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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尚宫果然是为了此事。她看着沈初荷,沉吟片刻,才轻声道:“杏林大赛的事,你听说了?”
“听说了。”
沈初荷干脆一点头,廖尚宫看着她:“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听尚宫大人的。尚宫大人指哪儿,我就打哪儿。”
廖尚宫微微一笑,摇头道:“你啊!别人听见这消息,都兴高采烈,你倒还有心思插科打诨。”
说完又正色道:“你既然说听我的,那我若是不让你参加,你怎么想?”
“那就不参加呗。”
沈初荷没有半丝犹豫,这下廖尚宫是真的惊讶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参加?”
沈初荷也惊讶了:“这不是尚宫大人的命令吗?我是听命行事啊。怎么大人还要反问我?”
“呃……我的意思是……”廖尚宫哭笑不得,沉吟片刻,才疑惑道:“我看你的模样,似乎对这个大赛……不是很上心,为什么?”
“我觉得没什么意思。”沈初荷实话实说,接着又笑道:“正好,尚宫大人不让我参加,倒省事了。”
廖尚宫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半晌,才又沉声道:“没什么意思?你知道消息传出,太医院多少大人摩拳擦掌,要在这次大赛中使出浑身解数,哪怕不能一举夺魁,也要扬名立万吗?”
“他们都是太医了,还要扬名立万?就算名满天下又如何?皇上还能把太医院院正提升成为二品一品大员吗?除非成为大国医,只是……恕我直言,就目前太医院中,除了唐院判还稍微有那么一点可能,其他人都不具备成为大国医的条件。”
“唐院判的外科不用说,只是到底他没立下什么天大功劳,甚至不如你,还有救治皇子和公主这样的功绩,他年纪又大了,所以……”
廖尚宫认真分析着,不等说完,便恍然道:“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总之……好吧,你这孩子也不能以常理度之。不过我先前的话,也只是试探你,这个大赛,你还是要参加的。”
沈初荷:……“尚宫大人,您也太实诚了,试探这种话,咱们心照不宣就行,不必非要说出来嘛。”
“就说出来,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廖尚宫把身子往前一送,话音未落,又忍不住笑道:“我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和你说话,我竟也成了个孩子,幼稚。”
“这才好呢。”沈初荷嘻嘻一笑:“只要尚宫大人还保持着一颗少女心,你就是永远十八岁。呃……孩子心就不用了,我可不想有一位只有八岁的顶头上司。”
“你呀你。”
廖尚宫笑得直不起腰,用手指着沈初荷,先前满腹忧虑尽皆消解。她直起身,笑叹道:“好好好。你能有这份淡定沉静的心思,是我们医女馆的幸事。“
“您还没说我为什么一定要参加。”
廖尚宫淡淡一笑:“谁让你出名呢。你不参加,这事传出去,谁会服气?太医院也得让你参加。他们忌惮你,或许会在比赛中想方设法阻止你夺魁,但绝不敢阻止你参加大赛,不但不能阻止,就算你不想参加,他们也要强行下命,逼着你参加,才不会担这个‘打压排挤’优秀医女的黑锅。不然民间议论纷纷也就罢了,万一皇上动问,怎么办?”
“我明白了。”沈初荷点头笑道:“太医院的大人们真是精明,考虑的如此周到。”
“当然,林院正别的不说,若论老谋深算,他是有的。”
廖尚宫也笑了,又听沈初荷道:“我参加是参加,但是不能技惊四座,大出风头,对吧?”
“若你想要扬名,想来也没什么人能阻止,毕竟你这个小小医女,身后可有好几座大靠山。只是我想着,实在没必要出这个头。”
廖尚宫见她冰雪聪明,索性将话点开。对此沈初荷也十分认同:“我明白。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同样,耽搁人扬名立万,也说不定会招致什么祸事。廖尚宫放心,这方面我清醒的很,也并不在意那些虚名。”
不就是个医疗大赛吗?算什么?她前一世也不知道参加了多少,奖杯都拿了好几个。那些参赛的可都是全国各地的名医,堪称强者如云,自己靠真本事一路过关斩将,那是何等畅快豪爽?这里的,你一个穿越者,凭借金手指参加比赛,好意思吗?这简直就是欺负人,胜之不武。
“这就好。”廖尚宫松了口气,然后招招手,让沈初荷凑过来,她方轻声道:“这一次我之所以让你收敛锋芒,不仅是顾忌太医院,还因为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
廖尚宫沉声道:“这一次东瀛使团过来,队伍中带了十几个大夫,我就觉着奇怪。后来林院正和我说,如今东瀛女王势单力孤,各地大名争相夺权,战乱频繁,百姓民不聊生,就是他们一向看重的武士,每年也不知道要死多少。”
“东瀛的战国时代。”
沈初荷点点头:“这事我听世子爷提过一嘴,说是东瀛如今很乱,也有许多武士流窜海上,成为倭寇。不过这些倭寇,很可能都是有他们那边的地方大名支持。”
廖尚宫有些诧异,喃喃道:“世子爷竟然和你谈论这些?可见他是真心敬重你。不然男人们有几个会和女人说这些天下大势。”
沈初荷不以为然道:“那可未必,林院正不也是和廖尚宫说这些吗?”
“林院正如何同世子爷比?”廖尚宫冷哼一声:“他告诉我这些,就是提醒我,这一次的杏林大赛,没那么简单,很可能东瀛想从我大夏挖掘杏林人才,带去东瀛。”
“什么?”
沈初荷惊叫一声:“杏林大赛竟然是为了挖墙脚?这……这是什么思路?谁没事跑去他们东瀛那个小岛受罪啊?更别提战乱之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们大夏的杏林中人,即便怀抱悬壶济世的理想,天下之大,尚且忙不过来,还去给他们帮忙?”
“你当人人都是你?”
廖尚宫微微一笑:“财帛动人心,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你都知道,那不过是个小岛,撑死了能有多少人?挖十几个大夫过去,或许便能多救成千上万人,这可是很划算的。更何况,或许东瀛那边开出的条件好,还会应者云集,毕竟他们的地方不大,但真是银山堆成。”(东瀛盛产银矿)
沈初荷都无语了。廖尚宫又道:“当然,这不过是林院正私下猜测,我料想着,他是必须要你参加这场大赛,但是又不希望你出风头,所以才和我说,就是让你生出忌惮之心。”
“我为这个就忌惮了?”
沈初荷嗤笑一声:“不是我说狂话啊尚宫大人,出不出风头,终归是由我自己性情决定,今日我若想出,我便出。谁规定的?我若夺了前三甲,就得去东瀛?就算东瀛使团一起跪在宫门前不起来,痛哭流涕请皇上体谅他们民不聊生,我料着皇上也未必有这么大方吧?东瀛的人要救,大夏就没重病人要救?我们有这个医疗力量,投入到边疆它不好吗?非要派遣去东瀛,搞不好还要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皇上才没这么傻呢。”
“你呀。”廖尚宫忍不住笑,接着小声道:“皇上是没这么大方,架不住朝臣里有人收受好处,为他们说话。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下这么大力气举办杏林大赛,东瀛一定是有信心能有所斩获。我离开太医院时,武大人似是不经意和我说了一句话,只听得我心惊肉跳。”
“什么话?”
“武大人说,东瀛人性格极端,从他们所谓的武士精神就可以看出,一旦遇到他们付出任何代价都不惜争取的人才,必会不择手段,就算这人心如磐石,说不定……出门就被打了闷棍。”
沈初荷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惊叫道:“打闷棍?绑架?武……武大人说的?该不会就是他给东瀛人支的招吧。”
“武大人可恨,但也不至于到这份儿上。”
廖尚宫摇摇头,压低声音道:“他和东瀛人有血海深仇。我听说,当年他有一个妹妹就是……被东瀛的武士糟蹋了,后来投井自尽,他父母四处奔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跟随使团回国,说是回国定罪,可到底会不会定罪,天知道。所以他为人再坏,也绝不会和东瀛人沆瀣一气,我倒觉着,他是真心提醒我。”
“竟有此事。”
沈初荷一愣,旋即目中燃起熊熊怒火。廖尚宫摆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些。我先前还担心无法劝服你,如今既然你自己也不将这赛事放在心上,那就最好。”
“是,尚宫大人放心,我只默默地参加,绝不出风头。”沈初荷伸手握拳挥了挥:“是这个意思不?”
“别说出来。”
廖尚宫也笑了,挥挥手示意沈初荷可以离开,看着她身影消失,这位慈和的女性自己冥想了一会儿,才轻轻一笑,自言自语道:“这孩子究竟是随了谁?也太叫人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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