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食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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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凤面色苍白,额角带血,他全身痛得很,额头也痛,但比不过心里的焦灼。其实那也不算焦灼,就是像冰原上燃了一片火海。
李明诚不问原因,立马叫心腹率队前去。自己则上前扶住贺朝凤。李明诚担忧道:“贺公子,你没事吧?”
贺朝凤冷静道:“我没事。”
李明诚瞄了眼贺朝凤攥紧他的手,贺朝凤的手掌心冰冷,微微发抖。他整个人看着都像要倒下来,实在看不出没事。
万福赌庄。
一个黑衣人轻轻巧巧走进那间空屋,像个魅影。底下铁牢如山,巍立不动。
铁钟内壁已是半出的袖箭,犹如刺猬,傅清离无处可靠,只端坐其中。须臾,傅清离察觉外面有了动静。
傅清离试探道:“贺朝凤?”
一种甜腻的味道自凹槽处侵袭而来,傅清离察觉不对,心里一沉。傅清离伸手就要摸小白,却摸了个空。他忘记了,小白被容泽带走了。
李明诚的人将万福赌庄的事告诉了薛礼,薛礼派柳吟疏前去相助。金元宝一听傅清离有事,立马跳了起来,急得像屁股着了火。
柳吟疏带队前往春风楼,又派一队人封住了城门口,叫人插翅难飞。而贺朝凤自己,却跟着回到了万福赌庄。
那些官兵在那吵吵嚷嚷堵成一团,要先将地凿开,再在周边塞进铁棍,最后借力将钟撬开,把傅清离从中拉出来。
这个过程可能会很久。但傅清离能等那么久吗?应该能的。贺朝凤冷静地想,那是傅清离,傅清离值二十万两,那么会耍小聪明,又怎么会轻易有事呢?
贺朝凤站在一边,看众人在那忙活,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看着憔悴不堪,在旁人看来,满目写着茫然和脆弱。金元宝转来转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贺朝凤。
金元宝只能说:“你放心,傅清离会没事的。”
贺朝凤没答。
一方面,贺朝凤有一种诡异的安心,贺朝凤觉得自己是男主,男主有不死定律,他要谁活谁就能活。
另一方面,却有一个声音对他说,省省吧,又不是没上过当,从前剧本在手都能打出一个孤家寡人的结局,这里这么不科学,谁给你的自信保下男二。
那日火场中,傅清离不顾一切冲进来的模样就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那日倘若顾连生不在,或是贺朝凤犹豫片刻,傅清离又会如何呢?
两个声音在贺朝凤脑中争执半天,就像菜市场上为了争一两肉打起来的屠夫和主顾,吵得贺朝凤头痛欲裂。贺朝凤忽然反身就走。
天杀的套路剧本,要信它贺朝凤早就凉了。哪一回不是靠贺朝凤自己合理规避风险,谨慎作出选择才能笑到最后。求人当然不如求己。
天香楼中,福蝶兰正在那磕瓜子看天涯海角的八卦,贺朝凤突然闯进来,福蝶兰一个瓜子呛在气管子里:“咳咳咳贺,贺公子?”
贺朝凤直接说了第一句话:“傅清离是你同事吧?”
福蝶兰瞬间像被砸了个炸弹。
贺朝凤又说了第二句话:“他要死了。”
福蝶兰又像被砸了个炸弹。
贺朝凤冷静道:“你们十三香救个人要多少钱?”
……福蝶兰倒吸一口冷气,福蝶兰屁股像着火一样的跳了起来。要什么钱,这是要命啊!
福蝶兰一边跑,一边吹起一声呼哨。几乎是在瞬间,城中炸起烟火,一声咻啪,天上是一只小龙虾。贺朝凤迎风而立,有些恍惚。原来,十三香它的暗号竟然真的是一只小龙虾。
那铁钟比想象的要沉得多。造这个地牢的人一定考虑了各种情况,地十分不好凿开,底下竟然浇了铜铸。抬不动,搬不起,又不能炸,李明诚的人在那束手无策。
眼看里头的傅清离半天没有动静。李明诚的人几乎要急炸,生怕他闷死其中。便在这时,外头忽然蹿起一个烟花,不多时,万福赌庄忽然涌进来一大帮人。穿着各异。
有厨子,有打铁的,还有屠夫和伙计。他们闷不吭声,进来后就将那些看着孔武有力实则不堪重用的官兵挤到一边,李明诚的人还没骂开,一人已像钻头一样飞快地刨起了地!
官兵:“……”
官兵倒吸了一口冷气,有识货的人道:“那个人好像是钻地鼠小烈风啊!”
小烈风和猴腮儿齐名,前者是没有他破不开的铜墙铁壁,后者是没有他偷不了的东西。所以曾有人说,如果小烈风和猴腮儿排个组合,两人能偷尽天下无敌手。
不过他俩王不见王,互相看不顺眼,而且猴腮儿不在十三香,所以组合泡汤了。真是又遗憾又可惜,还有点庆幸。
十三香一帮人有组织有纪律还高效,一帮人干得热火朝天,一群人看得啧啧称奇,钻地鼠在半个时辰内以极快的速度钻了个地,开了个小洞,然后打铁的将铁棍往里一塞,打铁的转头就骂:“有没有眼力见儿,会不会干活,帮忙啊!”
幽州知府一干人被骂得面红耳赤,连忙上前帮忙。有了支点,加之神兵辅助,终于铁钟被撼动一分。它轻微地动了一下,贺朝凤的心也随之一动。
“一二三!再来一次,一二三!”
铁疙瘩终于被撬开一条缝,众目睽睽中,贺朝凤趴在地上,贺朝凤使劲伸着手,够到了傅清离。一帮人使出吃奶的劲,用力一喝,就在它离开地表之时,贺朝凤一掌用力拍去。一手将那铁钟抬起,一手将人猛地一拉。
轰然倒地声中,尘土飞溅。贺朝凤一看手中的人,却沉下了脸。
这不是傅清离。
一帮人一愣,却有李府的人叫起来道:“这不是那个周青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干人疑惑不解,一边嘀咕一边拿眼去看贺朝凤,贺朝凤垂着眼,一字不发。周青是贺朝凤看着进屋不见的,周青在这里,那傅清离呢?
傅清离失踪了。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小声说:“哎,说起来,之前可能是凶手的黑衣人,我们一直没有找到,但,傅公子不就是一身黑衣吗?”
金元宝下意识道:“胡说,傅清离要是凶手,他怎么会被困在这里的!”
“可是,眼下他也不在这里啊。”
“而且钻地鼠是十三香的人吧,那傅清离也是十三香的人,之前不是有人找十三香要接黑蝴蝶的单子吗?”
福蝶兰的眼神逐渐幽深起来。他们过来是因为贺朝凤,贺朝凤说要救傅清离,可是这里没有傅清离,反而因此露了行踪,将十三香置于众人面前。
这不就是,仙人跳?
福蝶兰手一摆,那帮身形各异的弟子如来时一般退散而去。临经贺朝凤身边时,福蝶兰道:“贺公子如果有事登门,天香楼随时欢迎。”
福蝶兰看了贺朝凤一眼,贺朝凤站在人堆中,面色苍白,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说梦境是黑暗,喧嚣,钻心的疼痛,还有不知几时能出头的无望。傅清离情愿天天吞两颗安神药,好过陷在过往的回忆中挣扎不出来。
但是胸口的疼痛像记耳光,不停地扇着傅清离,叫傅清离不得不从喧嚣的回忆中醒转过来,陷入现实中更让人讨厌的疼痛。
眼前一片漆黑。他眼上被蒙了布,看不到外面,但凭感觉,是陷在一处柔软的被褥。胸口的蛊虫因为嗅到了喜欢的气味,正在兴高采烈起舞,火辣火辣的,任傅清离如何警告都不消停。
没有闷死,也没有被穿成刺猬,傅清离却开心不起来。傅清离不但不开心,还叹了口气。
有人过来,替他撩开了床幔。动作间,罗衫滑过傅清离的脸,傅清离心想,是个女人。
傅清离更想叹气了。
一人道:“你在为自己发愁吗?”
傅清离道:“是啊。”
傅清离把那口气叹出来,说:“我答应了一个人,要等他回来。可我食言了。我不但食言,还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你说,我怎么能不叹气?”
那人便说:“你先慢点叹气,毕竟你往后,总还有气要叹的。”
傅清离想动动手,但他浑身酸软,连手指也动弹不得。傅清离诚恳道:“既然如此,能不能解开我的眼罩?你费尽心思要将我捉来,总不会连脸都不肯叫我看一眼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傅(看故事):我的盖世英雄,会踩着七彩祥云救我。
小贺(提醒):盖世英雄没有救成,但他事业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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