继续打开的垃圾页面。

梳理好杂乱的心情，顾一的思绪也慢慢平和。她站起身，靠近身旁的咒术师也随着她的举动一同站起来。

要先把其他扯进来的人聚集到一起去，顾一心想，所幸打来领域时周围没有太多人，且被拉进来的都是警察，身上穿着统一的制服，在人群中会显眼好找一些。

两人并排行走着，周围一片寂静。

寻找的过程中，顾一的视线偶尔会瞥过身旁的咒术师，他一脸漠然，紫金色的瞳孔没有高光，就连走路也没有什么动静，本质上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一样，都是被任意操控的玩偶。

顾一收回目光，思绪不经意地飘远：最开始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模样吗？

起初，顾一和其他同学一样，在这个只有一个学校的世界里，按照既定的安排去做各种事情。在这里她有认识的老师，有交好的朋友，有符合她一切理解的事物，唯一让她焦躁烦恼的也只有似乎永无止境的一场又一场的考试。

某天，由于内心的烦闷，她随意逛到了校园的围墙处时，而这时，学校外部似乎遭受到某种突然的攻击，脚底的地面开始震动，猝不及防，她仰面摔倒在地上。

然后，就像是穿过了某层透明的幕布，顾一看到了此生从未见过的浩瀚光景：一望无际的黑暗，深不可测的黑洞，闪烁着的巨大极光，以及大脑中被猛然灌入的无数信息。

等到再次回过神，她木然地躺倒在学校的门口，原本毫无着落，虚无缥缈的现实在她的认知中开始分崩离析，所有的怪状在眼前无处遁形。

因为那场盛景，她成为这个世界中唯一有自我意识的存在。

“一，二，三......”

把所有被牵扯进来的人找到并聚集在了一起，顾一思考要不要现在就把人给送出世界。

按照实际来说，这个世界并不能称为是属于她的领域。

在这里，她只能控制离她自身一小段距离中的一切，这也是为什么她需要亲自领着那些无意闯进来的人出去的原因，如果下命令让他们自己出去，离开她一定范围后，那些人又会恢复到被拉扯进来后的模样。

如果是属于她自己的领域，那么她应该能自由控制领域的开启和关闭，扩展的范围和大小。但实际上她只有一把可以打开的钥匙，没有办法关闭它，也没有办法让它不要移动到别的地方去。

这些咒灵和领域还有咒术师相关的知识，全都是再那一次的经历中获得的，她所在的世界中并没有这样的存在。

顾一心里清楚，如果不是那次她撞破了遮蔽的帷幕，那些无意闯入的人不可能走进这个世界。

——

禅院真希和熊猫赶到现场时，狗卷棘已经不在原地，周围一片狼藉，栽倒的电线杆横七竖八地倒在地面上，碎裂的木头渣滓遍地都是。

“还是没有找到棘吗？”真希搜寻完附近无果后，走向正在打电话的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