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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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宛昀租的房子在顶层阁楼，有单独的卫生间，但是没有热水器，洗澡要自己烧热水，她不喜欢盆浴，平常烧一壶水就差不多够洗了。

余娴月经还没结束，盛宛昀怕她着凉，直接把热得快扔进塑料桶里给她烧了半桶热水，还给她拿了睡衣和一条新毛巾。

余娴平时在家洗澡都是盆浴，家里有个淘粮食用的大塑料盆，夏天接半盆井水晒上大半天，傍晚的时候水是温的，趁爷爷不在的时候直接锁上大门在院子里洗。

之前弟弟在家的时候，她得求着余嘉宝在屋里看电视别出来，然后从外面锁上堂屋门才能去洗，有时候余嘉宝不配合，她就只能等晚上大家睡了拿毛巾擦一擦。

有一回余嘉宝明明答应了不出来，却在她洗澡的时候从门缝里偷看，被她发现了还死不承认，那之后她就不敢在院子里洗澡了，直到余嘉宝被父母接过去。

冬天想洗一次澡更困难，她得找个天气好温度没那么低的周末，在午饭之后烧一大锅开水，把塑料大盆拖进厨房，水烧开还要从院子里的水井一桶一桶打凉水过去调水温，然后关上厨房门速战速决，不然的话水很快会凉掉，零下的温度加多少热水都没用。

洗完之后还得用洗衣盆一盆一盆把洗澡水端出去倒掉，然后把大盆洗干净放回去。

要是被奶奶撞见，总免不了要骂她几句，说她浪费柴。

明明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柴，而且她烧的都是秸秆，不是木柴。

上周在学校也没条件洗澡，余娴都是直接用毛巾沾了凉水擦一擦。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可以完全放心的环境中洗澡，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也不用担心会挨骂。

盛宛昀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余娴之前没用过，好奇地挤了一点出来，按照盛宛昀刚刚教她的，先在手心搓了搓，打出泡沫才往身上抹。

洗完澡之后她换上了盛宛昀的棉质睡衣，布料是粉红和粉蓝相间的格子，看样式不太像是买的，余娴便猜测应该是盛奶奶做的。

余娴自己是没有睡衣的，她平时穿的衣服都是堂姐表姐们穿过好几轮剩下来的，睡觉也没有换衣服的习惯，要不是盛宛昀给她拿了睡衣，她都没想起来这回事，所以穿着觉得有些新奇，更主要的是这是盛宛昀的衣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穿了盛宛昀的衣服就这么开心。

盛宛昀见她出来，收起稿件问道：“头发今天还洗吗？”

余娴犹豫了一下，“你先洗澡吧，你洗完我再洗头。”

白天那个收头发的人给她剪完头发之后拿剃刀修了修，当时没来得及洗，现在头上肯定有发茬，不洗难受，可她又怕盛宛昀等太久。

“我再烧半桶水，你洗完头发剩下的我洗澡。”盛宛昀说。

余娴还要客气，最后被盛宛昀推着去卫生间先洗了头，盛宛昀还拿了个小吹风机出来给她吹头发，余娴第一次用，差点被烫到，盛宛昀干脆帮她吹了头发才去洗澡。

被盛宛昀的手指碰到头皮的时候余娴浑身一阵激灵，比上次牵手时感受到的酥麻强了很多倍，好像真的有电流从盛宛昀指尖流向她的身体一样。

她头一回知道原来被摸头皮会是这种感觉，像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浑身发软，很想再被摸一次，又不好意思开口。

盛宛昀去洗澡的时候余娴自己伸手按了按头皮，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心里愈发疑惑。

等两个人都洗漱完已经十一点多了，外面又开始下雨，风很大，还时不时打个雷。

有余娴在，盛宛昀没再熬夜改稿子，连每天坚持的锻炼都没做，直接跟余娴一起躺上床，关了灯开始睡觉。

余娴很早就开始一个人睡了，盛宛昀更是记不清和别人同床是什么感觉，两个人一开始离得有些远，后来余娴忍不住往盛宛昀那边挪了挪，盛宛昀还没睡着，感觉到余娴的动作，轻声问：“睡不着吗？”

她以为余娴是被今晚那件事吓到了才睡不着，其实余娴是因为和她一起睡有些激动，再加上外面在打雷，所以一点困意都没有。

余娴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盛宛昀想了想，伸手抱住余娴的腰，哄小孩一样安抚她说：“有我在呢，快睡吧。”

余娴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下来，嗅着盛宛昀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想明明是一样的沐浴露，为什么宛昀姐身上的味道要更好闻呢？

隔着薄薄的睡衣，余娴能感觉到盛宛昀身体的温度，她忍不住往盛宛昀身上贴了贴，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睡觉。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在差不多的时间点醒来，盛宛昀看了眼表，差几分钟才到五点，便不慌不忙地准备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