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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大臣,读书观理且六十年,事任所属,智虑所及,于国家安危利害,所关尤剧。在伯爵大人第1次踏上澳洲的相同时刻,1876年,郭嵩焘乘船历经一个多月抵达英国。
在英国期间,他按西方的礼仪处理公事,听音乐会,与洋人握手,带夫人出席宴会等等。他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写成日记寄回国内,刻印《使西纪程》,对英国的蒸汽工业发展大加赞扬,夸饰英国政教修明、环海归心,朝廷大臣竟然明目张胆的夸洋人,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
清国驻英副使刘锡鸿密折上书朝廷,指责他犯了“三大罪”。
一是游甲敦炮台披洋人衣,即令冻死亦不当披。
二是“见巴西国主擅自起立,堂堂天朝,何至为小国主致敬?
三是柏金宫殿听音乐屡取阅音乐单,仿效洋人之所为。
具体是怎么回事呢?
有一次郭嵩焘获得邀请,参观英国朴茨茅斯炮台,由于炮台上风比较大,一个英国人将自己衣服脱下来批在郭嵩焘身上,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刘锡鸿却不这样看,他认为哪怕冻死也不要批英国人的衣服,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即令冻死亦不当披。
第二大罪是郭嵩焘参加巴西驻英使馆活动时,当巴西国王入场时大家都站起来鼓掌,表示尊重之意。
郭嵩焘随大家一同起立鼓掌,这原本是最起码的外交礼仪,却被刘锡鸿认为是有失国体的举动。
为区区小国主致敬,有失天朝上国体面,此罪不可恕
最后说一下第三大罪,密折中所言柏金宫殿就是白金汉宫,音译不同而已。
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在白金汉宫举行音乐会时,郭嵩焘受邀参加。
在嘉宾座位前面都摆放着一张音乐单,详细列明的音乐曲目列表,郭嵩焘和其他来宾一样翻阅音乐单。于是又被刘锡鸿抓住“把柄”了。他认为这样做是在模仿洋人,有辱大清公使的身份。
此为“三大罪”也。”
“这也太离谱了吧?”耿宝贵吃惊的说道,转过脸看了看宛若老僧入定一般的杜怀庆,脸上满是同情之色;“这个官儿做得太难了,完全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啊!”
“你以为事情就结束了吗?这仅仅是个开头。”
“啊……”
这下耿宝贵嘴巴张得可以吞进一颗鸭蛋,满脸匪夷所思的神色问道;“后面还有啥?”
田山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1878年5月6日,刘锡鸿给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写了一封洋洋洒洒数千言的奏折,列举郭嵩焘在英国的“十大罪状”。
无非就是郭嵩焘夫妇学习外语、不用茶水而改用银盘盛糖酪招呼洋人、与外国官员见面时不作揖而握手、与夫人一起参加使馆召开的茶会等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朝廷大臣分成两派激烈争论。以李鸿章为首的洋务派,自然支持郭嵩焘,以李鸿藻为首的守旧派则强烈反对,要求立刻将其召回查明罪状,严加惩处,以维护天朝上国的体面。
所谓;
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不容于尧舜之世;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
郭嵩焘家乡人烧了他捐造的寺庙,朝廷弹劾不断,有翰林编修上奏要朝廷毁掉日记的版,列为禁书,郭嵩焘从英国被召回问罪,最后黯然丢官去职,回乡面壁反省。”
“这也太夸张了吧?”耿宝贵已然无语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满清王朝已入末路,这些王朝末期腐朽景象层出不穷,见怪不怪。”何方走过来说道,他曾经高中两榜进士,任职一方七品知县,对官场黑幕知之甚深,本人也是朝廷倾轧斗争的失败者,感触尤其深。
耿宝贵说道;“纯粹为了攻讦而攻讦,满清朝廷芸芸诸公难道就没有一点正事可做吗?”
“耿大人此言差矣,双方争斗如此激烈,盖因“文化正统”四字,此乃为立国根本,满清存亡之机,不得不慎也。”何方看的非常清楚,一口道出了内中缘由。
“哦……请何大人明示。”耿宝贵问道。
何方目光扫过田山,见他沉默不语的神色便知道,红堡对此研究甚深,早有定论,于是解释说道;
“郭嵩焘引起国内攻讦的原因不仅是在英国的不拘小节,更重要的是对西方推崇备至,极尽赞美之词,其夸赞西方的坚船利炮,工业发达,富甲天下是没问题的。
但在道德上、文化上、制度上去夸赞洋人是坚决不能接受的,这是在动摇国人的立身之本,朝廷存亡的根基。
礼之一道,为六道之首。
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
近代以来,在与洋人打交道的过程中,清廷在军事上一败再败,仅存文化道德自信,现在郭嵩焘的言论把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抹杀了,焉能不怒?
战争打输了不至于亡国灭种,文化自信摧毁了还能剩下什么?”
“哦……原来如此,我没有想到这一层。”耿宝贵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但不是一名合格的政治家,考虑问题难免偏颇。他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脱口说道;“扶桑国现在流行一种****的论调,否定自身文化,对此你怎么看?”
“一个没有自身独特文化的民族,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是没有灵魂的。”何方冷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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