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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这个人,表面上还是很随和的。”沈初荷微微一笑:“有时甚至喜欢和人说笑几句,不管他内心怎样,外表就是一个平和的人。而且……我们的身份太低了,包括金枝和齐容在内,在这一点上,大家都差不多,身份低到……甚至不懂敬畏。”
“嗯?什么意思?”
林雪和花香都有些不明白这话,沈初荷轻声道:“举个例子,你们知道皇帝是这天底下最大的,但仔细想想,你们平时提起皇帝杀人,会觉得害怕吗?”
林雪想了想,摇头道:“怕的话……还真不怎么怕,那可是皇帝哎,他杀人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反正又杀不到咱们头上,皇帝认识你我是谁?”
花香点头附和道:“没错,我不怕皇上,反正这辈子见不到,我倒是觉得那些衙差比较凶,在路上遇见我肯定绕道走。”
“这就是了。”
沈初荷轻声一叹:“我们身份太低微,低微到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更高贵的人物有关系,那自然也就不会对他们有太多敬畏,因为知道他们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看都不会看我们一眼。”
她说到这里,林雪和花香忍不住一起拍大腿,连声道:“对对对,初荷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样。哎呀,这话怎么一到你嘴里,就说的这样明白呢。只是……”林雪犹豫了一下,才疑惑道:“金枝和齐容还是要比咱们身份高贵一些吧。”
“没用的。”沈初荷摇头笑笑:“在青山县,她们是比咱们高贵,可是对于王府世子这个层面来说,她们和我们也没什么两样。这世子府,同样是她们无法企及的存在,加上叶世子待人又和气,她们哪怕心中告诉自己要敬畏,可真正住下来,日常还是不能因为敬畏而谨言慎行。”
“都说沈姑娘体察人心入木三分,今日闻听,果然非比寻常。”
门口忽然传来几下掌声,唬得三人慌忙起身,就见叶东风一袭白衣,头发只以银簪束起,绝大部分披泻下来,自然透着一股慵懒随意的华贵气度。
他缓步进屋,这时沈初荷已经镇定了心神,福身道:“我们几个在这里闲谈,胡言乱语,倒让世子见笑了。”
“怎么会?”
叶东风来到主位坐下,随即门外就有贴身丫头进来,为他上茶水点心,他端起茶杯轻轻拨着茶盖,目光看向沈初荷,其中欣赏完全不加掩饰,一面笑道:“姑娘年纪轻轻,却能参透这样道理,着实不凡。”
“世子过奖,我一个女儿家,能有什么见识?不敢当您的谬赞。”
沈初荷一边应付着,心里就有些埋怨,暗道你是世子,不是狸猫,进自家客房,做什么悄没声的?我和你说,你这种行为往大了扣帽子,那就是听墙角,侵犯隐私权知道吗?
叶东风哈哈一笑:“行了!在我面前你还谦虚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能耐?”
“那个……世子,您刚才说,都说沈姑娘体察人心入木三分,这个……难道除了您之外,还有别人夸初荷?都是谁啊?“
“林雪。”沈初荷忙低声斥了一句:“世子不过是随口客气一下,你怎么还当真了?”
看看,她就说叶东风这个外表太唬人吧,自己刚刚才和这俩丫头分析厉害,结果人家笑一笑,她们就开始灿烂,也难怪金枝和齐容都着了道儿,就她们那点年纪阅历,哪能看穿这位亲切表面下的切开黑。
正想着,就见叶东风在座位上调整了一下身姿,饶有兴趣道:“你还别说,真不是我客气,当日真的有人和我说,医女馆中有位姑娘,姓沈,长着一颗水晶玲珑心,能看透世情。”
“谁……谁啊这是?好端端的,没事儿吹我做什么?这不是捧杀吗?”
沈初荷都震惊了,暗道我才穿过来多久?就收获死心塌地的粉丝了?这彩虹屁吹得,真是,我都有点消化不良。
“陈超,你还记得吗?”
沈初荷茫然眨巴两下眼睛,于是叶东风就明白了,正要解释,便听花香小声道:“初荷,就是那位陈老板,当日醉酒是你安排他在库房暂时住下,后来人家送了我们一车东西。”
“哦哦哦,原来是他啊。”沈初荷恍然大悟,就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太愧对那一车好东西了,于是伸手挠挠头发:“陈老板从那次后就再没露面,我一时没想起来。”
“嗯,他如今在外面跑生意,也是许久没来我这里了。”
叶东风站起身:“好了,时候不早,咱们日后再寒暄,想来曲家人已经等得急了。”
“是。”
沈初荷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世子总算还没忘记正事。我算看出来了,您这是专业揭老底的,再这么揭下去,保不齐花香林雪心里怎么想。
林雪和花香心里的确有点想法,实在是因为叶东风对她们太和颜悦色了,两个妮子很自然就把这份和气归功于沈初荷,认为自己都是跟初荷沾光,那世子为什么对初荷这么好呢?这就值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但是很快,还没等她们琢磨出什么,这点想法就随着叶东风一掌劈下的动作烟消云散。
听着喝下麻沸散后昏昏欲睡的曲松猛然发出的凄厉惨叫,看着他痛得全身不自主痉挛颤抖。林雪和花香只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跟两只遇到老鹰的小鸡仔似得。
却不料接下来的一幕更加震撼人心,那边曲松的惨叫声尚未停歇,叶东风已经面不改色的一掌劈在他另一只腿上。
骨头发出了“咔吧”一声脆响,曲松这一次连惨叫都不及发出,直接痛得昏死过去。
林雪和花香转头就跑。沈初荷轻声一叹,摇了摇头,喃喃道:“终究还是不行,比真正的麻醉差太远,唉!”
一面说着,她就走上前,伸出手在断骨位置仔细来回抚摸,确定断骨的位置形状,一边在心里默默计算正骨的手法和位置,摸着摸着,她就忍不住惊讶看向叶东风,心中赞叹不已。
“可是有什么不妥?”
叶东风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此时见她看过来,连忙问了一句,就见沈初荷摇摇头,吁出一口气道:“没有任何不妥。我是没想到世子养尊处优,对于先前的断骨之伤却是如此清楚,而且这个手法凌厉果断,位置准确,对之后的康复也大有裨益。”
“这就好。”
叶东风点点头:“我虽是个富贵闲人,却也从小跟着师傅舞枪弄棒,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当日哪敢就揽下这个活计?接下来还要请姑娘施展回春之术,这孩子的未来,全靠你了。”
“自当竭力而为。”
沈初荷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银针封住断骨周围的血脉,这虽比不上现代打封闭的效果,但也有一定作用。
接着她又小心将那只伤腿抬起,一边用手反复在断骨部位触摸,判断骨头重新接触的位置,一边沉声道:“林雪,把夹板给我。”
没人应声,沈初荷回头一看,才发现林雪花香不知何时没了人影。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忽听叶东风轻声道:“那两位姑娘刚刚出去了,夹板在这里,姑娘先用着。需要我叫她们回来吗?”
“无缘无故,她们怎会出去?我告诉过她们,要紧跟着我寸步不离。”
沈初荷眉头一皱:林雪花香和她相处日久,两人从没有这样不靠谱的时候,别说这是世子府,就是在医女馆,只要自己和她们说要寸步不离,她们也定会言听计从,今日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有人使了什么阴谋吧?
“咳咳……好像刚才我的手法有些暴烈,把那两位姑娘吓坏了,所以才跑出去。”
叶东风咳了一声,心理素质强大如他,此时在沈初荷面前说这样话,也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很怕会给对方也留下一个暴戾之徒的印象。
竟然是因为这种缘由?沈初荷都无语了,手上却迅速接过夹板,比量了位置之后,将两块木板固定在骨伤部位的两侧。
叶东风这时显得格外有眼色,立刻上前帮忙将夹板固定住。
沈初荷感激地冲他笑笑,取出布条做好固定牵引,古代没有石膏,效果肯定不如现代,好在曲松身体健康,只要能挺过这一关,将来自理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神情都无比认真,曲松仍在昏迷中,屋里一时间只有曲母的啜泣和曲父低低的安慰声音。
林雪和花香在外面平定了情绪,再回来时就见叶东风已经抢了本该属于她们的活计。
两人大惭,知道自己今天丢脸丢到姥姥家,点心吃了茶也喝了,最后干活的时候吓跑了,这原因还没法明说,一时间两个人脸都臊红了,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沈初荷和叶东风全神贯注弄了半个时辰,才总算妥当。
她将曲松两条伤腿吊起,叫过曲父曲母交代了注意事项,然后开好消炎药方,叶东风赶紧伸手接过来,笑道:“这个交给我吧,我让人按方子配好药,回头给他们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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