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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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瑜醒了。

不是时间因为到了下半夜被谢衍叫醒的，

而是因为-

他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睁眼时，阳光明媚，好像是日上三竿。

他迷迷糊糊的，有点混乱，脑子里还有很多问号。

嗯？他的卧室早上阳光怎么那么多？

他软软的大床怎么突然这么硌人？

而且…，睡了一觉怎么感觉浑身上下都像被一辆大卡车来回碾过似的，又软又麻的？

顾瑜本来就喜欢赖床，这下子，他感觉更加起不来了。

“你醒了？”一道温和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引起了顾瑜的注意力，他缓缓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一位穿着墨青色锦衣的青年从山洞外走来，他面色苍白，容貌清润，只是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郁色，整个人仿佛从水墨画中走出的病弱贵公子。

等等，山洞？对了，他们还在山洞中！

顾瑜呆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不远处的篝火已经燃尽，只余下一堆灰烬，他竟然睡到了现在？！

他看到谢衍苍白的面色与眼底的青黑相映衬，反倒多了几分阴郁颓废的美感。

这人，尽管在昨日的追杀下，衣衫沾染了些许尘灰，但是看上去却并不显得凌乱，倒是依旧整整齐齐，不知是本来就没有被弄乱还是后来特意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