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子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7、福泽写给森的信,港黑甜心的营业指南,鸡子饼,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那时我画地为牢,其实才是真正离开了心中的监狱。】
讲完这个故事,早就已经过了饭点,黑泽莲倒了两杯热茶,一杯给了福泽谕吉,一杯自己捧着。
“没跟别人讲过啦,第一次完整地说出来,我爽了,谢谢你。”黑泽莲低头吹了吹热茶,小口地喝着。
人类都有倾诉的欲望,这些话他本应该讲给家人或者好友听,但这两者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的选择。
也曾当成故事,换了人名又魔改了一下,讲给了白仓草和立原道造听,前者关心主人公败掉了多少钱,后者觉得两个人一个是白眼狼,一个是傻缺。
“傻缺”黑泽莲心想,也许他们的评价没错,但自己不爱听。
“我……”
福泽谕吉静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他此时的心情和黑泽莲截然相反。他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这时候更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但他心想,面前的这个孩子真的需要安慰吗?
恐怕不需要。
那他要说些什么呢?
他瞥了江户川乱步一眼,倒希望乱步先开个轻松的头,却看到后者正蹲在地上用手戳鸭八。
鸭八委屈巴巴,一戳就跳一下。
……怎么还和鸭子玩上了?这儿还有两个活人呢!
“福泽先生,我是不是挺作的?”黑泽莲放下了茶杯,轻声说道,“假如当初不去管阿陀,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说不定现在我还在格陵兰看着湛蓝的海,浮动的冰山,边喝茶边计划着下个旅行的地点。”
他朝福泽谕吉咧嘴笑了笑,目光中的笑意里带着怅然。
他绝对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后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因为失去的东西而感到遗憾。
这种遗憾常常让人产生一种“假如当初我怎么怎么样”的无用假设。
“不对。”福泽谕吉在黑泽莲怅然的目光里,坚定而认真地说道,“那个时候,你不可能不管朋友。”
……朋友。
面前这个严肃正直的中年男人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敲在了黑泽莲大脑里盛放回忆的那片专属区域。
于是他想起了初见陀思时,幼年的他跪在地上,虔诚地为世界祈福。
在雪地里种下的一棵苹果树。
重复踩过的夕阳古道。
雨后初晴手拉手走过的白桦树林。
在贝加尔湖畔弹琴和共浴的美妙时光。
比雀雀大小时对方脸上掩饰不住的骄傲和他不满的嘀咕与酸意。
时光在他们两人之间飞逝而过,筑起一道无形又坚不可摧的墙。
他在墙外,那人在墙内。
他向墙内的人伸出了手。
“说的也是,哪有人不管自己的朋友。”
黑泽莲心想,福泽谕吉刚好就是那种不会花言巧语甚至不说什么漂亮话的人,但却会为了朋友甚至是相识的路人而拔刀。他突然觉得一种释然般的轻松,仿佛一直以来笼罩在心中的郁结,顷刻间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有人认同他了诶。
“我没成功,但我至少努力过了。”
虽然朋友还是那个死样子,打着拯救全世界的旗号,永远都在算计别人,估计一辈子也就那样了。但他不是个对朋友见死不救的人,也不是一个为了朋友就不分是非的人。
时间静静地流淌,晚风把阳台上摆放的一盆盆植物吹得沙沙作响。福泽谕吉觉得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
他想找个话题,一个黑泽莲感兴趣,他也能有话说的话题。
显然沉浸在“鸭子与我”世界里的江户川乱步是不会和他们讲话的。
“那些花都是你养的?”福泽谕吉明知故问道,毕竟江户川乱步是不可能有耐心去悉心培育花草的。
阳台上的植物长势很好,虽然都只能种在小花盆里,但一点发黄和营养不良的迹象都没有,有些已经开花了,有些花苞还很小。福泽谕吉只能认出一盆茉莉和一盆小苍兰。
“是的,但是因为养的太多,对鸭八很不友好,它现在活动范围已经很小了。”
鸭八也喜欢阳台,白天能晒太阳,晚上能吹到风,看见月光和星星,下雨时还能听到雨声。
“主要是铁线莲长得太快了。”黑泽莲指着一盆在里面插了一根短竹竿的植物说,“这个太能长了,其实搭架子爬满一面墙会很好看,但是空间太小了,为了不妨碍鸭八,我只能考虑送人了。”
铁线莲原本已经被森鸥外看上了,但黑泽莲被他连续扣了两次工资之后,发誓他就是拿到路边随便送个人,也不会留给森鸥外了。
话说回来,他又希望能送给一个会照顾花的人,不能三天之后就给他弄死了。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比如去年送给太宰治的沙漠玫瑰,就被太宰治加到鸡肉锅里吃掉了。
“福泽先生,你家里有花园吗?这盆铁线莲要不要带回去养?”黑泽莲问道。
福泽谕吉回答:“有是有,但是只种了几棵松树。”
松树落地就能活,和花还是不一样的,言下之意就是他没什么养花的经验。
黑泽莲刚要打消这个念头,却听福泽谕吉说道:“但我可以试试……养。”
突然没有底气。
正在戳鸭八的江户川乱步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朝福泽谕吉看了过去。
“福泽先生养过花吗?”
“没有。”福泽谕吉很坦然,“三十多年前种过一盆蝴蝶兰。”
“嗯……嗯。”三十多年前,好久远的事,但也算是拥有养花经验了吧,“福泽先生还挺厉害的嘛,蝴蝶兰是很娇贵的植物,日本的气候很难照顾呢。”
福泽谕吉:“三天就死了。”
黑泽莲:“……”
“哈哈哈哈哈哈。”江户川乱步笑出了声,“蝴蝶兰我都能养两个星期,社长你也太辣手摧花了,你是不是天天去摸它?”
被一眼看穿的福泽谕吉轻咳了一声,但他又不好意思不说实话。
“这样的话,”黑泽莲说,“要不要试试铁线莲,它还是很好养的,如果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打电话——嗯。”突然意识到手机留给了蝴蝶香奈惠,便改口道,“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告诉江户川君,之后我会去你家教你的。”
江户川乱步脸上的笑意还没消失,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平时无论开心还是不高兴,都是眯着眼睛的,一旦睁开,说明他变得认真起来了,也意味着有事发生了。
黑泽莲只用了两秒就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广津柳浪至多在厕所外面等他二十分钟,若是二十分钟都没出来,他就会发现他人不见了。但是实际上黑泽莲已经离开厕所三个小时了,在这三个小时里,他欣赏了横滨的黄昏、吃了火腿卷蜜瓜,还将自己和陀思的经历讲给了福泽谕吉听,解开了心中的郁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