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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以两百亿为注的特殊婚约,总有一天,两个人的结局会再见分晓。
次日一早,孔时雨给他俩发来一个地址,说是护照和签证已经办好,只?要去这个地址领取就行。
提前一天收拾了行装,言峰士郎和禅院甚尔直接带着小惠和行李,到那个办事处拿完东西,就前往东京成田机场等待航班。
三人取票通过安检,在国?际航班区域寻找登机口。
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言峰士郎以前经常往返欧洲和拉丁美洲,出国?对他来说只?是很?简单的一件小事。
他不?仅自己包办一切,还给一大一小买了耳塞,给第?一次做飞机的禅院甚尔准备了口香糖、遮光眼罩、和颈枕等备用。
禅院甚尔一路上就负责带小惠、看行李,宛如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只?要跟在老公身?后就能轻松旅游……
这什么啊,搞得?好像已经被他包养了一样?
禅院甚尔陷入自我怀疑,言峰士郎走?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上的孩子和行李。
此?时有一对年轻夫妇从他们身?边路过,穿戴时髦的妻子带着太阳帽和墨镜,两手空空,而旁边的老公一个人拎俩行李箱,肩上还斜挎着名贵的女?士包包,一脸幸福洋溢地给老婆拎行李。
禅院甚尔:“……”
终于从别人身?上看清自己的位置,他一脸赫然地从言峰士郎怀里抢过小崽子,嘴里还多余地解释:
“你别老是抱他,都这么大了,应该自己多学学走?路!”
一岁半的小禅院惠:????
言峰士郎看他拎着小惠的后脖领,虽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心血来潮,但想到毕竟是亲父子,对儿?子的了解肯定比自己多。
接过一个“包袱”,禅院甚尔心下?稍安,觉得?自己应该摆脱妻子形象,正感到心安理得?时,一对夫妻带着女?儿?迎面走?来。
对面的老公满头大汗,见到他们一行人,立刻直奔言峰士郎过来:
“请问!您知道E75登机口在哪吗?我们刚听到广播说改登机口,现在找不?到地方,马上要到起飞时间了……”
言峰士郎刚才也有注意广播,知道他们这班应该还剩十几分钟时间,但大型机场的登机口往往间距非常遥远,一旦走?错恐怕就真的赶不?上飞机了。
于是他让禅院甚尔先在原地看一下?行李,亲自带这家人往来时的扶梯走?。
旁边的妻子领着女?儿?,见终于遇到好心人帮忙,不?用跟着自己男人瞎转,朝禅院甚尔感激道:
“真是太谢谢了!您爱人真可靠,你们好般配呀!”
对方道完谢匆匆离开,留下?禅院甚尔对着背影傻眼。
喂你不?要随便和我搭话,为什么你老公只?问那混蛋神父,不?过来问我啊?
明明自己才是高大强健、给人安全感的那个吧!
一个外道神父到底哪里看出可靠了?
可恶,俩个人眼睛都有毛病吧!
等言峰士郎赶回来的时候,发现禅院甚尔已经带着小惠和行李不?见人影。
“……”
他只?好往原本要去的登机口走?,果然在等候厅看到那个一脸拽样、不?爱理人的家伙。
行李和小惠都随便扔在旁边座位,对方正头也不?抬地摆弄手机。
小惠坐在靠椅上,时不?时盯着他,又时不?时盯着行李。
因为拉杆箱上面有言峰士郎的肩包,里面装着婴儿?奶粉和奶瓶,所以小禅院惠对这个肩包特别在意。
此?时的情景让人啼笑皆非。
真不?知道是禅院甚尔在看行李和孩子,还是他带的小婴儿?在看行李和无良老爸。
“甚尔,怎么不?等我?”
从那件事后就确定了称呼,言峰士郎走?到男人另一边坐下?。
小惠看到教父回来,立刻踩着自己老爸的腿,想越过去找他抱着。
“干嘛,刚才自己待着不?也没事吗?总要什么抱?”
禅院甚尔拎着儿?子的后颈,就不?让他过去,气得?小惠扭头咬他——大坏蛋!
爸爸是大坏蛋!
在儿?子心里已经留下?不?靠谱、大魔王印象的禅院甚尔坏笑着捉弄小惠,言峰士郎拄着脸看他们,金棕色的眼睛里带着比平时更深的温柔。
禅院甚尔没别扭多久,等到上飞机的时候,他自己就忘了刚才的事,嘴里嚼着口香糖,脖子上靠着言峰士郎给他的颈枕,好奇地望向?窗外。
言峰士郎没收了他的手机,帮两人系上安全带,然后又给小惠带上耳塞。
为了阻止小孩扣耳塞的行为,他不?得?不?用零食转移惠的注意力。
然而旁边的笨蛋男人不?仅不?帮忙,还时不?时伸手过来偷零食,一会拿走?一根奶酪棒,一会拿走?一包小饼干……
言峰士郎忍他半天,终于在他把给小惠准备的婴儿?食品吃掉一半时,伸手按在对方脸上。
“我不?是给你买吃的了吗,真是!干嘛老偷吃小孩的,一会弄哭了怎么办?”
言峰士郎把各种?牛肉干、大福、果脯之类散装零食扔到禅院甚尔腿上,制止对方再跟小婴儿?抢食的幼稚行为,得?到对方不?满地一哼。
言峰士郎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拿出最后一根奶酪棒,举到禅院甚尔眼前。
“喏,最后一个,不?准再偷拿了。”
禅院甚尔顿时来了精神,特地凑到儿?子边上摇摇这个奶酪棒,在小惠以为是要喂他,张开小嘴的时候,禅院甚尔笑嘻嘻啊地一口吃掉。
言峰士郎:“……”
小惠:“…………”
一岁半的禅院惠终于忍受不?了这个渣爸了!
婴儿?的哭闹声瞬间响彻整个飞机,在言峰士郎“都让你别惹他”的充满既视感的喝止中,禅院甚尔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铁拳,头顶上鼓了个大包。
见对方总算带上眼罩,在座椅上消停睡了,言峰士郎叹了口气,叫空姐拿来两条毯子。
给禅院甚尔盖上,言峰士郎自己也搂着小惠,裹着毛巾毯慢慢睡熟。
飞机上的乘客大部分都在小憩、或闭目养神,整个旅途都很?平静。
东京到澳门航程短、时间也短,不?像从日本飞欧洲或美洲,落地还得?倒时差。
言峰士郎他们中午起飞,不?到五点钟就抵达澳门机场。
不?过出机场后,有一点情况出他的意料。
不?知道为什么,这边的中国?人不?是穿西装就是穿唐装,让他有种?穿越时代的诡异感。
明明在之前的世?界,他去香港公干的时候,那边的人都很?正常啊?
莫非是澳门本地的传统特色吗?
还是说因为是平行世?界的关系,每个地区和国?家的发展历程并不?一样?
潜意识觉得?应该是世?界间的差异,言峰士郎压下?疑问,带着禅院甚尔和小惠坐上一辆的士。
“去京鱼酒店。”
言峰士郎说的是英语,一般在港澳地区说英语都是行得?通的,司机小哥也确实能听懂。
“OK——”
的哥带着他们往酒店出发,澳门的赌场不?是以赌场命名,所以京鱼酒店其实就是京鱼赌场。
名为酒店,实为澳门最大的龙头赌业,京鱼是集娱乐、宴会、住宿、洗浴为一体的场馆,整体建筑规模相当庞大。
这家酒店虽然身?在市中心,却距国?际机场只?有十几分钟车程,入住流程和正常酒店没太大区别。
酒店内部的陈设风格,是比宫廷油画还夸张的金碧辉煌,而且颇具葡萄牙时期的古典风情。
当然,澳门作为特别行政区早已被中国?收复,葡萄牙人能够留下?的,也就只?有这点文化风情了。
走?进酒店,禅院甚尔的赌徒神经逐渐活跃,他催着神父快点去放行李,然后像只?跑到大街上的猫,不?管多大一只?都是撒手就没。
见对方带着装现金的箱子提前开溜,言峰士郎已经习惯,他不?紧不?慢地上楼,把东西都放在房间里,给小惠换完纸尿裤才下?来。
“请问一下?,赌场是从哪边走??”
言峰士郎拦住一个男侍者,对方很?殷勤地把他领到赌馆大厅,言峰士郎按照这边的习惯,给了侍者一些小费。
来之前,禅院甚尔把钱都换成了美元,澳门这边通行港币和澳元,因为不?清楚这边国?际转账的效率,所以干脆带着美元过来,到赌场现换成港币更方便一点。
估计对方已经在换筹码了,言峰士郎带着小惠先行进到赌厅里参观。
小惠对周围亮晶晶或者金灿灿的装饰并不?特别感兴趣,但有靠谱的大人陪着,他也会好奇地四处张望。
带着这么小的孩子来赌场,其实相当引人注意,毕竟能容纳千人的赌场里,大概就这么一个走?路都还不?稳当的小不?点。
言峰士郎对赌局没有任何兴趣,来这纯粹就是陪禅院甚尔,帮他带孩子,顺便再学学澳门菜。
逛了一大圈,见识了各种?各样的赌桌和玩法,还不?见禅院甚尔找来,言峰士郎的心已经飞到隔壁中餐馆了。
他准备再等不?到人就带小惠去餐厅,让禅院甚尔自己在这边瞎浪。
“这位客人,请问您是Mr.‘KOTOMINE’吗?”
一位端着香槟的侍者从后面叫住他。
对方似乎是通过他带着小孩辨认出来,眼神在言峰士郎和小惠之间来回确认。
“有一位Mr.‘TOUJI’说在三楼的VIP馆厅等您。”
“VIP?”
“是的,如果客人兑换的筹码超过一定数额,我们通常会推荐到三、四层的VIP馆厅进行娱乐,那里环境更好,而且店里会派专业人员跟随,帮忙保管筹码和及时服务。”
红衣侍者边走?边为他讲解道。
言峰士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带的美元差不?多能换一千万港币,应该是禅院甚尔把这些钱一次性兑成筹码,所以被赌场特别关注了。
让他去楼上也属正常,一千万的筹码兑成一千一枚的,就是一万枚,兑成一万一枚的,也是一千枚。
他不?知道筹码有多沉,但这么多全拿出来,体积很?可能相当于一袋大米,怎么想都是累赘,还不?如让赌场的人帮忙保管。
反正言峰士郎对在哪层都无所谓,便抱着小惠跟侍者上到三楼。
“这里,这里——”
三楼的赌厅明显要安静许多,禅院甚尔正坐在一个赌台边上,朝他和小惠勾了勾手。
看到他正和一些人玩纸牌,言峰士郎不?太清楚扑克的玩法,不?过感觉上似乎像是□□之类。
跟在男人身?后的赌场人员是个漂亮女?性,她穿着专业的黑红色制服,见言峰士郎领着一个小宝宝过来,表情十分惊讶。
和禅院甚尔同桌的有西装革履的中年企业家,也有盛装出席的贵妇,还有个高个子金发白人。
不?过里面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个留长发的唐装男子。
不?得?不?说,在座里好几人都是被禅院甚尔的外表,还有那份疏离气质吸引而来。
本来不?在这桌的唐装男子和贵妇人就是如此?,不?过他们没想到禅院甚尔不?禁带了朋友,还有个明显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小孩也被带来。
“好可爱,这是你的孩子吗?”
贵妇人撩了下?精心打?理的卷发,两颗钻石耳坠在灯光下?璀璨发亮。
她似乎懂一些日语,一直有意无意地在跟禅院甚尔搭话。
“我儿?子,他才不?可爱,跟了——”
禅院甚尔将?筹码抛到中间,瞥了一眼言峰士郎他们,发现对方居然丝毫不?关注他,正在旁边取餐台给惠那小子叉水果吃。
“喂,我也要吃!”
他身?后的美女?侍者连忙将?备好的果盘端来,叉了枚一样水果喂他,结果禅院甚尔撇过脸说:
“跟你没关系,我要他过来喂。”
言峰士郎见他不?知又闹什么别扭,只?能无奈地牵着小惠走?近,对旁边的漂亮侍者歉意一笑。
“你几岁了笨蛋?不?嫌丢人的么?”
“哼。”
隔了两个位置,金发白人帅哥突然笑了一声,对旁边的唐装男子说道:
“飞龙,你对他有兴趣?”
见这个往日宿敌不?做声,他凑到对方耳边说:
“如果我帮你得?到他,这次的争端你就暂退一步,如何?”
长发唐装男子瞥都不?瞥他一眼,冷冷说道:
“闭嘴,米海尔。”
“怕什么?他听不?懂中文,我刚才已经试过了。”
叫做米海尔的俄国?人耸耸肩,举起杯子喝了口酒,这里的伏特加对他来说,就和寻常饮料一样寡淡。
“对方不?是普通人,我劝你不?要惹事。”
唐装男子弃掉手里的牌,将?长发别到耳后,目光平淡又充满审视。
他的确喜欢不?容易被理解的类型,虽然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但对面高大的日本人,让他回忆起了一个叫做麻见的家伙。
“无非是雇佣兵之类的,呵,这样的家伙我手下?多得?是……”
米海尔切了一声,对唐装男子的品味颇有微词。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对方能只?注视自己,但“白蛇”的首领自尊心可不?是一般的强,用常规手段估计很?难得?到对方。
“也许吧。”
刘飞龙自己也抿了口酒,他和米海尔这局都没有希望,只?等其他几人掀开底牌,揭晓最后的结果,一分胜负。
“不?好意思啊各位,看来还是我的运气比较好,哈哈哈——”
穿西装的中年人颇有风度地举杯,对其他同局者表以敬意。
能到赌场VIP馆厅的客人大多身?家不?菲,除非有什么意气之争,否则来这里的娱乐性质要远大于赢钱。
这些人不?会像一二层的赌徒一样,对每一局都斤斤计较,心里盘算赢了多少?或者输了多少?。
他们更多是来享受一掷千金的豪情,亦或联络一些必要的人际关系。
不?过禅院甚尔显然是没有这种?心情的,他赌钱的乐趣就是为了赢钱,虽然基本不?会赢,往往都是把所有钱一气输光,然后被迫体验一掷千金的感觉。
“又输了?还真像中介人说的啊你。”
言峰士郎端着食碟坐下?,一脸果真如此?地感叹道,也不?心疼被对方拿去打?水漂的筹码。
相反,他觉得?对方有这个“散财童子”属性,加上本身?又好赌,这么一想还真挺让人心疼的。
“意外!只?是意外而已,我的牌已经很?好了,谁能想到他会有顺子……”
禅院甚尔有点不?高兴,觉得?自己的赌运又遭到质疑。
言峰士郎连忙安抚他,给他叉了颗杨梅说:
“没事,一把才输几千,做多也就输七天,慢慢来,大不?了当做慈善了。”
禅院甚尔:???
谁他妈是来做慈善的,你给我说清楚?
“噗……”
旁边的贵妇人哧地一乐,没忍住笑出声来。
主要是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太好笑,被青年这么硬核挤兑后,他刚刚的神情仿佛像只?怀疑的哈士奇。
唐装男子也不?禁抿唇,他和贵妇人都能听懂日语,看得?出对面两个男人关系匪浅。
换做一般的赌徒,要是听别人诅咒自己连输七天,还是在赌桌上,恐怕当场就翻脸了。
被禅院甚尔瞪着,言峰士郎并没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他说的很?现实啊?
大不?了就连输七天,只?要对方能痛快玩够就好。
“他们刚才在说什么?飞龙?”
米海尔日语水平比较一般,不?由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刘飞龙。
“……你能不?能别坐我旁边?”
唐装男子嫌弃地盯着这个金发笨蛋。
“啥?不?是你答应坐下?来谈,还是说你想再火并一场?”
“那不?过因为我觉得?这点小事不?值得?让手下?流血,还是说你以为我真怕了你?”
刘飞龙嗤笑一声,他华美的面庞下?有着比任何人都桀骜的灵魂,一对瞳孔有如寒星,冷冷地望着对方。
米海尔和他对视了一会,突然耸耸肩,圆滑地笑了:
“我可没那么说,你的观点是对的,飞龙,为这点小事不?值得?动?手,咱们还有很?多能‘合作’的地方……不?过你作为东道主,是不?是应该请我喝一杯?”
他是颇有耐心的猎手,面对自尊心极高的猎物,他不?介意先让对方先放松警惕,这样在狩猎成功的时候,才能体会到无上的成就感。
“啧……等这局结束。”
“Хорошо~”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新有点仓促,最近有事业编面试,事情有点多,能够入V感谢所有小天使和萌萌们的支持!(鞠躬)
PS:不要发恭喜入V,把入V平安!都给我打在评论里!!以后禁止在评论区提敏感话题,也不准去其他作者的文下提这篇文(挨个提搂耳朵)。
“必要的牺牲”能理解吗?(士郎核善脸.jpg)
pss:没实名的小天使们记得实名啊!我真的好奇死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感谢在2021-06-2721:41:47~2021-06-2819:04: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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