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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我们接着赶路。
陈瑾安二人本骑着两匹马,见我们只一辆马车,这主仆二人便商量好,云珊与林凡一同驾马车,把马让与江登淮。
如此安排,可真是明明白白地喧宾夺主,我不禁无言,摇摇头便上了马车。
上车之后,江登淮敲了敲车窗,馨儿掀开车帘,他笑着看向我,眼神□□裸全是挑衅,似乎在说:看,我多受欢迎。
我岂能被他激道,定一定神,缓声道:“相公,你不惯骑马,可一定要小心些,小心人仰马翻,贻笑大方。”
陈瑾安骑着马在他身旁,听到这话,生怕他改变主意,忙说道:“不会的,我们将军府的马都是良驹,向来稳当。”
江登淮脸上得意表情更甚,假意道:“娘子不必担心我,我.....”
还未等他说完,馨儿见他如此,气得啪的一声放下了车帘。
我:“......”
馨儿,你能不能淡定些!
车窗外只余江登淮越来越远的笑声,我懒得作声,又拿出《孙子兵法》来,细细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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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国的公主已经死了,死在云国。大方国派人前去接回了公主的尸首,举国哀悼,云国为了赔罪,已经把丞相问斩。”
夜晚的树林里,我们生了一堆火。就着火光,陈瑾安一边取暖,一边和江登淮说着话。
馨儿和林凡两人还在冷战,林凡沉默着望着火堆,馨儿几次想要与他搭话,又被他的冷脸给逼了回来。
我扒拉着火,心里已经清楚,父皇应是将计就计,索性成全了云国的心思,让我从这个世上消失。我抬头一看,江登淮垂眸看着火光,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罢了,不管他怎么想,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夜晚很长,带了一天的妆,我的脸有些不舒服。等一众人都靠在树上睡着了后,我悄悄来到水边,想要洗把脸。
月光洒在溪水上,泛起晶莹的白光。我坐在石上,弯下腰,鞠一把水泼到脸上,河水十分清凉,竟冷得我一个激灵。
突然想起了黄弗山的夜晚。
那一夜满天繁星,江登淮带着一众将士杀入院中,身上全是萧瑟杀意。谁能想到如今,他竟与我插科打诨,谈笑风生,就像一个寻常的贵族公子。
这么一想,竟恍若隔世。
我捧起一汪水,水里倒映着一轮月。
从古至今,万事万物都在无尽的变化中,想来永恒的只有这清冷的月光吧。
身后突然响起了懒洋洋的声音:“大晚上不睡觉,准备杀人放火吗?”
我闻声回头,手里的一汪月便从指缝里溜走,悄悄地碎了。
江登淮倚在树边,目光落到我的脸上,喉结一动,眸色沉沉,抬起腿向着我走来。
他在我身旁坐下,声音有些喑哑:“怎么把脸洗干净了?”
我莫名其妙,继续低头拨拉着溪水:“你这话说得,若被人听见,定要以为我邋遢龌龊。”
他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道:“虽然世人都以为你死了,平素还是要谨慎些,轻易不要以原面目示人。”
我有些不耐烦:“我知晓。”
“你生气了?”他注视着我,轻声解释道,“我只是想与她套些情报。”
“我早与你说了,莫要自作多情。”奇怪,听了他这话,我心里反倒生出几分憋屈来,“若你还想和亲,眼前便是绝佳机会。待到她兄长当了皇帝,陈瑾安便是名副其实的公主了。”
“唉。”江登淮叹了口气,“非要我把心剜出来,你才能相信我非你不娶的心思吗?”
“呵。”我抬头瞪他,“这样的话你都能说出口,往后打雷时可须得记得,要避上一避。”
他注视着我,没有开口。
我直觉他的眼神有些奇异,但我一见他便觉得烦躁,懒得再听他说话,索性起身离开。谁知刚坐起来就被他握住手臂,头也靠在了我的肩上。
这登徒子,死性不改!
我脑子里就像炸开一般,气得气血上涌,刚要动作,便听见他轻声说道:“别动,有人在偷看我们。”
我呆住了,只好任由他抱住了我:“是谁?”
他靠在我肩膀,身上是好闻的皂荚味,一开口,灼热的气息便绕在我耳侧:“陈瑾安的那个侍女。你别动,她离得远,看不清你的脸。等她走了我们再松开。”
我有些痒痒,却也不敢乱动:“好。”
·第二日,陈瑾安放出穿云箭求救的军队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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