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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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暮暮，十里霓虹璀璨夺目，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露天阳台。

姜媚双手枕在围栏上，面无表情地眺望着隔岸的江河，眼底几乎没有温度。

圈子里的这些事每个人都清楚。说白了，不单只是娱乐圈，社会中的每个行业都存在这类现象，只不过众人茶余饭后关注娱乐圈，无形之中放大。

然而姜媚胸口仍再烧，江边灌进的冷风丝毫吹不散她的怒火。

她不清楚——

女生的漂亮怎么就成为原罪？

高中假期，她闲来无事跑去帮人补习赚零花钱。起初，女生妈妈对她十分和蔼可亲，没多久的日子后，女生妈妈逐渐对她尖酸刻薄起来。每天晚上躺床上，她都反省着是否哪里没做好，因为她也是第一次出来帮人补习，没有经验，生怕因她的原因耽误了小女生。

直到最后一次女生的妈妈和爸爸在客厅里爆发出强烈的争吵，矛头指向了她。站在原地的她红了双眼，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即使当时她已经是半大个人，但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惶恐不知所措。

平日里爸妈对她的教导在这时给了她偌大的勇气，姜媚使劲将泪水憋了回去，握着手机挺直脊背走到了女生妈妈面前。

她目视着她眼睛，因气愤而颤抖着身体，“阿姨，你要是在胡说我立马就报警。”

女生妈妈瞬间脸色变幻，没了声音。

跑回家后，姜媚躲在自个房间里偷偷哭了好几场，自那以后也再没去干过家教这类事。

随着她逐渐长大，对漂亮女生有歧义的这些事，姜媚也感受地越来越多，念着不在意，但心里仍然止不住窝火。

微微往前探出了小半个身子，姜媚的肩膀突然被人扣住，吃惊地刚回头，整个人就已经被身后的人大力地扯了回来。

“姜媚——”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很冷，“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是吧”

被肖译拖拽到离围栏一米远的地方，姜媚怔怔地望着男人俊美的面容，“你怎么会在这？今天不是同学聚会吗？”

肖译放开她，嘴角溢着很明显的冷笑，“我去不去同学聚会关你什么事。”

对她又呛又冷，没了往日里端着的礼貌，一看这男人就在气头上。

姜媚本来心情很差，但见到肖译的那一刻心情止不住的惊讶雀跃，结果男人硬生生怼她，搞地她心情又差起来。

“那我要不要命关你什么事。”姜媚别开身，不看他。

肖译听她这话，血气冲上脑，气得牙根痒痒。

他双手环在胸前，眉峰上挑，又冰冷又严肃，“那你现在就去。”微微扬起下巴朝向栏杆，“去，马上去。”

姜媚被他堵的一肚子火气，也学着他的姿势环抱起手，梗着脖子冲他道：“凭什么你让我去我就去，我偏不去！”

两人就这么对峙，各自窝火。

看着面前仰着下巴挑衅他的姑娘，肖译闭眼又睁眼，活生生将怒火压下去。

然后，他转身抬脚走，余光都没再给她一个。

姜媚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看见男人铁青的脸色，她的气焰就已经逐渐降下来，再加上男人转身几步就要离开，她忙不迭地就大步追了上去。

“怎么这就走了？”姜媚上前拉住肖译的手臂。

肖译看都不看她，只冷冷道：“松开。”

姜媚态度十分坚决，“不松开，松开你就走了，我又不傻。”

见他没反应，她又绕到了肖译前面站着，目光直视他深不见底的双眸，“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又没你想的那个意思。”

姜媚小声解释道：“我就只是探出去吹吹风。”

姑娘右手握着他的手臂，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有一层雾气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见她这样，肖译的火怎么也撒不出去。

他将胳膊从姜媚的手里抽出来，转身往回走，占了个角落，掏出烟点燃。

姜媚身子微微斜靠在阳台入口处，静静睨着他。

一片霓虹中，男人背对着她，垂落的光线勾勒着他的身影，一半明一半暗，青烟弥漫看不太真实他流畅的颈部线条。

她歪着头看他，一时将之前不开心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只觉得这男人这么这般好看。

半根烟抽完，男人掸了掸燃尽的烟灰，转了个身，半仰着倚在在围栏边。

他的目光透过层层暮色，直逼姜媚，“过来。”

姜媚先是愣了下，然后大方地走到了肖译的面前站定。

男人弯腰，目光和她平视，仿佛要穿透她的眼望进她的心里，”你没有在医院待过，不会切实感受到生命的消失就是转瞬即逝的一刻间。有很多人像你这样或者说类似这种情况下，就在不经意间命就没了。”

忽然间，肖译看姜媚的目光柔和了几分，风沙沙吹拂着她的卷发，他抬手将它们拢在了她的耳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