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二章 楼外楼中雨霖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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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阿阿璃你是从哪来的这东西？！”

柳随风抖着手接过金子，好半天才没有失态地咬一口以辨真假。

乔期眨了眨眼，微微勾唇道：“我是锦鲤，会转运的，刚才听到你虔诚的祈祷，所以我就实现你的愿望。”

他的鱼尾荡着水波，看着小孩的表情非常真诚。

“真、真的吗？阿璃好厉害！”柳随风笑得傻兮兮的，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他。

傻孩子。乔期笑着点了点头。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多好多肉包！”柳随风高兴得捧着金子蹭了蹭脸。

晚上的时候，乔期依旧趴在那块石头上。银辉洒落下来，在水潭里映下一道弧形月牙，鱼尾偶尔扫过，闪着莹莹红芒。

树林里一道瘦小的人影走近，白白净净的小孩裹着脏兮兮不合身的粗布短衣。

“小风？”乔期打量了会才认出来人。

柳随风疑惑地啊了一声，“阿璃怎么了？”

乔期又趴了回去，声音软软道：“没什么。”

小孩自己找了个地方躺下，翻了个身对着乔期的方向，眼睛亮晶晶的。他漆黑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被里面的认真所感动，而有些人则会因为被那种眼神注视而毛骨悚然。

乔期背对着小孩，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小孩看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夏夜里蚊虫多，小孩睡得不踏实，没一会身上就被叮了好几个包。

幽夜中，一双红色眼眸缓缓睁开，似无意一挥袖，一股冰寒之气掠过小孩周身，呈扇形扫向前方。

柳随风睡梦中只觉得周身的气温忽降，凉爽的气息抹去了身体的燥热，似乎连蚊虫那扰人烦忧的声音也消失了。

小孩呼吸绵长，皱起的眉峰也缓缓伸展开。

第二天一早，柳随风就醒来了，他一睁眼就看到阿璃还在睡觉。

他放轻动作走近，跪在地上凑近看着属于他的人鱼。他的手隔空描绘着阿璃的面容，见着对方又密又长的睫毛，他屏住了呼吸，指尖悄悄靠近。

正在这时，乔期睫毛一动，像是要醒来，正好拂过柳随风的指尖。

柳随风心里一颤，仿佛有一根羽毛落在了心上，痒痒的。

趁着乔期还没醒，柳随风揣着昨天他给的金子离开了树林。

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买好多东西，他就不会再挨饿了，他要把那片树林围起来，没人可以看到他的阿璃。

柳随风眼底发亮，然而事情却没有他想得那么顺利。

他一个穿着破烂的小乞儿拿着金子到当铺，那些人不相信他，直接把他给轰出去了；有家当铺愿意给他兑换银子和银票，可是却欺他年纪小又不识字就想要哄骗他，直接拿个一两银子和一张废纸就想把他打发了，他察觉不对直接拽着金子就跑了。

小孩一个人跑了好几家当铺，被附近的地痞流氓看见了，在他跑出去后就把他堵在了巷子里。

“嘿嘿，小子，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一个小乞丐哪里会有这种东西，肯定是从哪偷来的。”

“狗杂种，听到没？你聋啦！”

四五个成年人，眼神轻蔑，一个个唾沫星子往外喷，似乎把别人踩在脚下他们就会变得高贵起来。

“狗杂种，哈哈这名字倒挺适合的。”一人大笑道。

“我不是……”柳随风低着头呢喃道。

“喂，你在嘀咕什么呢，老子说的话你没听见？狗杂种！”健壮的大汉直接伸手一推把人摔地上。

跌坐在地的小孩杂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也遮住了他狠戾如狼的眼神。

……

巷子里突然传出惊惧的惨叫声，下一瞬声音戛然而止。

穿着一身黑袍戴着兜帽的佝偻身影如幽灵般出现在巷子里，他一只枯瘦如柴形同鹰爪的手慢条斯理地收进袍子里。

他注视着那个孩子的眼神，发出赞叹的声音：“真是不错的孩子。”

黑袍人身形一动就到了小孩面前，柳随风还来不及有所防备就觉得浑身无力，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惹上我看中的人，蚀骨散已是你们的恩赐。”黑袍下传来怪异诡谲的笑声，他身形掠过地上的尸体，走出了巷口。

而巷子里，只余一滩血水。

……

临近夜里柳随风的身影才出现在树林里。柳随风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个与平时一般无二的笑容，略带急切的脚步走到水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