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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偏头看向公孙策。
开封府死了个人,案子想必是未破,线索就指着江宁府;而从开封府来了个绣娘,江宁府就随之出了两起命案。若说这只是巧合,那两起命案都有一枚一样的金钗,总归不是巧合。
只是按那含笑身旁那个洗衣丫鬟的意思,她送走白菊时,含笑还活着,不过一去一回的时间含笑就成了一具尸首。照这般来看要么白菊离去后再杀了一个回马枪,趁着洗衣丫鬟不在杀害了含笑;要么就如洗衣丫鬟所言,含笑并非白菊所害,洗衣丫鬟也能为白菊作证一二。
且他尚未弄清开封府的命案究竟是如何回事。
厢房内,公孙策正挽起袖口验尸,面容清冷、神情沉静,仿佛他握着刀所瞧着的并非一具女尸,而是什么厨房案板上待宰的牛羊。而这样的公孙策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从容不迫不似个文弱书生,倒仿佛屠宰场挥刀时绝不皱眉手抖的刽子手,然而通身的气派又无半分市侩习气,说是隐世高手都不为过。
只是他的面色有些发白,并非出于恐惧,而是房内四周放了冰盆,为避免尸身腐坏所用,在这初春只叫人觉得阴冷发寒,连带着公孙策的手指也冻得莹白发青。
公孙策恍然未觉,凝神专注地探查尸首。
金钗还完整地保留在含笑喉间,插得极深,脖颈上的鲜血已经干了,颜色发黑,层层缠绕在脖颈上。很显然在他动手之前并未有其他人验尸,陆离先头所言多半是蒙他的。
只有一点,公孙策虽猜想两案相关才急切与陆离验证是否有金钗一事,但也不曾想到这金钗就差在含笑的脖子上,成了凶器。
公孙策先是动了动含笑的四肢,试图将其屈起,随后面不改色地解开了含笑的衣衫,将其翻开半边身看了看,尸身尚未完全僵硬,但关节已然不能弯曲,肉身也有些收缩。此外,含笑身上除了脖颈并无其他破损伤口。
血坠浅淡,乃是失血过多的体现;已经扩散至全身,还有可能移位,但已经没有那么容易形成或是转移形成新的了,多分布于项后、背上、腰部、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死后多半是一直仰面平躺。公孙策又拿手指按压,血坠有些褪色,应当未超过六个时辰。
这般想着,公孙策望了一眼天色,就听陆离道:“巳时三刻,若是报案之时,她殒命没多久,那应当是有四五个时辰过去了。”
也就是说,从昨夜里被杀害到今早大约有四五个时辰,倒是与尸首所现的状况无二。
只是穿喉而死所流出的血是否多了些?金钗甚至没被拔出过,怎会流了怎么多血,形成失血过多而不像是窒息。且若是穿破喉咙致死……公孙策将含笑重新躺下,盯着含笑脖颈上的创口上下左右地看,来回地走动,似乎是蹙着眉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取了帕子在一旁沾了水将脖颈上的血擦了擦,露出她的伤口来。
很快,公孙策的眼瞳微收。
他抬起眼望向正倚靠着门的陆离,正对上陆离面容微微带笑的模样,门外日头正好,照得陆离真有几分光辉灿烂的意思。
“陆大人已经知道了。”公孙策平静而笃定地说道。
日头越升越高,街上人来人往与往常无异,城门紧闭并没有带来什么影响。
酒楼饭馆里多得是人坐在一起喝酒笑谈,也有皱眉说连着发生的两起命案的,而几个江宁府的衙役难得行色匆匆,到处问询。
一个小丫鬟敲开了一家衣料铺子,笑吟吟对里头坐着的黄衫姑娘道:“可是白菊姑娘的铺子?我们夫人听闻白菊姑娘是开封府来的绣娘,手艺是极好的,想请白菊姑娘做几件春衫,可有空与我走一趟府内?”
店内无他人,里头的姑娘闻声侧头向外看了一眼,将手中的布料放下,抚顺了头发,笑容羞涩道:“承蒙贵府夫人高看,还望姑娘等等,白菊做些准备这就随姑娘去,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可需要白菊预备些好衣料来?”
“我家夫人乃是知府正房夫人,也不用麻烦你了,府里自有备好布料,全看你手艺如何。”小丫鬟嗓音虽是平常,可说话灵巧,吐字清晰,光是听她讲几句话都觉得娇俏可爱得紧。
白菊闻言先是一愣,面上有些怯生生的,显得拘谨,“竟是知府夫人,民女言辞无状,失礼了。”
“不碍事,我们夫人好说话的很,你只管带上你常用的针线和拿手的花样子,备好几样成品叫夫人看看便是。”丫鬟瞧着白菊的模样,笑出声来。
白菊依言取了东西,又带上了店门,与小丫鬟往府衙去。
街道上极为热闹,偶尔还有两三大婶大娘与白菊笑言招呼,打趣她光是坐在铺子里也能招揽到好生意,当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白菊连连摆手,笑颜更显羞涩。
走了一段路,她二人与几个衙役错肩而过。
小丫鬟仿若未觉,只管往前走。倒是白菊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问小丫鬟:“江宁府可是出了什么事?今日一早到处都闹哄哄的。”
小丫鬟回头瞧了一眼,也是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我平日出门少,今日姐姐身体不适才叫我来请白菊姑娘,大概是巡街罢,听府内的姐姐们说每日官差大哥们都是要巡街的,可辛苦了。”小丫鬟又看了看白菊的神色,安抚道,“你不用怕,官差大哥是不会到后院来的,若是来了夫人定然不高兴,老爷也是要打他们板子的,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归老爷管,没咱们后院什么事。”她说话时眼睛笑成了月牙,令人信服。
白菊点点头,便不再多问。
“不过白菊姑娘也不出门吗?还以为外头的姑娘会比我们大宅院里的消息灵通些。”小丫鬟的眼睛转了转,仿佛是也起了好奇心问道。
“我昨日接了活,忙得脚不沾地,自是未出门也不知其他的。”白菊答道。
“也是,夫人说外头发生的事儿每日都在变,关起门来谁也不晓得个子丑寅卯。”小丫鬟点头道,笑容里一派天真。
白菊看了看小丫鬟,敛了神色。
二人很快就到了府衙后头,陆府和府衙是一前一后正门反着开,因而后院连在一块儿从哪边入都可以,不过不是衙门的人一般不会从府衙正门过。
白菊随小丫鬟进了府,小心地注意脚下的鹅卵石,又听院子里有风声水声,又鸟语花香也有女子欢声笑语,还数着数,小丫鬟上说那是哪位姨娘和丫头们在踢毽子;绕过林子,她瞧见两位妇人打扮的韶龄女子在亭子里对弈,一颦一笑各有风姿,俱是不同,引得低着头急匆匆跟着丫鬟走的白菊也忍不住瞥了好几眼,转完了还不忘再仔细瞧瞧一眼二人的模样;而后走过走廊就到了正屋,一位体态丰腴、气质端庄的女子正坐在桌子边上看布料,便是知府夫人了。
听着声音,陆夫人偏头望了过来,面上是闲适又恰到好处的笑容,“这位便是白菊姑娘罢,真是个可人儿的姑娘,难怪人常言到秀外慧中,说的不就是白菊姑娘。”
白菊一听面红了大半,低声讷讷道:“夫、夫人谬赞了。”
“夫人这么说,白菊姑娘怕是要羞到地底下去了。”有丫鬟笑道。
“就你嘴多,敢拆我台了是罢。”陆夫人轻哼,“还不快给白菊姑娘看茶。”她将布料拂到一边,开口道,“白菊姑娘可有带些花样子来看看?布料我们府里自会出的,只是一点,白菊姑娘可莫要绣些与外头一样的来,我这么说你可别恼。”
“夫人说的是,知府夫人身份不同,自是得要求多些,白菊明白。”白菊应声道。两个丫鬟听着二人说话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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